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蕩風雲錄

肆肆︰消失的凶器

類別︰ 作者︰殺天的老賊 本章︰肆肆︰消失的凶器

    王心之低頭想了一陣,說道︰“如果我退出這件事,敢問公公後續會如何處理?”

    張合見似乎是有機可乘,欣喜道︰“那當然是皆大歡喜,給所有人一個都可以接受的結果。”

    王心之皺眉道︰“那張公公可知道死者洛櫻雪想要的結果是什麼?”

    張合哈哈大笑道︰“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婢女,我在乎她想要的結果做什麼?更何況,她還是個死人,真會說笑。”

    公道。”王心之低聲說了一句。

    听到公道二字,張合更是狂笑不止,一旁的王全也有些忍俊不禁。張合笑了半天才停下說道︰“是和咱家開玩笑嗎?公道是什麼咱家真的不在乎。”

    只見王心之猛地抬頭說道︰“我在乎,我自加入六扇門之日起,所破的每一件案子,抓獲的每一個凶手,皆是為了還死者一個公道,公道在我心中的分量,就如同聖上在公公心中的分量一般。剛剛張公公所說的一切,我都已經了然于胸,如果此事真的有什麼後果的話,我王某人願一力承當。”

    听完此番話後,王全張合二人臉色皆是一凝,只見張合咬牙切齒道︰“當真如此不識好歹?此事的後果,莫說單憑你一個六扇門小小捕快,哪怕是他六扇門又如何承擔得起?”

    王心之轉頭看向王全說道︰“道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承擔後果,卑職有一命足矣。”

    長安听完這番話,不禁笑了笑,心道自己果然未看錯人。

    王全听完後,也只得尷尬一笑對張合說道︰“公公,心之說的也不無道理,你就不要為難他了。六扇門本就是為秉持公義而立,心之如此做法又有何不對?縱使天塌下來,自有我一人承擔。”言罷,對張合使了個眼色。

    張合深吸了幾口氣道︰“好吧,,剛剛是咱家著急了些。你說的也不無道理,這世上本就該有些人成為公道的捍衛者,正義的殉葬者。只有如此,才更能體現出這公道的意義。如此剛正不阿,實在令咱家佩服啊。”

    王全走上前來,拍了拍王心之的肩膀說道︰“本官果然沒有看錯你,你先下去吧,將此案徹查到底,絕不放過凶手。有什麼後果,本官擔著。”

    王心之听完後,深深地看了王全一眼,拱手抱拳深施一禮︰“大人英明,卑職告退。”緩緩退出門外,繼而頭也不回的走了。

    王心之走後,洛行雨緩緩從屏風後走出來,臉色難看,坐下後低頭一言不發。突然間坐在椅子的張合上仰天大笑,直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抹了一把笑出的眼淚,對著王全說道︰“王大人,二十年前是洛婉兒,二十年後是王心之,看來你這六扇門內不光是英才輩出,這反骨亦是輩出啊。”

    王全陰沉著臉,全然沒有了剛剛那股正氣,抿了一口茶說道︰“無知小兒,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不知王大人想如何解決此事呢?”

    王全獰笑道︰“哼,我六扇門向來就只要趁手的殺人刀,絕不要這種不受控制的雙刃劍。此人,留著將來也是個禍害。罷了,就像二十年前的洛婉兒一般,張公公,你可知道如何做了?”

    只听張合寒聲道︰“殺!”

    長安听到此處,心下一震想到︰“好兩個衣冠禽獸,你們的項上人頭千萬保存好,過些日子小爺親自來取。”

    王全說道︰“公公今日就安排些東廠的好手,務必在洛家選舉家主之前將此人格殺,畢其功于一役。”

    張合點點頭道︰“洛家主,你先回去吧,剩下的事就交由我與王大人來做,此次事情結束後,可千萬別再忘了你的承諾。”

    洛行雨強顏歡笑道︰“這個小人自是省的,大人請放心,那小人就先退下了。”說罷,鞠了一躬,走到後院與四個轎夫徑自離去了。

    長安見到洛行雨離開後,擔心王心之獨自一人有危險,正準備從屋頂上悄悄翻身下去,趕回洛府。長安前腳剛落地,王全耳朵動了動,對張合打了個噤聲的手勢,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反手扔了出去,只見那個被子直直穿透了窗戶飛向長安而去,長安感到背後破風聲傳來,轉身提起落血一擋,茶杯砸了個粉碎,一股巨大的勁力順著劍鞘直直傳到長安雙手之上,震得長安虎口發麻。

    張合頓時喊道︰“來人吶,府里有刺客。”

    長安心想,現在還不能暴露身份。只听長安喊道︰“你們二人乖乖等著小爺上門取你們的狗命。”說罷,頭也不回的翻出院牆,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張合一听這話頓時大怒,正要追出去。王全擺了擺手道︰“能接我一擊的人,你的屬下追出去也無用,平添傷亡,還是先把剛剛交代的正事辦了再說其他吧。”

    張合略微一思索,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話分兩頭。

    王心之回到洛府之中,頓時感覺到時間的緊迫,心想道︰“看來總部頭已經和那張合狼狽為奸,如果此案再不破,可能真相就永遠不會出現了。雖然如今證據不全,可是也沒有太多時間考慮其他了,我得先將犯人定罪,走一步看一步才是。”于是喝了一杯水,就準備去找長安商量。

    長安剛剛進門,看到曦北坐在桌子前,怔怔發呆,長安道︰“我回來了,怎麼這麼晚了你還不睡。”

    曦北看到是長安回來,展顏一笑說道︰“有些擔心你,睡不安穩。在這等你回來,有些話和你說。”

    還沒等曦北把話說完,二人房間的門被猛地推開。王心之喊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二人還有心思在這郎情妾意,卿卿我我?”

    長安看著他笑道︰“不知王兄所為何事,來的如此著急啊?”

    王心之突然心想,今夜發生的事他二人還不知道,只當這是一件普通的凶殺案,我不能將他二人拖進洛家這趟渾水,此次事關重大,一個不小心,命都沒了。還是讓他二人早早離去才是,其他事情都由我一人承擔便可。于是開口說道︰“明日就是洛家選舉家主的日子,到時候免不了一通麻煩事,你二人還不快走,留在這里是要過年麼?”

    曦北抬頭道︰“王來這里的初衷恐怕不是要趕我二人走吧?”

    王心之面色一紅道︰“休要胡鬧,事不宜遲,你二人趁早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

    曦北起身抓著王心之的胳膊笑道︰“王,我昨日和長安說我去查案了,找到了線索,他還笑話我,說我瞎胡鬧,恰巧今天你也在,那你可得坐下給我們評評理了。”

    王心之想到︰“這個古靈精怪的丫頭又在想什麼鬼點子。”不過一听到線索,王心之頓時來了精神,坐下說道︰“就你還能找到線索?我也不信,不妨說來听听。”

    長安也坐了下來,一臉微笑的看著曦北。曦北眨了眨眼楮說道︰“我現在也只是有個初步的設想。我覺得我們應該把現在我們三人掌握的線索都說出來,結合一番,這樣才能更快的確定凶手。”

    長安看了王心之一眼道︰“你說吧。”王心之理了理思路道︰“之前我和長安分析過,殺死洛櫻雪的,不是匕首一類的利器,因為和傷口的形狀完全不符合,根據長安所說,凶器該是判官筆一類的頭部尖銳的利器。所以,今天在洛君明屋內發現的匕首,可以斷定是凶手的栽贓陷害。”

    曦北听完以後,眼中精光一閃道︰“不知王可曾去洛櫻雪的房間查看過?”

    那是自然,只不過她房中除了一些胭脂水粉,琴棋書畫並沒有其他線索。”

    曦北笑道︰“你們這些大男人果然不懂女人的心思。”只見她頓了頓說道︰“那我下面便說說我發現的線索。昨日,長安和我說了一個他不明白的問題,就是女尸胸口的血跡為什麼是從傷口處顏色逐漸變淡的,所以我就去洛櫻雪的房間以及尸體周圍查看了一番。在她房間的枕頭下,我發現了一塊手帕。”

    說著曦北從懷中掏出了那塊手帕,王心之拿過來看了看道︰“這個以“日”字為部首,剩下的一半要麼就是天,要麼就是月。可知這塊手帕不是要送給洛君明就是洛君昊的。”

    長安說道︰“是送給洛君明的。”

    曦北疑惑道“你怎麼知道不是送給洛君昊的?”

    你仔細看這塊手帕上的圖案布局,一對鴛鴦的頭上,右邊的繡著“雪”字,而左側是一個只繡了一半的日字,但你仔細看二字的對稱以及結構,如果是昊字的話,那個日字應該會偏上一些,實則不然。所以,另一個字必然是明字無疑。”

    曦北點點頭說道︰“那麼一切的就說的通了,我在洛櫻雪的房間內,還有一個發現,就是洛君明遇鬼之時,口中所說的味道。洛櫻雪房中的確有一股奇藝的香味,這一點你們一定不會注意到。我當時想找到香氣的來源,可是發現那些胭脂水粉有被人翻動過的痕跡,我也並未多想,權當是官兵來搜查時動過的。然後我便去了冰窖,確認了長安所說的血跡的事情。我小時候在山中,閑來無事想要畫畫時便會采些不同顏色的花朵,榨出花汁後在紙上涂繪,可是顏色太深時,便會用些清水滴在中間來稀釋,這時候,顏色便會如那尸體胸口的血跡一般,從中到外,變淺開來。”

    王心之腦海中似乎抓住了什麼東西,但是一時間卻有些難以言表,還是問道︰“照你這麼說著實有理,可是凶手為什麼會在死者胸口滴水呢?”

    曦北笑道︰“起初我也想不通,直到我發現了冰窖窖頂上那些尖銳的冰柱。”

    二人頓時恍然大悟,齊聲道︰“原來殺死洛櫻雪的就是尖銳的冰柱。”

    長安了然道︰“這也是為什麼我們一直找不到凶器的原因,原來,這是一把消失的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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