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說過的,你說違心的話會心痛的,這樣我也會心痛。”楚穆炎湊在她耳邊吐著熱氣。
耳根子被這呼出來的熱氣弄的癢癢的,塵星兒縮了縮,伸出左手嬌嗔的打在他的背上,“心痛心痛,你有完沒完!”
驀地,楚穆炎松開她,吹了個哨子,草叢里就躥出了一匹白馬。
通體的純白,不染任何的雜色,馬鞍是用的梨花紋案,她認識,是浮生!
浮生朝著她搖著馬尾巴,轉個身子頭就要靠過來,一副親昵的樣子。
但她高興不起來,手指戳到浮生潔白的額間,“好啊你,你什麼時候叛變的!我養你這麼多年,你卻跟我玩叛變!”
浮生睜著無辜的馬眼楮望著塵星兒,好像在說“主人,我冤枉啊,冤枉啊!”
你想知道它叛變的過程嗎?”楚穆炎嘲弄的說。
塵星兒輕蔑的撇撇嘴角,不答話,輕身躍上馬背,趁著楚穆炎不注意就要騎馬跑。
浮生跑了挺遠,塵星兒在馬背上時不時看看後頭,看到沒人追來,總感覺是哪里不對勁,憑借對楚穆炎的了解,他又怎麼可能就這樣放跑了她呢?簡直是白日做夢啊!
正當她騎著馬要往一棵樹上撞時,一聲哨聲起,浮生立馬調頭朝著原路奔去。
此時,塵星兒還沉醉在要撞到樹的恐懼中緊閉著雙眼,直到馬兒又開始急聘,她這才意外的睜開眼,只見楚穆炎正站在剛剛的原地對著她笑。
笑得如沐春風,笑得她心神一晃。
待浮生听話的停在他跟前,她這才醒悟,氣得牙齒打顫,“你你你,竟使這種卑劣的手段!你這個小人!”
面對塵星兒的怒罵,楚穆炎已經習以為常,見怪不怪,盡管作為一個儲君這樣的行為很讓人想去參一本,但他還是很喜歡這樣朝氣蓬勃的塵星兒。
如要問他為何偏偏只愛塵星兒,這個問題大抵他也回答不上來,就是看她的一切都喜歡,除了她總是跟其他男人糾纏不清時他不喜歡以外,對,這個他甚至想把那些男人都滅了,敢跟他搶星兒,呵,痴人說夢!
楚穆炎彎起星目,“我就是小人,走,我們去看望小姑姑去。”
說著,他就翻身上馬,不留一點讓她喘息的機會,抵在她後背拉攏韁繩。
浮生真的特別听楚穆炎的話,也很有默契,馬蹄子踏在黃沙上卷起的泥沙亂飛濺。
馬背上,塵星兒想跳馬,更想把浮生連皮帶毛活剮了!
她瞪著馬,又反應過來,“我不想去看望小姑姑,而且那是我的小姑姑,你要放準自己的位置!”
馬兒在奔馳著,楚穆炎目視前方彎唇一笑,“不就是塵家的賢婿嗎,夫人覺得我不喊這個該喊什麼呢。”
這問的沒什麼誠意,塵星兒話鋒一轉,“他們現在一定是濃情蜜意的,我們過去太打擾他們了,他們不會高興的,還是趕緊回星海潮院吧!”不然父皇母後發現我失蹤了,還不得翻山倒海的來找我,那些老臣們左參一本右參一本也會參死我的!
塵星兒的擔憂楚穆炎又怎會不知。
放心,去去就回,你父皇母後,文武百官都不會知道這個事情。”楚穆炎道。
星海潮院離著皇宮不遠,所以到那瀑布間的若華神殿也就不過數十里地的樣子,楚穆炎快馬加鞭,趕在日落之前就到了。
兩人穿過溪澗瀑布,在游入水中時,塵星兒再度憋不住氣。
這水性也不知隨了誰,父皇母後,包括姐姐都是識水性的,可是到了她這就變成了只旱鴨子,扎進水中那便是一番“生死較量”,是賭上了身家性命以及儲君位置的冒險。
楚穆炎抓住往下沉的塵星兒,用嘴給她接了幾口氣,摟住她的腰肢游上了岸。
平躺在岩石旁的塵星兒猛烈吐出幾口水便清醒了,映入眼簾是楚穆炎那張一如往常冷冰冰的臉,還有夾雜著關心。
楚穆炎將塵星兒背起,也沒說話。
我不知道我會又溺水,咳咳……”
楚穆炎一頓腳步,又接著朝前面的若華神殿前行,一邊走一邊問道,“之前你溺水是誰救的你?”
塵星兒被水給嗆得暈暈乎乎,回答的很實誠,“當然是玄哥哥。”
聞言,楚穆炎只覺得氣血上沖,又是落玄音!
他親你了?”聲音陰沉。
沒有啊。”
也是,你溺水都暈了又怎麼會知道。看來你那玄哥哥也不是什麼君子!”楚穆炎憤恨的說道。心中想,下次再見,定要將他打死!
塵星兒不太敢去看他陰沉可怖的臉,抱緊他的脖子又咳了幾下。
吃醋的男人比女人還可怕!
若華神殿里,若華君坐在房中看書,塵婉則站在屋外說個不停,話說得也不是很好听。
若華君時不時抬眸看看,然後象征性的“嗯”幾句。
塵星兒跟楚穆炎一走近就是看到這一幕,什麼濃情蜜意,完全不相符,看來他倆是在吵架,來得不是時候。
可楚穆炎不管這個時候對不對,依舊毫不顧忌的從塵婉身旁擦過,走進那個臥房里。
塵婉看到來人,也總算是停了嘴,有點驚訝,但很快就恢復了過去那種高傲姿態。
看見塵星兒唇色不太好,倒是明白了今個兒來的原因。
楚穆炎把塵星兒扶著坐在床榻上,然後才跟塵婉與若華君依依打招呼。
她中了毒,但是吃了凝神丹,所以還算是暫時沒什麼大礙。”若華君放下書,只往床榻上瞟了一眼就已經知道了個大概。
什麼,星兒中毒了?”塵婉還是心疼這個小佷女的,看見星兒受傷的左臂,不免有點擔憂這孩子的手臂會落下傷疤,趕緊拉著站在書案前的若華君過來細瞧一番。
站在塵婉的角度來說,女人的身子怎麼可以落下不完美的東西呢!
若華君也是奈何不了自己夫人的,替塵星兒把脈診斷後去百草塔拿了一瓶藥來,塵婉陪同他一起去的,一路上嘮叨著一定不能讓星兒落了疤痕,若華君的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上了藥的塵星兒睡得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