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蕩風雲錄

捌貳︰冰火淬體

類別︰ 作者︰殺天的老賊 本章︰捌貳︰冰火淬體

    誰知那顆白果化掉之後,竟是釋放出一股徹骨的寒冷,先前丹田內那股熱毒隱藏的極深,不料此刻受那寒氣一激,竟是全部涌了出來,此刻的他的感覺比在麒麟洞還要痛苦數倍,半邊身子似乎要被焚化了一般,而另外半邊身子更是在轉瞬之間被凍的失去了知覺,顫抖不已。此種變化在其臉上體現的最為明顯,左邊的臉大汗淋灕,漲紅一片;而右邊的臉則是凍得慘白,直是睫毛上都掛了些許冰凌。

    看著長安如此痛苦難捱,曦北不禁有些害怕道︰“爺爺,長安不會有事吧?”

    老白猿搖了搖頭道︰“妮子,我記得你說他之前服過龍血菩提,那他是如何服下的?”

    如何服下?不就是直接吃嗎?”曦北疑惑道。

    老白猿一听此話,頓時整個猴都精神了不少,一雙渾濁的雙眼此刻瞪得銅鈴一般大,問道︰“什麼?口服?你說這小子摘下龍血菩提直接就吃了?”

    曦北道︰“難不成那龍血菩提還能做菜不成?”

    老白猿撓了撓頭嘆道︰“那這小子果然命大,口服龍血菩提還未爆體而亡,能活到現在真是蒼天保佑啊。”

    曦北吐了吐舌頭,不敢再多問,專心照料起長安的情況來。

    如今長安真的是有苦難言,剛剛吃下那白果也不知到底是何物,那股寒氣竟然比那余梟的死寒印還要霸道許多。此刻一冷一熱兩股勢力就如同兩方開戰的戰士一般,在自己體內廝殺開來,雙方你來我往,死傷無數。

    而自己的真氣在那一冷一熱面前,就如同脆弱的白紙一般,稍稍過去一股,轉瞬就被絞的粉碎。現如今,自己的全身的真氣都用來護住了丹田,因為那兩股勢力就在丹田內相互吞噬轉化,而自己如若稍稍一個不留神就是個丹田崩壞,武功盡失的下場,這怎能讓長安不擔心。

    只見丹田內那一冷一熱如今勢均力敵,似乎是見到了不死不休的敵人,非要分出個你死我活才行,沖鋒又一次的發起,烈火攜焚天之勢與那凋零萬物的寒冰狠狠撞在了一起,長安頓時髒腑受損,一口鮮血噴出。

    只見他面色不變,按下心神恪守丹田,過了一陣,長安終于是發現了一些異常,在自己的丹田外圍著的似乎不止是只有自己的真氣,還有一層青色的光芒包裹著,長安用心感受後不由得大喜過望,原來是千年寒玉正在滋養保護著自己丹田,長安心下一喜,頓時將周身的真氣皆是調動起來,準備全力壓制體內的異動。

    長安也不猶豫,聚氣成劍,狠狠劈向那兩者,不料那兩者竟是不躲不閃,真氣一觸及它們的勢力範圍內,頃刻間就煙消雲散而去。真氣被打散,內髒受了些許沖擊,長安亦是不好受。長安心下道︰“我還奈何不了爾等?難不成在我體內的玩意兒還能給我翻出天來,再來!”

    自己也不氣餒,一次又一次聚起體內真氣向二者發起慘烈的沖鋒,雖然每次都支撐不過片刻,長安也是一口鮮血溢出,但是時間一長,長安頓時發現,自己的真氣在二者的磨礪下越發的精純,能堅持的時間一次比一次長,長安心中已然忘記了被這一冷一熱攪的七零八落的髒腑,也忘記了自己全身將要壞死的經脈,心下只有一個念想,那便是要徹底壓制它們。

    過了幾炷香的時間,如今的長安看起來已然是面如金紙,骨瘦如柴,全身的生機盡失。下一刻似乎就要丟了性命,但是神態卻極其安詳。曦北看著長安這般模樣,不禁是著急道︰“爺爺,快將谷內的靈丹妙藥拿來啊。”

    老白猿看著長安的變化,默默地搖了搖頭。

    如今長安那殘破的身軀中似乎是在孕育著什麼一般,再看那丹田中如今呈楚河漢界之勢,那一冷一熱已然是成了強弩之末,如今二者似乎是摒棄前嫌,聚在了一起,而二者面前則是一把無物不催的利劍。此劍正是長安在經歷一次次的打磨,失敗,死里逃生後得來的精純無比的真氣化劍。

    長安無悲無喜,全然不去在意身體所受的創傷,丹田在那千年寒玉的保護下經歷了這一次次的沖擊變得更加的凝實,深邃。長安心下平靜道︰“是時候一決生死了。”

    下一刻,只見鬼哭神嚎,冰火交加,二者匯成一條巨龍,攜覆滅蒼生之態咆哮而來,而那把劍就佇立在那里,不曾前進,同樣未曾後退。

    極其低沉的“咚”的一聲,長安身體猛地一震,一口鮮血噴出,,只見長安驀地睜開雙眼,雙目中一片空洞,細細看來,紅白流轉之間隱約透出幾分生機,不料全身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靡了下去,只見不遠處的老白猿猛地跳起高聲喊道︰“成了,長安還不速速飲下猴兒酒。”

    長安一把抓起身旁那個酒壺,聞著壺內香醇的酒味,仰起頭來一飲而盡,猴兒酒一入腹,頓時將那還未消散的火之精粹與冰之精粹包裹起來,而那青芒則是攜帶著這些精華飛速的輸送到長安的全身,猶如大河決堤一般滔滔不絕的沖刷著長安的四體百骸,長安體內火焰鍛烤除雜,冰晶固本培元,猴兒酒更是將這些好處死死的封在長安體內,而那青芒則是將這個過程加快了十倍百倍。

    同樣,本來已經開始萎靡的身體,竟是漸漸煥發出了一股勃勃生機,長安此刻只感覺全身說不出的舒坦快意,嘴角噙著一抹微笑,身體一歪,睡倒了在了石台之上。

    林間小築內。

    司徒嫣然看了一眼坐在地上打著坐不發一語的三言,輕輕一笑。轉頭看向自己的手中的那顆渡厄靈丹心下暗道︰“這萬獸谷好大的手筆,這渡厄靈丹自己是知道的,江湖上千金難求的靈丹妙藥,可以讓人在短時間之內回復功力,若是帶此丹藥與人對敵,不亞于多帶了一條性命一般。”

    想到這里,不再猶豫,服下了丹藥,盡管方才與霍顯打斗之時中了幾掌,傷的極重,倒也並非全無收獲,自己所修功法青丘媚術並無任何招式可言,單純的只是一種迷人心智的功法,自己也從未知曉天陰媚骨還有別的作用,不過霍顯開始打入自己體內的那幾股至陰之力倒是並未消失,而是安安靜靜停留在丹田之內,司徒嫣然試著驅動了一番,怎知竟是如臂揮使一般極為順暢,頓時明白,將來若如自己修行此類功法必定是事半功倍,不禁是有些開心,入定打坐起來。

    反觀三言,今日的傷換做江湖上任何一人,早已是死了,可三言倒是並未服藥,如今他的狀況更像是一艘寶船船底漏水了一般,無須多大的動作,只需將這些洞口補上便可。只見他體內被陰陽二氣破壞的髒腑血脈,皆是伸出了肉芽,交疊糾纏在了一起,迅速長出了新肉,而那斷裂的骨頭,則是被他用內力合在了一起,從而慢慢的失去了裂痕,恢復如初。

    如果此等景象換做江湖上任何一人看到,一定會驚訝的嘴都合不上,如今三言的狀況早已超出一般意義上的療傷太多,如果換一個詞來形容的話,最合適莫過于血肉再生了。三言體內無論是和好的血脈還是髒器,亦或是骨骼。其上都會纏繞幾絲微不可查的白光,看起來似乎比之前的情況要更加好一些。

    二人在屋中靜靜坐了許久,體內傷勢皆是好了個七七八八。尤其是三言,只見他猛地張開了雙眼,一道精光閃過,體內一股極其霸道凶殘的氣息剛剛露出,便被其生生的壓制了回去,重新歸于平靜,無悲無喜。不過那一瞬間著實是將身旁的司徒嫣然嚇得不輕,方才那股氣息雖然來去極快,可她還是仿佛感覺在宗內涅�池中走了一遭,不禁是瞥了一眼三言,背後冷汗不止,反觀三言倒是無知無覺一般,什麼都沒發生過。

    不過她如今已經知道這個小和尚武功高的嚇人,也就尚未多想,笑問道︰“小和尚你醒了啊?”

    三言轉頭微笑頷首道︰“姑娘。傷勢如。何?”

    司徒嫣然聲音忽然一軟道︰“奴家還是要謝謝大師保護我呢。”說著起身往前走了兩步,離三言更近了些。

    三言不動聲色退了一步道︰“不知。姑娘究。竟是誰。”

    看到三言如此反應,司徒嫣然心下不禁是又氣又惱,那股爭強好勝的心氣又被其激了起來,只見她又往三言身邊靠了幾步委屈道︰“小師傅如何這般怕我,莫不是奴家長得太丑了,嚇到了你?”

    三言再退一步道︰“我想知。你是誰?”

    這下可將司徒嫣然氣的著實不輕,她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三言的衣袖怒道︰“退什麼退?本姑娘還能吃了你不成?說,你是不是覺得我長得丑。”

    三言此刻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心下道︰“這女人的臉如何像那六月的天一般,說變就變。”自己從小到大還是頭一次與女人離得這般近,臉色不禁是微紅,尷尬道︰“姑娘不。丑。”

    只听她聲音陡然拔高了十分,怒聲道︰“不丑?你竟然只覺得我不丑?”

    三言頓時汗如雨下,扯了幾次衣袖都是掙脫不開,低頭道︰“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傾國傾。城之姿。”

    司徒嫣然終于是莞爾一笑,三言剛剛瞥到這一笑,心中不禁是一跳,面色更紅,頭更加的低了。看到三言臉紅,司徒嫣然更加是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只見她緩緩湊近三言面前,吐氣如蘭,聲音更是酥到了骨子里,輕聲道︰“小和尚,既然你覺得我這般好看,躲我做什麼?”

    三言哪里見過這種陣勢,心下惶恐不止,一把將其推開,急急退了幾步,自言自語道︰“女人。是老虎。女人。是老虎。踫不得,踫不得。”

    嘟囔什麼呢?”司徒嫣然捂嘴嬌笑道。突然瞥到地上那枚渡厄靈丹,問道︰“小和尚,你怎麼沒有服下那顆藥丸?”

    我。不用。”

    司徒嫣然眼珠一轉嬌滴滴道︰“奴家武藝低微,不知小師傅可否將那顆靈丹送與我?”

    拿去。便是。”

    這渡厄靈丹的價值江湖上沒有幾人不知,這小和尚莫非是痴的不成?還是另有所圖,我且再試他一試。”遂說道︰“小師傅可當真?”

    三言點了點頭。司徒嫣然走過去將靈丹拿了起來放入懷中,正要在到其身邊,三言急忙擺手道︰“別過來。有話。在那里。說就是。”

    洞內,長安悠悠轉醒。看到長安無礙,曦北頓時上前一步抱住了他,剛要說什麼,老白猿咳嗽了一聲,曦北面色一紅,趕忙松開了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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