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針向南,尸氣所在。
妖尸已經潛入城了。”阿祿收起羅盤,緩緩說道。
妖尸已經進城,但仍藏在樊城某處,絲毫沒有想要現身的樣子,但這次讓阿祿沒有想到的是,他非但沒有等到妖尸和雲南尸王踫面爭斗,卻意外被雲南尸王盯住了。
等到阿祿回過頭來的時候,卻發現雲南尸王早已出了門申堂,便朝著阿祿跳了過來。
快跑。”馬瞎子喊了一句,拉起阿祿便朝圍牆外跑開,只見尸王徑直朝圍牆沖了出來,將圍牆沖垮,磚土四分五裂。
尸王撤開磚土,看見阿祿和馬瞎子早已跑開老遠,便又朝他們追了過去。
見鬼,被妖尸陰了,他們沒踫到一起,反倒先把我們盯上了。”阿祿邊跑邊說道。
現在該怎麼辦?”馬瞎子問道。
去布置飛龍追天陣的地方,道壇在那邊。”阿祿說完,加快了步子,和馬瞎子穿巷過街,很快便將雲南尸王甩到身後。
等跑出大街,看到前面街中心擺好的道壇後,阿祿這才心安了幾分,便加快腳步,跑到道壇跟前,雙腳一蹬一躍而起跨過道壇,轉身站在了道壇前。
道壇之上,左手邊是靈符開位擺出一道,坐以鎮妖鈴壓住,壇前長燭一對,高香三柱,面前一碗糯米放正中,桃木劍橫于右手,道壇四周貼滿黃符,黃幡布順著道壇一直鋪到正前方老遠,壇前八卦鏡照月。
阿祿手持桃木劍,面朝正街,隨後一陣陰風襲來,伴隨著幾聲甲冑之聲,一個身影緩緩落地,與阿祿兩面相向。
雲南尸王,你既然已報趙姓三人困你三魄之仇,為何還不速速離去,惹得樊城安寧不定,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收了你。”阿祿劍指尸王,沉聲說道。
吼∼”尸王盯著阿祿,獠牙一顯,吐出一口濁氣,一躍十步便朝阿祿跳了過來,當尸王跳進黃幡布的那一刻,阿祿迅速抓起鎮妖鈴,對準桌子上攤成一圈的黃符壓去,瞬間帶起幾張黃符附于鎮妖鈴底座,阿祿法指一點,在鎮妖鈴通身之上施下法咒。
出!”
鎮妖鈴脫口而出,準確的甩到了地上的黃幡布正中,隨後一聲清脆的鈴響,從尸王腳下的黃幡布繼而抽出數十條幡布,迅速纏繞著尸王將尸王層層纏住,每條幡布之上皆畫有鎮妖號令符,尸王一聲嘶吼,全身已然被綁住,隨後倒在地上,幡布收起,將尸王朝道壇拖了過來。
緊接著,阿祿雙手一攤,手中便多出了一條紅繩,阿祿雙手靈活打結,跳過道壇,就勢蹲在尸王面前,兩手紅繩迅速在尸王身上纏繞起來,逐漸綁成一張網狀,隨後又掏出幾枚銅錢,將紅繩一端順著繩孔便穿了進去,雙手拉住紅繩一端輕輕一彈,銅錢便順著紅繩分別穿向各個繩結處。
八方銅錢鎮乾位,法網纏身定乾身!”阿祿起身,拉起紅繩另一端,將其纏繞在鎮妖鈴之上,轉身拿起桃木劍和一沓黃符,將黃符對著空中一甩,繼而揚起桃木劍打著黃符,將黃符盡數打在雲南尸王身上。
雲南尸王此時全身被束縛,就像一條蟲子在地上翻騰著,身上滋出許多青煙,叫聲慘烈。
繼而,阿祿又走過道壇,在糯米碗中抓起一把糯米,將手伸于蠟燭之上繞火三圈,隨後手掌一捻,將糯米朝地上被困住的尸王撒去,糯米粘身之處,尸王身上便迅速發出 里啪啦的炸響。
飛龍追天陣只能暫時將尸王困住,快把黑狗血拿出來潑他,先破他一層功。”在做完陣法後,阿祿連連後退幾步,急忙沖一旁的馬瞎子說道。
嗯好。”馬瞎子連忙點頭,隨後取出了事先準備好的黑狗血,遞給阿祿。
阿祿接過盛著黑狗血的碗,雙指朝著蠟燭燈芯探去,隨後分出一絲燈火,將雙指深入碗中,攪和三番,只見那碗中便附上了一層明火。
阿祿端著黑狗血的碗,朝尸王走了過來,對著被束縛住的尸王就勢一潑,頓時一陣青煙彌漫,緊接著傳出幡布被撕裂的聲響,一陣氣壓將阿祿和馬瞎子推開老遠。
等阿祿和馬瞎子睜開眼的時候,便看到地上黃幡布碎落一地,紅繩網也被扯斷,雲南尸王儼然撕毀了飛龍追天陣法,站在阿祿和馬瞎子面前,紅眼一振。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說黑狗血沒用?”馬瞎子問道。
黑狗血是鎮尸效果極好的法寶,就算是尸王也要畏懼三分,不可能沒有用……”阿祿伸著頭看著雲南尸王,上下打量著,這才看明白,原來雲南尸王身上穿著盔甲,于是趕緊給馬瞎子解釋道“尸王身上有盔甲護體,黑狗血全潑在盔甲上了,怪不得沒效果。”
尸王緩緩扭著頭,看著自己身上的盔甲,黑狗血順著甲冑往下滴落,不由得抬起頭盯著阿祿,大怒起來,張開五爪,奮力一躍,便朝著阿祿跳了過來。
阿祿順勢將桃木劍倒握過來,咬破中指,滑過劍身,最後抵在劍尖,捏住幾張符紙便貼上劍身,朝尸王迎面而來。
尸王撲身而下,雙手前伸,阿祿迅速將桃木劍橫了過來,踫巧被尸王一把抓住,頓時疼痛難擋,連連後退,尸王繼而大怒,未等阿祿反應過來,雙手一扇,便將阿祿身子托起扇開老遠。
阿祿連連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剛翻起身,又被尸王迎面一腳踩住,尸王張起雙爪便朝阿祿刺來,這時,一柄桃木劍斜插進來,橫在了尸王雙爪下方,攔住了尸王的攻勢,原來是一旁的馬瞎子,馬瞎子繼而挑起桃木劍,讓尸王退開,尸王紅眼一睜,一躍而起跳到了馬瞎子頭頂就勢撲下身來。
阿祿見狀,將馬瞎子右腿一拉,順勢推開,隨後躬起身子抬腳往上踢去,將撲下來的尸王頂住,雙腳一用力,便將尸王踢開。
隨後阿祿順勢翻身,沖馬瞎子說道“馬師傅,把你的金蟾寶像拿出來,我需要借點法!”
馬瞎子一愣,隨後上下摸索一番,什麼也沒摸到,悻悻回答道“好像落在門申堂里忘拿了。”
哎呀,躲!”
尸王又沖了過來,將道壇劈得四分五裂,各種法器散落一地,阿祿和馬瞎子急忙避開,阿祿連忙說道“這具雲南尸王比妖尸還要凶,而且有盔甲護身,一般法器進不了身啊。”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馬瞎子就勢和阿祿蹲在牆角,急切問道。
我懂得道法也就這麼多,說實話尸王級別的僵尸我還從來沒抓過,要是你的金蟾寶像在就好了,我興許還能借法對抗一下。”阿祿小聲說道。
白天我們把事情想得太好了,本想著看兩只僵尸打架我們好坐收漁翁之利,沒想到變故這麼大。”馬瞎子低聲說著,隨後說道“要不要我們現在跑回門申堂把金蟾寶像拿來。”
拿來也沒用啊,我就算借助金蟾寶像也打不過雲南尸王啊,只能和他斗上幾個回合,本事用光了我也沒辦法,只能怪我道行太淺。”阿祿頓了頓,看了看四周,只感覺外面安靜不已,“我們先在這躲著吧,警察廳防尸重重,加上我把人氣隔絕,尸王找不過去的,先想想咱倆怎麼保命吧。”
馬瞎子點了點頭,也四處看了看,扭過頭來,疑惑說道“現在怎麼這麼安靜,雲南尸王去哪了?”
不知道啊,剛才還在外面呢,人呢?”阿祿也听聞沒了動靜,便微微探出頭去,只看見街道上空無一人,“去哪了呢?”
這是什麼?”馬瞎子低下頭,看了看地上幾灘黑點,用手一抹,疑惑說道。
听聞馬瞎子說話,阿祿也低下頭來看著,隨後也抹了一指,湊近鼻子一聞,驚訝的說道“這是黑狗血,你剛才不小心撒在身上的?”
說完,阿祿便伸過手問馬瞎子,馬瞎子連連搖頭,回答道“不可能,剛才沒撒的。”
那是怎麼回事?”
阿祿低著頭看著地上幾滴黑狗血,疑惑不解,正當他納悶的時候,又是幾滴黑狗血滴了下來,阿祿猛然意識到不對勁,抬頭一看,只見他們頭頂的屋宇之上站著的正是雲南尸王,黑狗血就是從他盔甲上滴下來的。
吼∼”
突然一聲悶吼從阿祿和馬瞎子頭頂傳來,雲南就勢撲了下來,一把抓住馬瞎子,張開獠牙,伸頭便朝馬瞎子脖子咬去。
阿祿見狀,急忙用雙手將尸王的頭給頂住,隨後手指變換順著頭部點上僵尸眉心,隨後將桃木劍橫過穿在尸王雙手。
把衣服脫了,蹲下去。”阿祿急忙說道。
馬瞎子意會,連忙松下衣服,就地一蹲,尸王下落,阿祿揚腳一踢,將尸王踢開。
把口鼻捂上,別讓僵尸聞到人氣。”阿祿迅速蹲了下來,將口鼻一捂,馬瞎子見狀,也迅速捂住口鼻,現場頓時安靜了下來,尸王也安靜了下來,望著四周,漫無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