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夜瀾,一襲深藍長袍,低調神秘叫人摸不透。而現在的夜瀾,不,或許應該說是鬼帝,風清揚了,玄黑衣袍,暗金線精細的繡于之上,一只手拉著夏冰凝,另一只手上則是突然出現一個白玉扳指,隱隱約約的還可以看見上面嵌了一塊小金塊。
傳說中鬼帝的扳指。
時空一下靜止了。
再沒有人會懷疑風清揚是不是在冒名頂替了,即使沒有那枚扳指,大家也不會有所懷疑了,因為,不可能有人可以將這身衣服穿的如此尊貴,帶著令人無法抗拒無法不仰望的威嚴。
但是眾人的安靜好似並沒有讓風清揚滿足,他眼中閃過一絲暴戾,但是又好似很奇怪的,他正在努力壓制。
風清揚抓著夏冰凝的那只手微微用力,另一只手隨意的往前一揚。
啊…啊…救命”場中不同地方傳來幾處呼救聲,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令人膽戰心驚的一幕。
那幾人已經漸漸地漂浮到了半空中,四肢張開著,身體上黑氣纏繞,好似是被捆綁住了一般使勁掙脫著但是卻動彈不得。
心細之人一看這幾人的樣貌,心里一驚,脫口而出“這是剛剛口出狂言詆毀夏冰凝的人!”
驚愕之色浮上眾人的臉,他們不自禁的回過頭去看著台上那幾人。
風清揚看著那幾人,臉色並不像剛才一樣陰冷,卻是帶上了一絲笑意,只不過那笑容,卻比陰沉著臉還叫人膽寒,他們默默的慶幸自己剛才沒有隨意詆毀夏冰凝,也在心里為那幾個懸在空中的人點蠟。
那幾人也意識到了他們真的踢到了一塊鐵板,感覺自己今天就要喪命于此了,但是基本的求生欲望還是指使著他們不停求饒。
鬼帝大人,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放過我…啊!”每說出一個字,他的疼痛就逐漸加深,身上纏繞的黑氣,好似像鏈條一樣,在索著他們的命。
夏商心中有些動搖,今天的夜瀾和他以往認識的都不一樣,他一直看到的夜瀾,都是溫潤體貼,陽光,臉上總是帶著讓人十分舒服的笑的,可是今天的夜瀾,卻是讓他覺得陌生,有些抗拒了,這樣一個暴戾冷酷的男人,真的會對夏冰凝好嗎?
正是因為風清揚太過愛夏冰凝,所以才不能忍受任何人對她及她的家人進行詆毀。若是以前,他肯定毫不猶豫的就會派人暗地里收拾了他們,但是今日,他要殺雞儆猴,要告訴世人,夏冰凝是他的女人,是他放在心尖上要保護的女人,是任何人都不能玷污詆毀的女人。否則他會讓他們體會到,什麼叫絕望。
可是今天夏商在場,他的未來公公是個溫潤的老好人,當著他的面,也不能太過殘忍,否則會嚇著老丈人,如果老丈人一想不開,不讓夏冰凝嫁給他,倒是得不償失了。
無奈,風清揚只得轉過頭,溫柔的問夏冰凝“你覺得呢?應該怎麼處理他們?”
不同于剛才對別人說話時的嘲諷語氣,當風清揚轉過頭對著夏冰凝時,眼楮里的溫柔仿佛都要溢出來了,直叫下面的姑娘們心碎了一地,羨慕嫉妒恨到快要發狂。
傳說中的鬼帝啊,這麼高高在上的,尊貴的,鬼帝啊,對自己喜歡的女人,居然比其他普通的男人還要溫柔耐心,這夏冰凝到底是何德何能啊!
幸好這些人不知道風清揚每天往夏府送早膳,還給夏冰凝熬藥,如果知道的話,怕是要當場發狂了,夢想中如神 一般高高在上的男人,為了愛人,洗手作羹湯。這是一幅多麼令人心馳神往的畫面。
夏冰凝嬌嗔著看了一眼風清揚,然後抬眸望向那幾個浮在空中的人。
一雙杏眼中卻是冷漠至極的神色。
幾人完全忘記了自己剛才是如何詆毀夏冰凝的,現在舔著臉一心討好夏冰凝。他們心里也清楚,這個鬼帝,是在為夏冰凝出氣,看夏冰凝臉色罷了。
冰凝小姐,是我眼瞎,是我嘴賤,我不該亂說話,都是我錯,冰凝小姐饒我一命!”
對對對,冰凝小姐您大人有大量饒過小人吧,小人再也不敢了。”
冰凝小姐我知錯了求您饒我一命,我上有老下有小實在不能棄他們不顧啊!冰凝小姐您的大恩大德我永世不忘的!”
本來這些人不僅侮辱了夏冰凝,還侮辱了她父親夏商,她是很生氣的,想著就算要了他們的命也不為過,但是听到這個人說他不能棄家人不顧,心里生出一絲惻隱之心。
如果因為她的原因而讓這個人的家人陷入無盡的痛苦之中,好似也有些不公平。
但是就這樣白白放過他們的話,也是不可能,她可不是大善人。
于是,夏冰凝輕聲說道“給他們點教訓,讓他們以後都不能隨意編排別人。”
風清揚點點頭,再度抬起手臂,對著虛空猛的一抓,拳頭停在胸前。
唔…”伴隨著幾聲呻吟,幾個小東西從半空中突然飛到了台上,恰恰停在了夏婉芸腳邊。定楮一看,赫然是幾根泛紅的舌頭。
待辨認出了那幾根舌頭之後,場中的眾人全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屏住氣息生怕被風清揚注意到自己,找來無妄之災。
浮在空中的那幾人渾身已經被冷汗濕透,更丟人的是,有個人居然因為太過害怕連襠部都濕透了。他們不敢再朝台上望去,低著頭渾渾噩噩的。
大家都心知肚明,今天如果不是夏冰凝開口有放他們一馬的意思,按照鬼帝的脾性,他們幾人肯定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陽的,哪里還會有機會再苟活呢?
他們幾人肯定也是想到這里,臉上也再沒有剛才那般的驚慌失措,神情中反而是帶上了一絲僥幸和劫後余生的意味。
經此一事,台下眾人望向夏冰凝的眼神中都帶著一絲瑟縮和膽顫,不似之前,許多姑娘都覺得夏冰凝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長的略微有些姿色的姑娘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