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星不解,但是對于母親說去戴頂綠帽子的這個建議他還是有適當的斟酌,畢竟百善孝為先,“兒臣等會兒便去試試戴一頂看看。”
疼疼疼,她覺得自己頭疼啊,這慕兒,果然不好溝通了!
你是故意的吧?”塵星兒氣的將長袖挽起,一副要教育孩子的架勢。
兒臣必然是絕對相信母親的眼光。”楚慕星道。
塵星兒猛地一口新鮮空氣,從鼻腔吸入肺部,這才讓她忍住了脫鞋子抽死這混小子的沖動,“還是把你父親喊來吧,我暫時不想再看到你了。”
默了默,楚慕星才道,“母親,兒臣還是請太醫來看看您吧?”
不需要,我身體好的很。還有,我們是母子,用你我相稱就好了,你真沒有小時候可愛。”
但是皇外公不喜,兒臣不能有違于他。”
算了算了,趕緊把你父親喊來,你愛咋咋地吧。”
楚慕星應聲便走了。
時間過去了好一會兒。
塵星兒坐在那一邊抖腿一邊嗑瓜子,一旁宮女時不時還給她披個銀狐裘,熱死人了好嗎!
她瞪了宮女一眼,“嘖”了一聲把銀狐裘給脫下。
這天氣涼,您還是披著吧,不然等會兒聖皇又要怪罪下來了。”宮女站在一旁小聲說道。
瞧著這宮女委屈的小模樣,不由想起小綿來,這才柔聲細語道,“我呀,其實就是怕熱,你別以為只會受寒,我要是熱壞了,那可是要中暑的。”
亭外秋風輕起,落葉輕刷過地面,大有飄零之感。
大概秋風也是在鄙視塵星兒。
其實我對毛茸茸的東西過敏。”塵星兒嘴角牽強的扯起。她干嘛要跟個宮女解釋那麼多呢,唉,可能就是因為太過思念小綿了。
她默默嘆息。
是何事令您煩憂呢?”
唉,不知道我以前的貼身宮女小綿現在過得怎麼樣了。”
太聖皇您真是念舊,不過綿姑姑離這個地方倒是不遠,要不是今個兒綿姑姑染了風寒,她許是早早就來見您了。”宮女也話多,把肚子里知道的那些事情都說了出來。
太醫瞧了沒?”
瞧過了,听說是臥床幾日便會好轉。”
這說曹操曹操就到,太醫急急忙忙拎著個醫藥箱就趕了過來。
一看那風風火火的太醫,塵星兒一臉懵。
直到那太醫走到她跟前拜見後就道,“太聖皇,讓微臣給您把個脈吧。”請示著。
把脈?我沒病把什麼脈?”
這還是讓微臣先給太聖皇您把把脈吧。”
這都什麼毛病,什麼時候宮中的太醫都這麼敬業了,沒事找事?
也不太願意跟個太醫僵著,把個脈也不吃虧,她擼起袖子伸手。
太醫把完脈一番斟酌,“太聖皇可還對一些事情記得?”
有話直說,不要在這磨磨蹭蹭的。”
太醫擦了把汗,這太聖皇還真是不好說話。
聖皇擔心您因為太聖後病逝而落下心病,所以才派微臣來給您看看。”太醫是個實打實的人,說話也不愛遮遮掩掩。
但通常這種人是活不長的,因為實誠的太過,除非有個主角光環,其余的人簡直是自尋死路。
此時,塵星兒心頭如雷重擊,眼眶一紅,緊緊抓住太醫的衣服,“你說什麼!太聖後病逝了?”
太醫嚇得手都在抖,也不敢反抗。
搖搖頭,她還是不信的。
不,你們在跟我開玩笑吧?我這才剛醒過來,我連個見他面的機會都還沒有,他怎麼可能就病逝了呢。你們”塵星兒因過度悲傷而哽咽不止,一口氣沒順過來,被宮女攙扶住。
宮女趕緊給塵星兒順順氣、拍拍背,然後求助于太醫,“太醫,這可怎麼辦吶。之前綿姑姑同我說過不能提起太聖皇病逝的事情,我今個兒大半天都不敢往這邊上說,就是怕唉,怎麼辦吶。”
太醫嘆息,給塵星兒扎了幾針,這才有了好轉。
收拾了下東西,太醫正準備走,塵星兒躺在搖椅上一把抓住太醫的手腕子,“別走,告訴我,太聖後他是真的,是真的病逝了?”悲痛欲絕,淚水幾度滑落。
太聖皇,節哀呀。”太醫皺眉嘆息,提著醫藥箱的手心里在冒汗。
塵星兒抽泣的臉上蒼白,手依舊握著太醫的手腕子不放,不由的緊了緊,嗓子發顫道,“好,生要見人,死要見尸,你告訴我,太聖後被埋在哪了?”
太醫也是為難,這才知道病逝的消息就已經難過成這個樣子了,要是把其他的事情一說,那聖皇可真是要把他給砍了啊。
于是他抖的更厲害了,“撲通”的跪下,老態的聲音害怕的顫著,“求您不要再逼微臣了,微臣上有老下有小,你要是想知道這些不如親自去問問陛下便是,微臣實在是不敢吶。”
塵星兒眼中已空洞,踩著虛弱的步子朝著金鑾大殿而去。
宮女一臉緊張的跟在其左右,“不如奴婢給您把聖皇喊來。”
不必!”塵星兒冷冷道,腳下就像踩著一片虛無,如同踩在懸崖邊上一步便可墜落萬丈深淵,她急切的想得到一個真相。
而這個真相讓她越發的不敢慢下來。
到了金鑾大殿時,楚慕星正在里頭與他皇外公塵簫下棋對弈,正是僵局,無一人下子,對著棋盤好是一番研究。
太聖皇駕到——”殿外的太監通報道。
塵星兒疾步而來,一點也沒顧忌自己是太聖皇這樣需要注意言行,她現在顧不上。
對弈的祖孫二人皆側目望去。
放下手中剛要拿起的棋子,見急匆匆跑來的母後面色不佳,眼眶通紅,心中自然是明白發生了些事情,楚慕星詢問道,“母親,您怎麼不好好休息?看您臉色不太好,可是有哪不舒服?”
塵星兒走到台階前就停住了,眼神中是滿滿的悲傷,“慕兒,你把你父親埋在哪了?”視線從楚慕星微露驚訝的臉上再掃到自己的父皇塵簫身上,她尋不到一人出聲給個正面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