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北出了門,便一路往山上走著,看也不看身後的長安,誰知淚水還是不爭氣的從眼眶中撲簌撲簌的往外掉了出來。
長安總算是追上了曦北,走到其身前,正要說些俏皮話逗她開心,看到曦北一臉梨花帶雨的模樣,心下不禁也是一揪,早已想好的笑話竟是一句也再說不出來,只得握住其肩膀,結結巴巴問道︰“曦北,你怎麼了?”
曦北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說道“沒什麼,風大,迷了眼楮罷了。”
瞎說什麼,這月明星稀的哪來的什麼妖風。”長安無奈道。
曦北將長安在其肩膀上的手輕輕拍下來說道︰“我有些累,要回去歇息了,你不用管我,趕快去收拾行裝吧,明早還要上路呢。”說完,閃身到一旁,又要離去。
長安感受到了曦北心中的難過,明日就要分離,自己又何嘗開心的起來,一時間失了方寸也不知該做什麼。二人擦肩而過的瞬間,長安猛地抓住了曦北的手,轉身將其一把扯入了懷中,看著懷中泫然欲泣的佳人,重重的印在了那雙柔軟的絳唇上,含混不清道︰“那日欠你的吻,今日先還你半個,剩下一半我回來再還。”
曦北驚恐的看著長安滿眼的笑意,起初還在掙扎不止,雙手不斷在長安的胸前推搡著,只感覺嘴上一片冰冷,長安單手將其越樓越緊,力氣之大,似乎要將曦北揉進自己體內一般,長安在其唇上輕輕一,曦北身子一抖,終于是被叩開了牙關,兩片柔軟觸踫的瞬間,這天地間的一切都安靜了。
曦北不斷掙扎的雙手終于是放了下來,慢慢的環在了長安的腰際,試探性的回吻著長安,長安的吻越來越霸道,越來越深入,在其中恣意探索,曦北悄悄睜開眼,瞥到了那雙正盯著自己的丹鳳眸子其中滿滿的柔情蜜意,這一眼,整個人的心神皆是沉了進去,二人閉上了雙眼,一切的不舍,歡愉,期盼,統統都是化在了這個深深的吻中。
曦北,我喜歡你。”
長安,長安。”
恩?怎麼了?”
我。。我有些喘不過氣了。”
長安笑了笑揉了揉曦北的腦袋說道︰“還生氣嗎?”
不生,不對,我還是很生氣。因為你就會欺負我,你是大淫棍。”
還生氣啊?那咱們回細聊。”長安一把摟住曦北的腰身,足尖一點,飄然往山上飛去。回到了曦北的房內,將其放在那個大花籃內,曦北起身認真道︰“長安,只怕我明日是不能與你同行了。”
長安點了點頭道︰“既然前輩說谷中有事需要你來處理,那你便安心待在谷中,不用掛念我,我辦完事便回來找你。”
長安,你還記得方盡知前輩告訴你的那首詩麼?千層浮屠下,你只痴痴訣別。”
長安走到曦北身側坐下,將其擁入懷中輕聲道︰“無須胡思亂想,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的。”
曦北他懷中,像個小貓一般,輕聲道︰“長安,你出了谷中,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人心險惡,莫要什麼都不當回事,與人對敵之時切勿心浮氣躁,小心大意,著了旁人的道,吃飽穿暖,記住了嗎?”
長安笑著刮了一下曦北的臉蛋說道︰“我家的曦北如何這般會關心人了?”
曦北唇角微翹︰“還有一件事,你要記得哦。”
什麼?你說,我一定記得。”
長安,你說,你會不會出了外面喜歡上了別人就不喜歡我了。”
听完這句話,長安不禁是想到方才司徒嫣然那一幕,頓時汗顏道︰“不會啊,瞎說什麼?不要胡思亂想。”
曦北回頭看著他道︰“你是不是心虛了。”
沒有沒有,我心虛什麼。”
曦北展顏一笑,著長安的衣角道︰“長安其實我知道,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我也從未奢求你永遠是屬于我一個人的,我只求你不要忘了我,好麼?”
長安抓起了曦北的手道︰“此心此念,此生不變。”
曦北喃喃道︰“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曦北坐起身來,看著長安緩緩說道︰“呆子,這些事你上心便可,但是有一事,你一定要死死記住,而且你一定要答應我。”
你說吧,我一定答應。”
曦北抱緊了長安,將頭其肩膀上,低聲道︰“不管發生什麼,你都要活著,知道麼?”
長安苦笑一聲,同樣抱緊了曦北道︰“放心吧,這世上能殺我的人,還未出生呢。我一定平平安安回來,八抬大轎娶你好不好?”
曦北輕輕錘了長安一拳嘟囔道︰“大淫棍想得美,誰要嫁給你。”
長安笑著,抱著她,二人享受著此刻這難得的靜謐,誰都沒有再說話
果然,過了不一陣,肩膀上便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長安笑了笑,將曦北緩緩放在了,為她掖好了被角,在房內找到了行囊,走了出去。
長安走到石洞之中,果然老白猿就在石台上坐著,問道︰“小妮子睡了麼?”
長安點了點頭道︰“歇息了,我將行囊收拾一下,明日便啟程。”說罷將自己的包袱里面的衣物,碎銀子,幾本秘籍,那壺至死方休,以及懷中的那本梵王心決一一拿了出來,老白猿看到那個酒壺突然瞪大了雙眼,急忙問道︰“小友,那酒壺中裝的是什麼?”
哦,這個啊,是師娘留給師父,師父又留給我的遺物,說是一壺叫至死方休的酒,他囑咐我不到最後生死關頭決不可動那喝的心思,我也就一直帶在身邊,沒有動過。”
一听是至死方休,饒是一向冷靜的老白猿也是按捺不住心下的震驚道︰“想不到此物竟然是也在方盡知手中,此人究竟還隱藏了多少秘密。”嘴上說道︰“小友,你此番出去必定又是刀兵隨身,帶著這壺酒想來也不甚方便,你若信得過我,不如便將這壺酒放在我這谷中,我給你將其與猴兒酒放在一起,可卻如此財迷,真不知方盡知是如何教他的。”突然心念一轉,想到一事,鄭重對長安說道︰“小友,老朽想求你一事。”
長安一听“求”字頓時有些尷尬道︰“前輩可莫要折煞我,何事盡管說便是,晚輩定然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老白猿目光中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盯著長安笑道︰“小友,切莫要負了曦北的一顆真心。”
與此同時林中小築之中,三言沉默了一陣問道︰“姑娘。你明日。以後。要去哪?”
司徒嫣然瞥了他一眼道︰“你管得著麼?反正又不會跟你一路。”
三言“哦”了一聲,再無下文。司徒嫣然心中頓時像被堵住了一般道︰“小和尚,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呀?要不明跟著你便好了。”
三言急忙擺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江湖上。太危險。你還。是回家。去吧。”
司徒嫣然還要再說什麼,三言起身道︰“今夜你。睡屋內。我去屋。外守著。”
司徒嫣然看著三眼的背影,微微笑了笑沒有說話,和衣而睡。
崎嶇的山路上,一道人影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不知過了多久,曾清背上的霍顯終于是悠悠轉醒,看了看周圍的景象,虛弱的問道︰“小三子,怎麼樣了?可為我拿到了落血?”
回廠督,屬下無能,本來落血就在眼前,可不知當時被誰從背後敲了悶棍,昏倒在地。待我醒來時長安等人已然皆是不在,約莫著是回了谷中,只得先將此事作罷。合計著先將您帶回廠中治傷再做他想。請廠督恕罪。”
听完這番話,霍顯問道︰“那六扇代門內的王心之你可見到?”
卑職並未注意,醒後我擔心遲則生變,第一件事便是帶您離開了那里,所以不知他的死活。”
霍顯嘆了一口氣道︰“無妨,小三子你何罪之有?這次咱家能活下來多虧了有你啊,這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那小子逃不出本座的手掌心,咱們先回廠中,來日方長。”
曾清此刻雖然有些懷疑,可也沒有再說什麼,點頭稱是,按下二人回廠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