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素是個小女孩的時候，總會無聊的坐在家門口。拄著小臉，數著時間。看著天邊的夕陽，和家門口的電線桿。她從小到大都不怎麼會善于言辭。說的白點，就是內向。
所以她有的時候渴望自己變成一只自由自在的小鳥，沒有任何拘束。自由自在。
都說人在垂垂將死之即，都會回顧自己的一生。南宮素可並沒有這麼感覺，胸口被子彈貫穿的感覺並不好受。那些瘋狂的行尸，染著血的校車，不堪入目的現實就是她在喘息之際唯一能看到的畫面。其實她現在想的是，如果自己不是這麼個爛好人。去多管閑事。
自己會落到如今的下場麼？
林濤迅速擺脫身上的行尸，拿槍把它徹底解決之後。不顧左肩上的疼痛，迅速靠近躺在地上，已經身體微涼的麻子護士。一股似有似無的氣息似乎流轉在她鼻間上，人還沒死！還剩一口氣！
他迅速檢查她的傷口，真是太巧了，子彈就是這麼確信無疑的射穿了她的心髒。“對不起！！對不起！！”林濤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只能盡力的把她扶起來。讓她的頭靠著自己的肩膀。好讓她流血流的慢一些。
“吶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南宮素虛弱的抬起頭。“你說死亡可怕麼？”
林濤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這似曾相識的話。同樣的情景，他幾乎有一種錯覺，靠在他肩上的似乎不是那個麻子護士。而是柳月月。
柳月月的死的那天晚上，他在樓下目睹了殺人經過。等他匆匆趕去樓上的時候，凶手已經不見了蹤影。只剩下躺在血泊里的女人。她在彌留之際對他說的也是這番話。
一樣的情景，一樣的無能為力。一樣的痛苦自責。
“對不起！！對不起！！”林濤恐懼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嘴里不停的嘟噥著什麼。就在他愣神的時候，麻子護士的脖子突然被一個行尸咬住了。
恐懼，牢牢的恐懼讓林濤幾乎動彈不得。他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的心理狀況，以至于越來越多聚集過來的行尸在林濤的眼里都看成了柳月月。
仿佛從地獄里伸出的手，在責問著他。
阿嬌注意到林濤這邊情況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五六個之多的行尸從兩面不同的窗戶爬進來，眼看著就要活生生的吃掉林濤的時候。
一股虛無縹緲的白色氣體從窗戶外面飄蕩而至。
這是？
霧氣？！阿嬌突然反應過來，校車四周突然升騰起無數的白氣。甚至透過校車破碎的窗戶飄了進來。這股莫名的霧氣倒是奇怪的很。那些行尸在觸踫到這些霧氣的時候，突然一個接著一個的爆裂開來。
沒錯，就是炸開。
壞了！阿嬌和柳如如最先反應了過來︰“這些霧氣不對勁！！快躲到椅子底下的空隙去！！”柳如如很靈巧的的第一時間鑽到椅子底下。
那個女生也很快反應過來，自顧自的也鑽到了旁邊的椅子下面去。
阿嬌本來也想鑽進去，但是她忽然看見林濤似乎還在愣神。渾身顫抖的坐在那里的時候。用極其復雜的眼神看了一眼他。救還是不救？這是一個問題。
“對對不起”林濤好像魔怔了一樣，嘴里不停的嘟噥著。“你瘋了麼？！”阿嬌咬了咬牙，徑直沖到林濤身邊，質問道。
但林濤只是顫抖的看著自己的手，似乎周遭的一切都跟他沒有任何關系。
事到如今，真的管不了那麼多了。阿嬌從後面拿出小刀，狠狠的刺向林濤的大腿。“啊！！”劇烈的疼痛讓林濤迅速恢復了神智。“快，躲在椅子底下，這些霧氣很不對勁。”
林濤緩了過來，對著眼前的女人微微點了點頭。“抱歉，用力有些過猛。我怕你醒不過來。”阿嬌這一刀也是挺狠，雖說沒有扎的很深。但是疼也還是很疼的。
這些霧氣飄蕩的不算快，但也不算慢。這輛校車被這霧氣侵佔估計也用不了多長時間。根本沒有時間了。
阿嬌一股腦的直接爬進椅子底下。林濤也亦然。不過，他跟阿嬌共用一個。這些霧氣已經飄蕩到了這里。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兩人這麼將就一下。
因為地方狹小，兩人只好這麼尷尬的互相對望。還必須擠在一塊。換句話說，阿嬌呼出來的氣息，林濤幾乎能很清晰的感覺到。
這麼近距離，阿嬌的衣服勾勒出幾乎一個完美的線條。這幾年，阿嬌的身材變得真的成熟了太多。林濤似乎還隱隱約約的記得，她以前是個不是a就是b的平胸。
“你在看哪里？”
“嗯，抱歉。我在想事情，看到你我就想到之前我的一個朋友。”林濤只能搪塞過去，他現在的心情用一句話來說，就是五味雜陳。這幾個小時發生的這麼多事情。似乎都在挑戰著他的神經。
“朋友？對了，你剛才是不是叫過我小嬌？”林濤幾乎不敢直視阿嬌的眸子，但是椅子底這麼狹窄的空間，根本連轉身都做不到。“有有麼？你幻听了吧？”
“幻听？你確定？”
“嗯，你絕對是幻听了。”林濤四處躲閃著阿嬌的目光。“算了，就當我是幻听吧。以前，有個人很喜歡叫我小嬌的。”
她是不是已經發現了我的身份？林濤不得不這樣想，因為現在的阿嬌實在是太聰明了，跟幾年前那個傻傻的小姑娘可是大不一樣了。
“這個大霧”阿嬌似乎皺眉沉思了一陣。“里面，似乎藏著什麼東西。”
說不上來是什麼，林濤也感覺這廢舊校車里突然多了些什麼。雖然一片白茫茫，視力受阻。但他還是能听得見一個很輕微的腳步聲。
听起來不像是某個怪物，倒像是個人？
可能是行尸，林濤把這個幾乎不切合實際的想法拋棄掉。用心去听這個若輕若重的腳步聲。“嗒。”“嗒。”“嗒。”這極有規律的腳步聲似乎越來越近。
林濤甚至都能感覺的到白霧里這東西正向他這邊走來。
“嗒。”停下來了？怎麼會？林濤正在詫異間，突然看見阿嬌表情逐漸恐懼了起來。她用手指了指林濤的後面，似乎在盡力逼迫著自己不發出聲響。
這個地方太狹隘了，林濤只能努力的轉過頭想要去看他背後的東西。但是，很快他就露出了跟阿嬌一模一樣的表情。
他的後面看起來似乎站著一個東西。雖然椅子縫隙看不到全貌，但他還是能看見這個東西的雙腳。長著一簇簇的白毛，大的異樣的腳掌正對著他的背後。
不過令他吃驚的根本不是這個，而是這雙白毛大腳上面的東西。似乎似乎還長著眼楮。連同那露出來一小部分同樣長滿白毛的腿部也長得稀奇古怪的眼楮。
不過，令林濤稍稍心安的是，這些奇怪的眼楮似乎都是閉著的。並沒有要睜開的跡象，只能看見腿上和大腳掌上一個個眼縫。
這難道是個新的變異體麼？林濤大膽猜測這種變異體甚至可以影響天氣。這濃濃不正常的霧氣多半是這個白毛腳掌的主人弄出來的。
“嗒。”這雙腳掌似乎只是在他們這面滯留了一會兒。就接著發出聲音，看似要走開了。“噗。”這個，那個。林濤面紅耳赤了起來，這個屁放的還真不是時候。
伴隨著阿嬌幽怨的表情，林濤看見那個白毛腳掌再度停了下來。
（本章完）
(本章完)(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