“……”
白胡子沒有立刻做出回答，而是盯住了卡爾的眼楮。
白胡子現在很清楚卡爾表達的意思。
卡勒特會找到那些招惹了白胡子海賊團的人並親自消滅他們，同樣，白胡子海賊團也必須為卡勒特被襲擊的事件負責。
就算卡勒特退讓一步，你白胡子不需要做到“親手割下他們腦袋”這種程度，最起碼肯定也是要道歉和處罰下屬的。
但白胡子能這麼做嗎？
顯然不能。
就在卡爾坐船來到白胡子海賊團的這幾天之內，白胡子已經了解到了，已經有六個隸屬于白胡子大艦隊的海賊團與卡勒特發生了沖突。
有些成功在沖突中佔到了便宜，有些在沖突中敗北而歸。
這些部下的勝與敗並不會影響白胡子海賊團的榮譽，但白胡子卻絕對不能後退一步！
“沒有人能夠傷害白胡子的家人”。
這是白胡子曾經對他的家人們做出的承諾，也是白胡子海賊團在這片大海上最為響亮的口號。
而白胡子也確實是這麼做的。
那些傷害他家人的勢力，無論是海軍還是海賊，全部都已經被白胡子沉入了大海之中。
有許多海賊是因為對于白胡子的崇拜才加入白胡子海賊團，比如艾斯等幾位隊長。
但同樣也有許多海賊是因為白胡子是一座巨大的靠山才加入了白胡子海賊團，看似是在為白胡子當兒子，其實是在利用白胡子的名號為所欲為。
白胡子無論是對于哪種兒子，都是選擇絕對的庇護。
在這個追逐夢想的世界中，“義氣”這個字眼，是僅次于“夢想”，凌駕于其他任何詞匯之上的存在。
白胡子海賊團更是向來以“護短”出名，這是白胡子海賊團的優點，也是白胡子海賊團的缺點——海軍只需要略施小計，就可以讓白胡子為他的兒子們出頭。
道歉？
服軟？
在白胡子海賊團，這是不存在的。
良久，白胡子的神色逐漸變得嚴肅了起來︰“卡爾老弟，如果你能證明那些襲擊我們的不是你們卡勒特的人，那我也會去告訴那些不乖的孩子們，要他們以後遠離卡勒特的領土。
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
白胡子也是一個能看清局勢的明白人，在原著中，黑胡子殺死四番隊隊長薩奇之後，白胡子就建議艾斯不要去追擊黑胡子，因為他看出了黑胡子的強大。
但可惜的是，並不是每一個明白人都會去做明白事的。
白胡子雖然不建議艾斯去追捕黑胡子，但並沒有阻止艾斯。
同樣的，白胡子雖然清楚自己並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再一次打敗卡爾，但他絕對不會低一分一毫的頭。
“算了？憑什麼算了？”
席地而坐的卡爾輕輕一拍大腿，笑著搖了搖頭︰“我個人其實是不怎麼介意的，因為那些損失對我來說只是一些數字而已。
但我們卡勒特的士兵呢？工人呢？
其他的地方我先不說了，單說格藍迪工廠的爆炸，會有多少工人失去工作，無法補貼家用？
又有多少士兵和工人在這一場爆炸中失去性命？
你白胡子兒子的命是人命，我們卡特勒的士兵和工人就不是人命了嗎？”
說到格藍迪工廠的爆炸，就不得不提一下澤法率領的“海軍游擊隊”。
澤法畢竟是一位軍人，更是曾經的“不殺大將”，這家伙在攻下格藍迪工廠之後，甚至還疏散了工廠的平民工人，然後才炸了格藍迪工廠。
但白胡子旗下被海軍挑釁的海賊們可就沒有澤法這種仁慈的心了。
白胡子大笑一聲，突然對卡爾露出了一副凶狠的表情︰“這麼說，你們卡勒特非要和我們白胡子海賊團開戰了嗎？”
白胡子對于部下的護短，卡爾非常理解。
什麼叫“護短”？“護短”就是不講道理，絕對的庇護。
但理解並不意味著接受。
就好比有外國侵略者來入侵你的祖國，人家其實也只是為了開疆擴土為自己的人民爭取更多的資源而已，這有什麼不可以理解的。
但你能接受嗎？
絕對不能！
戰爭很少會有對與錯，只有立場的區別！
“開戰嗎？其實我本來是來你這里求和的啊。”
面對著白胡子凶狠的表情，卡爾不怒反笑︰“可看上去好像已經沒有和平的可能了。”
“你看，我們卡勒特的士兵之所以活得比你們白胡子旗下的海賊們辛苦，我本人也沒有你活得瀟灑，不就是為了隨時等待戰爭的到來嗎？”
“我們卡勒特不渴望戰爭，但我們不會懼怕與任何人發生戰爭！”
說完了這句話，卡爾站起身來，轉身緩緩地走向了“莫比迪克號”的船艏，只留給白胡子一個頭戴牛仔帽、身披黑色風衣的背影。
船上的海賊們自覺地為卡爾讓開了一條路。
白胡子沒有說話，也沒有阻止卡爾，只是靜靜地目送著卡爾離開。
白胡子不會向任何人妥協，但在這種情況下，他也不會趁著船上人多偷襲卡爾。
同樣盯著卡爾背影的艾斯眸中全是憤怒的目光。
而人群最後面蒂奇的雙眼中卻是寫滿了難以掩飾的興奮之色。
……
“怎麼樣？”
回到船上後，一直等在甲板的弗蘭奇火急火燎地問道。
卡爾的“鯊魚號”上，高級干部中只有“艦長”弗蘭奇一人，即便是顏色果實能力者賽庫•P這一次都沒有跟他一起出海。
“談崩了。”
卡爾無所謂地撇了撇嘴，仿佛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
談崩就意味著卡勒特與白胡子海賊團之間會爆發戰爭。
很多人會害怕，卡勒特無法避免許多人是懼怕白胡子海賊團的。
但在鯊魚號上，這里都是卡勒特士兵的精英，只要卡爾一天不倒，他們就無懼任何來犯的勢力。
“你怎麼看？”卡爾隨便問了弗蘭奇一句。
弗蘭奇仰頭大笑一聲，全然沒有一絲懼色︰“我無所謂，我這條命都是你救回來的，你自己決定就好了，你讓我打誰，我就打誰！”
“只有堅船利炮才是真男人的浪漫啊，是你給了我接觸這種浪漫的機會，我又怎麼能拒絕將這種浪漫發揚光大的機會呢！”
弗蘭奇這家伙絕對是一個戰爭狂人，只是天性里的善良使得他不會去主動攻擊旁人，此時嗅到戰爭的火藥味，弗蘭奇的一腔熱血早就燃燒起來了。
“聯系琪露諾他們的電話蟲呢？”
“都在這了！”
弗蘭奇給卡爾拿出了一堆電話蟲。
為了保險起見，卡爾平時和不同人聯系時使用的電話蟲是不一樣的。
“阿西埃對這種電話蟲已經進行過改良培養，我對上面安裝的零部件也已經改裝過了，已經極大地降低了被黑色電話蟲攔截竊听的幾率。
不得不說，阿西埃那個家伙可真是一個天才！”
“你們都是天才！”
卡爾毫不客氣地贊揚了弗蘭奇一句，他這可不是奉承，而是事實。
卡爾對除羅賓（情報部門）、帕菲斯（民生管理）、一笑（坐鎮萬國）之外的卡勒特所有干部都下達了指令。
就在卡爾離開白胡子海賊團才沒多久，新世界各地早就已經準備好的卡勒特戰士們就對目標中的白胡子大艦隊旗下海賊團展開了攻擊。
僅僅一個晚上的時間，白胡子旗下就已經有七艘海賊船徹底失去了聯系。
戰爭，已經打響！
……
海軍新世界某秘密基地之中，孔明中將正自己一個人端詳著面前的棋盤。
與大多數人都喜歡的國際象棋不同，擺在孔明面前的是一種只有黑色與白色的區別，造型一模一樣的餅狀小棋子——圍棋！
“這個卡勒特還真是了不起，竟然轉眼間就已經做掉了白胡子旗下的七個海賊團，海軍沒有直接和他們開戰果然是個明智的選擇。”
孔明中將自言自語，棋盤上是他自己模擬出的白胡子海賊團與卡勒特戰況的局勢。
整個秘密基地，除了甘舌上校之外，沒有人能看懂孔明中將到底在擺弄些什麼東西。
如果海軍全力對付鬼神海賊團，即便不召回四海支部的士兵，也是擁有百分百勝算的。
但問題就是，海軍本部無法做到全軍出擊，因為還需要預防其他勢力的偷襲。
更何況，海賊最擅長的不是陣地戰，而是游擊戰，即便海軍本部全部出動，又有誰能保證活捉或者擊殺“鬼神”卡爾？
當白胡子海賊團與鬼神海賊團的戰斗爆發到白熱化階段時，就是海軍出手摘果子的機會。
“此之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甘舌，你怎麼看？”
“大人說的對啊！”
甘舌第一時間就贊美了自戀的孔明中將一句。
他也不是奉承，他就是因為孔明的智慧所以才追隨了孔明中將，這是由衷的贊美。
……
“給我個面子，這一次就算了，行嗎？”
新世界，“萬國”，蛋糕島。
站在卡爾身旁，與卡爾一同眺望大海的，是綽號為“最霸氣男人”的海賊，為人最隨和的四皇，“紅發”香克斯！
听說卡勒特與白胡子海賊團之間即將爆發戰爭，喜歡“多管閑事”的紅發第一時間就開動他的“雷德•佛斯”號（Red•Force）連夜趕來了卡勒特。
比起“以打飛敵人為主，順手做件好事成為英雄”的路飛來說，善良的香克斯真正的是在主動為平民奔走。
“白胡子旗下庇護著太多的島嶼了，如果他輸了，那些島嶼都會重新淪為被海賊侵略的無主之地；
卡勒特也同樣關系到許多人的命運，如果你輸了，你手下的這些人該怎麼辦？”
香克斯的語氣很誠懇，卡爾自然不可能把在白胡子那里受到的怨氣發泄到香克斯的身上。
他對香克斯微微一笑︰“可戰爭已經打響了。”
“這麼快？”
香克斯不由一驚。
他今天的表情全程都很嚴肅，平日里總是掛在臉上的笑容已經徹底斂去。
卡爾看向香克斯︰“不過我這一次的確可以給你一個面子，但白胡子就不一定給你面子了。”
香克斯眼楮一亮︰“怎麼講？”
“因為我想要一個公正的結果，白胡子卻要維護他的兒子們。
我不是一個不會妥協的人，但我卻是一個不會讓自己低頭的人。
自從十年前我……我成為海賊之後，我就再也不打算讓自己受委屈了。
如果你有信心說服白胡子，那你就去吧，我給你這個面子。
來，跟我回城市里面，我請你喝我們卡勒特最新研制的黑色龍舌蘭酒！”
香克斯最終還是沒有去和卡爾喝酒，而是火急火燎、馬不停蹄地又駛向了白胡子海賊團的領域。
當听到卡爾的要求之後，香克斯就已經不怎麼抱希望了，但只要還有一絲的可能性，總是還要試一試的。
莫比迪克號上，船員們都退下之後，偌大的甲板之上，就只剩下了白胡子和紅發。
白胡子咧嘴一笑，看向紅發︰“一看到你這羅杰船上見習的小鬼，我就想起了當年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大紅鼻子，那個搞笑的家伙現在去哪里了？死了嗎？”
“巴基啊，真是懷念那段時光。”
香克斯目光垂向地面，淡淡一笑︰“自從船長被處決之後，我和他就在羅格鎮分道揚鑣了，後來就再也沒有聯系過……不過听說他現在還在當海賊呢。”
聊了聊經常與紅發決斗的鷹眼，又聊了聊紅發失去的左臂，白胡子主動開口道︰“如果你來這里只是為了勸我讓步，我看還是算了吧，沒這個必要。”
“不，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不要小瞧任何人。”
紅發指了指左眼上的傷疤︰“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臉上的這三道傷疤就是你船上最不起眼的那個蒂奇弄出來的，可我當時並沒有大意。
我身經百戰，負傷無數，但是現在還讓我隱隱作痛的，卻只有這里。”
白胡子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紅發繼續說道︰“可是你知道嗎？在我看來，那個卡爾，是比蒂奇更為可怕的存在，他的潛力只會在蒂奇之上！
你曾和他打過一架，險勝。
所以啊，你懂我的意思吧？
白胡子，別做這種無謂的堅持，好嗎？”
白胡子突然大笑了起來︰“你這個掛著鼻涕的小鬼真會說話啊，蒂奇的武器是四刃爪，而你的臉上只有三道疤痕，你以為我傻嗎？
想要對我指手畫腳，等一百年之後再說吧！”
香克斯卻很清楚白胡子這是故意強行不信︰“傻瓜，你這樣做，只會讓這個瘋狂的時代，變得更加無法控制！”
白胡子怒目而視︰“有什麼好怕的！”
“老子可是白胡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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