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84 番外篇4
自那以後, 沈越仿佛便像是活在了夢境里一般,整個人可謂是眸中帶笑,走路帶風,好生得意。
小公主不但白天黑夜地纏著他要他陪,喚他夫君, 還更是給他繡了荷包, 制了衣裳。整個南疆, 即便是傻子也看得出來,這東央來的公主, 怕是整個心都給了陛下。
不過帝後相處的琴瑟和鳴,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報以祝福的目光。
這樣的日子一長,便有不少南疆大臣覲見,說是為了保證血統純正, 建議沈越廣納後宮。
不過說來也是巧了,這覲見之人入仕也沒兩年,剛好不知道沈越的生母也是東央人,以至于他這番言論,算是恰好踢到了鐵板上。
因此,沈越便借著由子,殺雞儆猴, 不僅將這言官狠狠地落了, 更是扣上了勾結亂臣賊子的帽子。
下場屬實有些淒慘。
別說這輩子的沈越與小公主已是如膠似漆, 就是在上輩子兩人分別之時, 沈越都沒有擴充後宮的想法, 只要是他不想干的事情,除了蕭𨳊,沒人逼得了他。
沈越慣是個我行我素的性子,真要是哪個臣子得罪狠了他,他就直接除之而後快了,哪還會跟他講什麼道理.....
不過這也就是為什麼,上輩子沈泓十六歲時登基會受滿朝文武擁護的原因了......
因為沈越這個人根本就是將“武力鎮壓”四個字,揮到極致的一位帝王。除了因驍勇善戰而開拓了不少疆土以外,在其他方面,還真是沒有太大的作為。
還好在他根本無心戀權,這才還了南疆一個太平盛世。
......
沈越知道他家的小公主骨子里還是有野性的,于是私下里只要一有功夫,他便會帶著她偷偷溜出宮去。
她喜歡看天,他便帶她上山頂看滿天繁星;她喜歡看月,他便帶她去暮江畔看星月交輝;她喜歡騎馬,他便帶著她在南疆的草原上肆意馳聘。
他知她喜歡自由,所以他從不拘著她,他花了一輩子的時間才終于知曉她要的什麼,又怎麼舍得不去滿足她?
即便旁人笑他是昏君又如何,那他也仍舊不願為了旁人而活著......
***
今日,正好是他答應好要與她去暮江邊放天燈的日子。
二人在用了晚膳後,便悄悄地出了宮。
江邊的月色斜斜地照在了小公主的臉上,她在燃著燭火的天燈上默默地寫上了兩個人的名字後,便微微地抬頭看他。
風一吹,頭上的步搖與她的心神便一同輕輕搖曳起來。
沈越被她這副憐人的模樣招了魂,竟是在天燈離手的那一刻,脫口而出了一句他自己都沒想到的情話——
朕許你,生生世世。
小公主臉頰緋紅,先是害羞地低了頭,接著整個人就又撲進了他的懷里,一下一下地蹭著他的胸口。
以表欣喜。
須臾,兩個人均躺在了江邊草坪之上,不過由于蕭𨳊怕蟲,沒一會兒,她便整個人趴在了他的身上。
在這般撩人的月色下,他圈著她的腰身,與她四目相對。只見她笑靨如花,一雙水光瀲灩的大眼,顧盼生輝,當真讓他如痴如醉。
沈越看著她對自己這愛慕的模樣,心里更是苦的緊。為何他上輩子,好好地康莊大道不走,偏偏尋了條死路?
兩人耳鬢廝磨了許久。
也不知是因到了平日里就寢的時辰,還是被這美景恍了神,漸漸困意來襲,二人便在暮江邊的草叢上,齊齊閉上了眼。
他,又夢到了他與她的前世。
他夢到她策馬揚鞭離他而去,他夢到她在他懷里悲痛欲絕,他夢到她與他說,來生也不要再見.....
夢境與現實的交錯,一旦入了神,便會是令人難以分辨。
沈越喃喃低語,一口一個𨳊𨳊別走,𨳊𨳊朕錯了。
頃刻間便已是累的滿頭大汗。
蕭𨳊緩緩地搖醒了他,手杵著下巴對著他道︰“你可是......又夢見了當年那些事?”
沈越瞳孔收縮,手突然間抖成了篩子,甚至是連呼吸都好似停止了一般......
她,想起來了?
完了......她是不是已想起了他曾對她做過的那些惡事?
他雙目放空,就連已是淚流滿面都渾然不知。
蕭𨳊看著他這樣子,心沒由來地抽疼了幾下,她摟過他的腰身,對上了他漆黑的眼眸,柔著聲道︰“你放心,我不會走,也不會再離開你,永遠都不會了,乖啊......”
“旌兒都不哭了,你居然還哭?”
說著,她又拍了拍他的背。
許是這聲音帶著魔力,沈越沒一會兒便又沉沉地閉上了眼,只不過他剛一閉上,便後知後覺地背脊一涼。
不對,剛剛他睜開眼看到的,分明是年逾三十的蕭𨳊,而那屋內的陳設,也分明是上輩子才出現過的 州公主府......
旌兒,則是她給他生的第三個兒子......
“𨳊𨳊!”他驀地再次睜開了眼。
可此時“年輕的蕭𨳊”依舊還在他身上趴著,碧玉年華的模樣,手里還攥著跟根狗尾巴草,與剛剛的蕭𨳊截然不同。
小公主一臉詫異地對著他磕磕絆絆道︰“陛下,你以前.....是不是見過我?”
沈越呆愣地看了她許久,什麼都不語,只是驀地翻過她的身子,略重地將她一把吻住......
直到蕭𨳊因喘不上來氣而把他推開後,他才恍然驚覺自己是做了個夢中夢。
小公主的唇被他咬破了,正一臉哀怨地看著他。
就在她以為他會解釋一二時,她卻瞧見他低低地笑出了聲......
在沈越心里啊,那即便是個夢。
卻也是解開了他的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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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蕭景之這輩子能在朝堂上如此快地大放異彩,沈越是功不可沒的。
治理水患這樣的大事,就算他已經經歷過一次,可若是沒有人力物力的支持,也是絕不可能的完成的。
上有閔後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後有虞正利誘威脅著他,這處境,說是四面楚歌,那也是不為過的。
接著,景王就在這“不受寵”的狀態下,被成遠帝所召見了。
自古皇帝都是如此,見到既出色又沒有什麼權勢威脅著他的兒子,總是格外喜愛的。于是成遠帝在朝堂之上,當著眾臣的面,給了蕭景之一個可隨意支配的許諾。
這個許諾,上輩子,可是不曾有過的。
他本就還在犯愁如何才能將傅兮娶回家,這會兒就從天上掉下來個餡餅。
別說,還真的是砸到了他的心坎里。
蕭景之也不拖延,立即雙膝跪地,一字一句道︰“擇日不如撞日,兒臣今日想請父皇為兒臣賜個婚。”
賜婚二字一出,滿場嘩然。
只有虞將軍一人嘴角上揚,他想著,還算他識像。
“哦?那你可是有人選?”成遠帝道。
“兒臣懇請父皇將傅太師之女傅兮賜給兒臣做王妃。”
這下,成遠帝確實是驚訝了,他原以為他這兒子會借著機會攀上虞家,卻沒想到,竟會是繞到自個兒老師那兒去了。
太師的女兒,做王妃確實使得。
成遠帝在假模假意地問太師以後,便立即下旨,當場就為他和傅兮賜了婚。
聖旨一下,除了蕭景之以外,傅兮與那虞樂瑤皆在家中哭成了淚人。
虞將軍回府後氣地砸了好些個珍貴瓷器,指著虞樂瑤的鼻子就開始罵。
“我虞家的女兒還非得嫁他不可?樂瑤,你立即給我消了你那心思!從今日起,你準備嫁給大皇子吧。”
可虞樂瑤是何人,她可是虞正捧在手心里長大的閨女。從來只有她不想要的,就沒有她得不到的。
于是在那日以後,她便在家中不吃不喝,說寧願嫁給景王做側妃,也不願嫁給他人。
......
這輩子的蕭景之與傅兮,還真的是上輩子略有不同。至少,在他還未掀起她頭紗的此時此刻,傅兮是從未遇見過他的。
自然也不知道這景王長得究竟是何樣子。
傅兮穿著大紅色的嫁衣,背脊直挺,乖巧地端坐在床榻上,
她人一旦坐在了他的屋內,景王倒是不急了。
他斜靠在一旁的軟枕上,揮退了下人,定眼瞧著這佯裝淡定的小人兒。
嗤,她有幾斤幾兩他還能不清楚?
她就是那種,給她點顏色,便能開染坊之人。上輩子,他算是被她欺負到連個回旋的余地都沒有了......
轉念,他又想到了她的年紀。
十四歲的她,他怎麼能下得了嘴,萬一傷著她怎麼辦?
既然如此,還不如借著這一兩年,好好地板一板她的性子。
景王勾著嘴角,眼中帶笑,乍一看去,好不風流。
他用手摸了摸鼻子,因生出了新的主意,便掩住了原本無處藏匿的愛意。
他在抬手揭開了他的頭紗的那一刻,便對上了她的眼。
這雙眼,相比之他記憶里的那雙,可以說是稚嫩的多了。
傅兮不敢與他直視,連忙低下了頭,此時緊張地已是紅了耳根子。
“抬頭,叫本王好好看看。”他啞著嗓子道。
听完這話,她雖緩緩地抬起了頭,但目光仍舊是不停地閃躲。
景王抬手桎梏住了她的下顎,似不悅道︰“你怎麼這般沒規矩,見到本王都不知該行禮問安?”
這下,傅兮是徹底被他嚇懵了,故而連話都說不連貫了。
她連忙站起身子,恭恭敬敬地福了禮,低聲道︰“妾身見過殿下。”
坐在床上先是那人輕輕地“嗯”了一聲,隨後便抬手扶了她的手臂一下。
傅兮咬了咬唇,心想這景王樣貌雖是出乎她意料的俊美,但是不怒自威的冷漠樣子,當真是讓她的心涼了半截......
她雖戰戰兢兢地坐回了他身邊,但仍舊被他這幅矜貴的儀態,逼得半分都不敢動一下。
景王的目光再次地落到了她的身上,他由上到下地掃視著她的長,鼻尖,眼,脖頸.....
倏然,他呼吸一滯。
他竟然瞧見了那不該瞧見的鼓鼓之處,她......不是才剛過十四,怎麼就育的這般厲害?
傅兮被他這目光燙地連忙向後閃躲,紅透的小臉已是寫滿了驚慌。她雖知曉今夜乃是與他洞房花燭夜,但依照這模樣的狀態,這可......怎,怎麼洞房?
傅兮垂著頭,剛腦補了一下那個場景,就渾身一哆嗦。
怕是她若是伺候不好他,還會挨訓吧......
他雖是想板板她的性子,好在以後能在她面前立個威,但卻沒想真的嚇著她。
景王自行解開腰帶,褪下吉服後,便回頭替她更衣。往常她的衣服都是他替她換的,所以他並未覺得有何不可,直到懷里這人抖地頭上的步搖都出了響,他才停了手。
“怎麼,你很怕我?”
傅兮此時已是不敢再矯情了,只好誠懇地點了點頭。
不過她這般乖巧的樣子,實在讓他受用的很,他只差一點點兒就忍不住要將她舉在懷里慢慢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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