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酒館,蕭子寒被那一幕吸引注意,沒有留意周圍的情況,直到他殺掉女子,呼吸之間才察覺到角落,正在喝酒的人影。
角落中,自斟自飲的人抬起頭來,饒有興趣看著蕭子寒。
他身穿一件墨色衫子,腰間綁著一根赭色鳥紋大帶,一頭亞麻色的長發,有著一雙懶洋洋的鳳眼,身形高挑秀雅,當真是玉樹臨風英姿勃勃。
他爽朗一笑道:“朋友,你攪擾了一場好戲。”
蕭子寒皺眉:“你居然把這種事當成是戲?”
人生如戲,任何事,任何畫面都是一場戲。”
你的思想很有意思,但這不該是正常人該有的思想。普通人見到這種畫面,若沒有逃走,一定會阻止,結果只有死,正道中人必然會阻攔。”
哈哈哈哈。”那人影張狂大笑起來,好似听到了最有趣的話。
蕭子寒問:“你笑什麼?”
那人止住笑意,陡然變得嚴肅而認真,反問道:“你是正?還是魔?什麼是正,什麼又是魔?你分得清嗎?”
蕭子寒心中一緊,深深看了對方一眼,不再開口,直接走到櫃台處,看了看那些酒,打開一壇聞了聞,拿起就喝。
那人說道:“為什麼不說話?”
蕭子寒停下喝酒,扭頭看了過去,淡然道:“這樣的好戲,在此地隨處可見。這邊的好戲散場了,你大可換一個地方。”
哈哈哈,你這人有意思,應該喝一杯。”那人突然之間,手按在桌子上,桌上酒杯旋轉著浮了起來,猛地向蕭子寒激射過去。
蕭子寒握劍的手一抬,酒杯穩穩落在劍身上。
凝視著酒杯,蕭子寒輕聲說道:“我的酒比你多,還是你自己喝吧。”
勁氣吞吐。
劍身上的酒杯,以極快的速度向角落射去。
那人抬手接住酒杯,哈哈大笑,爽快般一飲而盡,說道:“痛快,真是痛快,听聞蕭子寒是一個手段毒辣,卑鄙無恥的小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蕭子寒目光一寒,放下了酒壇,冷冷看著他,說道:“我就知道,你是為我而來。”
不錯。”
伴隨著一聲大喝,那人撩起一腳,面前桌子四分五裂,木屑翻飛之際,爆射過來。
蕭子寒持劍的手腕翻轉,長劍刺進酒壇中。
酒壇炸裂!
酒水迸濺,在長劍的左右下,化作層層冰面,如冰錘般刺出,化去了飛來的木屑,同時聲勢不改。
記清楚,在下莫幽!”
一聲爆喝,聲波滾滾如雷,震散了冰錐。
通幽境!?”
蕭子寒心中一驚,面色微微一變,挪移身法,離開了原地,出現在距離莫幽面前十來步外,凝視著他。
氣氛深沉。
氣息逐漸拔高。
驟然間,狂風大作。
蕭子寒緩緩躬下了身子,眼楮一眨不眨盯著莫幽,周身卷著狂風。
一片肅殺!
莫幽變了臉色:“住手!”
劍勢不可逆轉。
彌漫的風更加強烈。
風如刀,撕扯著空間的一切。
桌椅破碎,尸體被撕裂的皮開肉綻,鮮血噴灑。
風刃,切割著空間的一切。
莫幽倒吸了口氣涼氣,罵了一句王八蛋,都讓你住手了,還特麼出劍,耳朵聾了啊。
他面無血色。
他體內真元狂猛傾瀉,揮手間擋住襲來的風刃。
一道風刃,劃破了他的衣袖。
該死!”
莫幽一咬牙,全力震開風刃,手臂一震,打在牆壁上。
酒館轟然爆鳴!
徹底崩塌。
莫幽第一時間沖出了廢墟,落在地面上,微微喘息著,盯著同樣從廢墟中走出的蕭子寒,抹了把額頭汗水,罵道:“不是讓你住手了嘛,你耳背啊。”
蕭子寒緩緩抬起了劍,冰冷道:“你是通幽境,而我只有坐忘境大圓滿。你是來殺我的,我要想活著,只能用盡全力。”
莫幽瞪眼:“你特麼一定不得好死。”
蕭子寒面無表情:“你一定比我先死。”
忽然,莫幽玩味笑了起來,說道:“那可不一定哦,還是先看看你的後面吧。”
蕭子寒並不回頭,但放下了劍,沉聲說道:“我殺了士兵,又放走了士兵,士兵自然會帶更多的士兵,我身後大概有兩百名士兵,還有一位坐忘境大將。”
莫幽拍手叫道:“蕭子寒不愧是蕭子寒,千幻劍鬼神難測,《玄心百煉》功玄造化,長春訣無上奧妙,合在一起,造就出一位詭異的蕭子寒,正魔兩道恐怖要大亂了。有趣,真是太有意思了,啊哈哈。”
話音剛落,莫幽猛然蹲下,雙掌按在地面。
大地震顫,地面裂開了縫隙,且如蛛網狀向四面八方延伸出去,然後逐漸擴大。
無數兵將心驚膽戰般墜入寬大的縫隙中。
慘叫聲在整條街回蕩。
蕭子寒看了看腳下,心中微微凜然,莫幽的力道居然繞過了他,直接在他後面展開,寬大的縫隙,吞沒了一切。
蕭子寒抬起頭,視線落在莫幽身上,疑惑道:“這是什麼意思?”
莫幽站起身,拍了拍手道:“先離開這里再說吧。”
蕭子寒想了想,點了點頭,劍回鞘。
他一步步走到酒館前,揮出一道掌風,廢墟掀開,找到了兩壇沒有破碎的酒,然後牽了馬,向郡縣外走去。
莫幽跟著後面。
一前一後,出了郡縣。
遠離郡縣的山丘上,蕭子寒取出酒囊,將酒壇里的酒,倒進酒囊里。
莫幽摸著下巴,嘿嘿笑道:“想不到你還是個酒鬼。”
蕭子寒將酒囊裝滿酒,蓋上塞子,放到一邊,斜了莫幽一眼,說道:“酒可以壯膽,殺人時不會膽怯,無聊時也可喝酒。”
莫幽道:“果然是酒鬼。”
蕭子寒問道:“你是什麼人?你不是來殺我的嗎?”
從始到終,我可沒說過一句要殺你,我只是听說了你的事,前來看看蕭子寒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我果然看到了。身懷魔道法門《玄心百煉》,長生宗的千幻劍,你身懷這兩大禁忌法門,不被人追殺才怪。”
在他人的眼中,只知道《百煉玄經》,你居然能說出《玄心百煉》。”蕭子寒眯起了雙眼,“你是魔道中人?”
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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