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蕩風雲錄

玖玖︰父子

類別︰ 作者︰殺天的老賊 本章︰玖玖︰父子

    听到余洗塵這句話,余相柳面色先是一變。繼而走到桌前,坐下笑道︰“你憑什麼說我不是你爹?”

    自我出生之日,身邊便只有爺爺,他從未與我說過我有爹娘。即便我有,我也不會認,從小到大,我連他們一面都沒有見過,他們也從未有一日撫養于我,這等爹娘,要來何用?”

    余相柳眼中閃過一絲無奈道︰“你可知,若你從小便跟著我,你可能根本活不到今日,骨肉分離難道是我願意之事?你為何不理解爹的苦衷?”

    余洗塵沉默了一陣道︰“我心知你有你的苦衷,我亦會感激你這些日子對我的照顧,教我腹語。他日若有機會。我定會百倍償還與你,但是這並不代表我承認你便是我爹,如今我的傷勢已然好的差不多了,我要回寒冰宗找爺爺了。如若以後有緣的話,再見吧。”

    寒冰宗?爺爺?你回去給他燒紙麼?”

    驟聞此言,余洗塵當即是愣在原地,好半晌才回過神來道︰“你。。你方才說什麼?”

    余相柳看著他的眼楮一字一頓的說道︰“我說,寒冰宗如今已然被人全滅,余梟死了,首級都被人割了下來,你還回去做什麼?”

    余洗塵登時雙目失神,坐在椅子上喃喃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寒冰宗怎麼會被滅?爺爺怎麼會死,不會的,不會的。”再看他一步躥起,一把抓住余相柳的衣襟惡狠狠道︰“你他娘的胡說什麼,還真拿自己當我爹了不成?別以為你對我好些我就不敢殺你,寒冰宗怎麼會被滅?爺爺的武功那麼高怎麼可能會出事,你騙我。你一定是騙我。你找死不成?”

    余相柳臉上閃過一絲戾氣,冷笑了一聲,只見他右手微抬,輕輕拍在了余洗塵的小腹之上,再看余洗塵頓時如臨雷亟一般跪倒在了地上,臉上青筋暴起,雙目充血其中滿是恐懼,丹田內似乎在一瞬之間被注入了數十年修煉的真氣一般,將其不斷撐大,下一刻就要將他炸個灰飛煙滅,尸骨無存,這種痛楚分秒之間也如同熬年一般,換做旁人怕是早已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余相柳將手按在他的額頭上,控制著他體內狂暴的真氣,讓其不斷折磨他的體內每一處髒器,輕笑道︰“你是我的兒子,可這並不代表你對我便可以毫無禮數,我認你是我兒子,你才是。若不是看在你是我唯一的後人的份上,殺你和殺一只螞蟻有什麼區別?”只見余相柳那雙深邃若海的眸子緊緊的盯著余洗塵,一個黑點在其眸中游曳不定,那份威壓仿佛天神臨世一般,精神肉體的雙重壓迫下,余洗塵的神智已然是瀕臨崩潰的邊緣。

    二人就這般僵持了一陣,只听余相柳一聲暴喝道︰“莫不是不怕死麼?”真氣瞬間一收,黑點直直進入余洗塵眸中,這一聲當頭棒喝,只見余洗塵頓時頹然倒地,目光渙散,全身抽搐不止。余相柳等了片刻,走過去將其慢慢扶起,方才自己已經將那股恐懼的種子深深的扎在其心中,任憑其今後如何反抗也是無濟于事了。只听他溫和到︰“塵兒,方才是爹一時有些失態了,你沒事吧?”

    余洗塵此刻還是心有余悸,方才那一放一收,便讓自己在生死之間走了個來回,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他這輩子都不想再體會第二次,只見他抬頭瞥了一眼余相柳,復又急忙低下頭道︰“爹,方才皆是因為洗塵放肆惹您生氣,孩兒知錯了,知錯了。”

    余相柳眼中閃過一抹滿意的神色,為其倒了一杯茶,笑道︰“這些年著實是苦了你了,你放心,爹會治好你的傷,給你練這世上最厲害的功法,殺光所有欺侮過你的人,你想要什麼爹都會給你。”

    余洗塵神智逐漸恢復了清明,听完此番話,心中倒不似之前那般排斥,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便對余相柳多了幾分又懼又敬之意,只听他問道︰“爹,究竟是誰滅了寒冰宗,殺了我爺爺?”

    你仔細想想,寒冰宗之前可是惹下了什麼了不得的人物?”

    余洗塵心想道︰“自從寒冰宗歸附了魔宗之後,在結橘鎮一帶向來是肆無忌憚稱王稱霸,橫行無匹無人可治,哪里會得罪下什麼人?”思緒及此,腦海中驟然閃過一道人影,口中那冰涼的刀鋒,惡犬和凶鷹的慘況,以及尖刀入體的痛徹心扉,當日場景由是歷歷在目,不禁是一顫道︰“莫非是那個叫做長安的小子?”

    余相柳點了點頭道︰“正是。”

    只見余洗塵握緊了雙拳道︰“爹,從今天開始,只要你能教我如何才能殺的了長安,我必然什麼都听你的,我定要將其千刀萬剮,讓他死無全尸。我余洗塵定要為我自己,為了爺爺,為了寒冰宗上上下下一百多條人命報仇雪恨。”

    余相柳拍拍他的肩膀道︰“這才是爹的好兒子,你放心,只要你好生听話,爹便給你最厲害的功法,那長安的性命,將來必有一天掌握在你的手中,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屆時無論是你的仇,還是余梟的仇,皆時手到擒來。”

    余洗塵臉上亦滿是殘忍道︰“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長安一定要死。”

    話音剛落,余洗塵突然有有些奇怪問道︰“您既然是我爹,為何要直呼爺爺的名字呢?”

    余相柳瞥了他一眼道︰“我的事情何時輪到你來管了?”

    余洗塵頓時低頭道︰“孩兒不敢。”

    余相柳思索了一陣道︰“塵兒,你之前體內經脈被長安損毀太多,如今想要從內練起,倒是也可。只怕是沒個十年二十年的功夫難成大事,不知你可願意?

    爹,爺爺的大仇未報,你讓我等十年二十年,那還不如我現在便去找長安一決生死來的痛快。”

    果然與自己心中想法大致無二,余相柳笑道︰“。如今爹這里倒是有個能走捷徑且威力奇大的功法,不知你可敢一試。”

    余洗塵一听還有此等好事,不禁是喜上眉梢道︰“爹,速速說來。”

    余相柳面露難色道︰“這天上難掉餡餅,此門功法修煉起來,最為艱苦難捱,且中途不可間斷,否則又性命之憂,你確定要研習?”

    余洗塵蒼白的臉上此刻露出幾許病態的嫣紅道︰“若能讓我殺了長安,哪怕是賠上性命,孩兒也在所不惜,爹,你就說吧。”

    余相柳笑道︰“不愧是我兒,果然好膽。明日起,爹便幫你練這骨毒煞。”

    爹,這骨毒煞是何功法,孩兒怎麼從未听說過。”

    這骨毒煞是江湖上一門奇功,據說創出此功之人本是個山野之間的藥農,名叫陳百醫,祖上是道士的一脈,一次無意之間被毒蟲咬了一口,正要毒發身亡之際,好在其精通藥理,急忙服下另一味毒草以毒攻毒,解了此毒蟲之毒。

    可巧也不巧,他只知以毒攻毒,卻不知二毒相生,于是他體內又多了另一種新毒,此人為了活命,只得不斷服下新的草藥,或讓自己被其他毒蟲所咬,久而久之,無數的毒素在其體內積累,終有一日,他發現自己的身體竟是變得百毒不侵,而且比這世上最烈的毒都要可怕萬倍。

    此人心思也是活絡,想到自己家世,遂循著家中的古法將自己與草藥一同泡在桶中,只不過他泡的卻是各種千奇百怪的毒蟲毒草,並在身體上刻下符篆,而且用符篆將那些毒氣化為己用,日子一長,此人從內到外皆是劇毒四散,修行之路一日千里。

    所到之處,如同瘟疫一般,無人幸存。陳百醫當年在江湖上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毒禍蔓延之快,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無奈之下江湖上各大派掌門只得聯手除害,最終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毒氣蔓延,死傷無數。雖然陳百醫死了,但是他留下的此本功法卻傳了下來,就是這本骨毒煞。”

    思緒及此,這一個月的林林種種在腦海中走過一遍後。

    桶內的余洗塵說道︰“爹,已經快要過去兩個月了,孩兒感覺如今體內有股用不完的力氣,倘若如今那長安再對上我,他決計逃不出一個死字。”

    余相柳點了點頭,走到木桶旁將手放在其肩膀上,細心感知了一番體內的情況,如今內視之下,余洗塵丹田之中皆是一片漆黑,如煙霧一般凝而不散,氤氳其中,一生一滅之間,有大恐怖。他緩緩說道︰“塵兒,這骨毒煞雖強,切記不可亂用,更不可濫殺無辜,否則將來面臨的便是正派的合力圍剿。你可記住了?”

    余洗塵看著身體上那黑色的符篆,默默地點了點頭。余相柳繼續道︰“昨日爹又帶回些劇毒之物,再養過這兩日,便可出來了。到時候爹給你打听到那長安的行蹤,你去便是。也算是了了你一樁心願。”

    听聞長安二字,桶內的余洗塵握緊了雙拳,雙目瞬間迸發出了光彩。

    寧撫鎮。

    長安與三言找了家客棧暫且歇下,二人又是叫了滿滿一桌子的菜,在旁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二人拍著肚子打了幾個飽嗝,長安摸出了口袋里最後幾錠銀子付了飯錢,愁眉苦臉道︰“三言,可能咱倆的下一頓飯,就要靠你去化緣了,順便把我的也化了吧。”

    三言頓時有些錯愕道︰“為何?”

    你這便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說著長安指了指桌上半人來高的飯盤道︰“你當剛剛你我二人吃的是草不成?”

    我吃素。你吃肉。你花。的多。”

    長安一听此話,頓時笑罵道︰“好你個賊和尚,還跟我算起賬來了?你們佛家教你的滴水之恩,涌泉相報你都就著飯咽了不成?”

    三言頓時低頭念道︰“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

    長安微笑道︰“早晚有一天,餓死你個賊禿。”

    你吃的。不比。貧僧少。我若。餓死。你也。好不了。”

    長安頓時無奈,這時身旁一個小二走來說道︰“二位,吃的可盡興?”

    長安二人點了點頭,小二說道︰“听說二位最近手頭有些吃緊?小人這倒有個來錢的好去處。”

    長安瞥了他一眼道︰“你有話直說便是,莫要給我繞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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