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蕩風雲錄

壹柒捌︰燈下黑

類別︰ 作者︰殺天的老賊 本章︰壹柒捌︰燈下黑

    如今這暴雨仍是下個不停,索性山中沒有什麼行人,否則看到三言這般模樣,必定要嚇壞不少人,或許是如今這瓢潑大雨太涼,亦或是一路上太過顛簸,長安迷迷糊糊醒了一次,看著身前的景象飛速後退,隱約感到自己後背壓著兩個人,全身的骨頭皆是要被顛的散架了一般,虛弱的問道︰“三言,我們在哪?”

    為何。要去。百里客。棧。”

    燈下黑的道理你都不懂,真是個傻和。。”話還未說完,只見前方是一個溝壑,三言足尖猛地點地,凌空躍起跨了過去,“轟”的一聲重重落地後。長安白眼一翻,又是昏了過去。三言嘴角微翹,腳下的步子快了幾分。

    鬼命休帶著一眾東廠之人又是到了百兵山莊門口,他瞥了一眼身前的六大門派,冷聲道︰“把曾清交出來。”

    玄鴻子上前一步道︰“曾清?哪里有三擋頭的蹤跡?我等可不曾見過什麼,大擋頭這是何意啊?”

    一听此言,鬼命休心道一聲不好,繼續道︰“莫非你們真的敢刺殺朝廷命官?”

    玄鴻子笑道︰“前不久我等只看到大擋頭身形一轉便是不知去了何處,您這一走,那惡徒長安更是無所顧忌,估摸著是趁我等不備將曾大人擄走了去,落血在其手中,凶焰滔天,莫說我等沒看見,就算是看到了,也怕是攔他不住,想來實在是有愧于曾大人啊。”

    一听眾人將此事竟是全數推給了長安,鬼命休頓時有些失了方寸,咆哮道︰“簡直是一派胡言!”

    孟擎蒼上前一步寒聲道︰“莫非,這曾清被你們追捕的重犯擄走了,朝廷還要治我等一個保護不周之罪?退一步說,你們這東廠,也有些過于自視甚高了吧?哪怕是如今你們的廠督霍顯站在此處,在我六大派面前也不敢如此張狂霸道。你,算個什麼東西。”

    鬼命休看著身前的眾人,深深過了幾息,壓下了體內那股沖天的殺意,抱拳道︰“各位掌門恕罪,是在下打擾了。”說罷帶著身後眾人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此處。

    走了不遠,鬼命休對身後眾人說道︰“長安身受重傷,還帶著余洗塵與曾清,一定走不遠,就在這城中,回去之後,讓廠內加派人手,就算是將這遼曲城掘地三尺也要給我將其找出來,同時派人盯緊六大派與百兵山莊的動靜,封鎖出城的各個出口,進出人等仔細盤查,一旦發現有什麼異常,休要輕舉妄動,立刻回報與我。”

    手下眾人齊聲應道︰“屬下遵命。”

    咚咚咚”只听一陣不急不緩的敲門聲響起,正在大廳內一張桌子打瞌睡的小二抬起頭來嘟囔道︰“那六大派的人這麼快就回來了麼?不然這麼大的雨天誰他娘的還來攪和老子的清夢。”嘴里嘟囔著,起身走到門前,剛一拉開門,一道驚雷伴著閃電 嚓一聲劃過天際,只見面前一個二人來高,足有四顆頭的怪物,如今則是三雙眼楮都盯著自己,全身正濕淋淋的不斷往下滴著血水,三言那張原本剛毅的面龐,此刻則是帶了幾分猙獰,

    阿彌陀。。”三言正要開口。只見身前的小二讓自己如今這副模樣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邊退邊驚叫道︰“來人吶,妖怪啊。”

    這一聲驚叫極具穿透性,臥房之內的白理猛地睜開了雙眼,身形一動,房內再無蹤影。三言進了屋門,頷首道︰“可是。小僧嚇。壞施主。了?”小二定楮一看,這才明白原來不是什麼妖怪,只是三言背後背了幾人而已,心下一松道︰“嚇死我了,這這小和尚好大的力氣,莫非是個妖僧?”

    這時只見白理一步一步走下樓梯,一眼便是看到了三言背上的曾清,瞪著一雙恐懼的眼楮求助著看向自己,此刻他看到了白理,則是如同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其中充滿了迫切,他心下一驚,趕忙上前一步問道︰“不知這是?”

    三言抱拳道︰“小僧三。言。是長安。叫我。來的。”

    白理一听長安,有些疑惑道︰“長安是?”

    哦。我是。石木。方仇。讓我來。”

    一听方仇,白理更是大吃一驚,急忙問道︰“方仇在何處?”

    我背上。昏過去。那人。便是。方仇假。長安真。”

    先前長安一張臉上滿是血污,雨水沖刷之下更是顯得有幾分不倫不類,白理瞥了一眼,心中一種莫名的感覺一閃而過,大概明白了三言所說的含義,他對三言道︰“小師傅,你先等一陣,我馬上安排你們幾人的住處。”

    施主。快些。事態緊。急。”

    只見白理走到小二身畔,低聲道︰“小二,你今日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搞不好便有殺身之禍,這里是五十兩銀票,你速速回鄉下暫避幾個月,等風頭過了再來城中。切記,今日見到的任何事,任何人,都不許與旁人說一句,否則必死無疑。”

    小二一听事情如此嚴重,急忙點頭道︰“掌櫃的,我記住了,我就是死,也不會說的。您要我何時離開?”

    白理一把將錢塞進他的懷里道︰“莫慌,你如今即刻離開,一個字也不說,自然不會有事。”

    小二點頭道︰“我這就去收拾。”說罷,一路小跑離開了大廳。

    小師傅,跟我走吧。”說罷,只見白理領著三言一路上了樓梯,到了自己的臥房之內,走進去後,只見他走到書桌跟前,將桌上的硯台一轉,“轟隆”一聲,只見屋內的石牆從兩側緩緩分開,露出了內部的一條深不見底的甬道,白理拿起台上的蠟燭道︰“跟我來。”

    三言也是藝高人膽大,絲毫不怕跟著白理這般走下去會遇到什麼危險,那甬道往前走了幾步,便是一個一路往下的台階,似乎是直通幽冥一般,又往下走了一陣,只見白理手往身邊牆上一摸,再看三言足下一動,一個閃身動了白理身畔道︰“做什麼?”

    白理笑道︰“小師傅多慮了,掌燈罷了。”說罷,手一擰,只見面前的景象豁然開朗,目之所及是一個極大的石廳。中間分別有三道牆將其隔開來,其中各有臥床,桌椅板凳。堪稱是麻雀雖小,卻五髒俱全。

    白理說道︰“小師傅,你將他們幾人放下來吧,此處已然在客棧地下,最是安全不過,你們可以放心在此處療傷。”

    三言將背上三人解下,余洗塵與曾清被長安封了全身大穴,分毫不能動彈,幾成廢人一個。只有眼珠子能轉動。白理看著曾清笑道︰“草民見過三擋頭。”

    三言不去理會二人,將長安小心放在床上,如今長安失血過多,再加上劇毒入體,先前一身的刀傷箭傷也是尚未愈合,真可謂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雪上還加三分霜。三言體內又無多少真氣,無法為其療傷,眼看著長安呼吸越來越微弱,不禁是有些著急道︰“施主。請。救長安。”

    白理並未說話,走到長安身畔,抹去了他臉上的血污,這一看不要緊,腦中轟的一聲,登時是一陣頭暈眼花,猛地退了一步,扶著額頭,心中驚濤駭浪翻滾而起,嘴中喃喃道︰“此人,給我的感覺如何這般奇怪。”又往前走了幾步,盯著長安的那張臉直是如同乞丐撿到一錠金子一般,反復觀摩了半晌沒有說話。

    三言不禁是有些疑惑,先看了長安一眼,喃喃道︰“不丑啊。”遂問道︰“施主。方才您。怎麼了?”

    白理這才收起了心下震驚,平靜道︰“沒什麼,長安如今身受重傷,再不療傷的話,恐有性命之虞。小師傅,你可信得過我。”

    長安。信得過。我便。信得過。”

    白理笑道︰“先前長安化名方仇之時,與我曾結為了異姓兄弟,否則他在危機之時如何會來找我,在下不才,之前也是學過一些武功,懂些這粗淺的療傷法子,小師傅既然信得過我,那隨我來便是。”

    三言點了點頭,跟著白理一路上到客棧之中,回到房內,白理道︰“小師傅,客棧內人多眼雜,你不如喬裝打扮一番,否則怕讓別人看到留下後患。”

    三言心下一動道︰“小二。”

    白理聞言大笑道︰“好主意。”說道此處,他指了指牆角的箱子道︰“臨走時記得帶上這個。”

    過了一陣,只見白理身畔跟著一人,頭上包著頭巾,躬身彎著腰,低眉順眼跟在他身後也不說話,不是三言還能有誰,三言懷中抱著那個小箱子,心下道︰“這究竟是何物,怎的這般沉。”白理先吩咐廚房做了幾十個素肉包子,切了幾斤牛肉備著。然後帶著三言一路出了客棧,到了城內最大的百草堂內。

    進了藥房,掌櫃的當然認識白理,上前道︰“哎喲,這是什麼風將我這白掌櫃的吹來了。”

    白理笑道︰“這兩日要回家一趟,家中是那窮山惡水之地,上有老下有小,這不,買些藥材補品回去備著,給老人們多續幾年命,再給小娃娃們補補身子。”

    您看我這白掌櫃的就是孝順,咱們這百草堂別的沒有,要說到這藥材嘛,您要多少,我便有多少。”

    好一個要多少便有多少,掌櫃的果然爽快。那便給我來千年份的人參一支,百年份的三只,靈芝何首烏各六支,同時荊棘藻,金靈子,菩提花,火精棗,水冰蓮。。。”只听白理一口氣說了三十幾味藥材,直讓身畔的三言听得直是咂舌不已,如此多的貴重藥材,從他口中說出卻如同買大白菜一般,真是不可思議。

    那百草堂的掌櫃如今也是目瞪口呆,如此多的金貴藥材,平時一年也賣不出這般多啊,心下道︰“今日這白理莫非是財神附體,給我送錢來了?”頓時是高興無比,可嘴上仍是小心翼翼問道︰“白掌櫃的莫不是消遣我吧,如此多的珍貴藥材,怕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只見白理微微一笑,走到掌櫃的面前,笑問道︰“銀票可管用?”

    掌櫃的笑道︰“白掌櫃的,我們百草堂做生意向來不收銀票,只要現銀,這個規矩你不是不知道吧。”

    白理轉身對三言道︰“打開箱子。”

    只見三言懷中一道刺目的金光刺的堂內眾人雙目生疼,三言心下發誓︰“他就算是十輩子加起來,都是未曾見過如此多的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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