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七零年代

第199章 第一百九十九章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緩歸矣 本章︰第199章 第一百九十九章

    許家文出事, 一塊倒霉的人里袁家首當其沖, 要知道, 許家文的政審材料, 那可是袁父動的手腳。上面下令徹查到底,袁父哪里躲得了。

    最終袁父晚節不保, 落得個提前內退的下場。

    收拾東西離開單位的袁父一直在想,當初如果他們心狠一點, 無論袁秀芳如何一哭二鬧三上吊都不妥協的話, 現在肯定不是這樣的。

    他的女兒不會所嫁非人,年紀輕輕就離異, 他的孫女也不會沒有父親, 他更不至于一大把年紀了還被人指指戳戳。

    悔嗎?當然後悔,可後悔有什麼用!一步錯步步錯!袁父不禁老淚縱橫,悔不當初,然而這世上沒有後悔藥。

    獨自在家呆了兩天,袁父帶著行李坐車去了市里。

    自打去年離婚之後,袁秀芳和袁母就帶著孫女去了市里。當年袁秀芳和許家文的事情鬧的紛紛揚揚, 並不體面, 後來是因為許家文考上了大學,外人的嘴才留情了一點, 說他們有眼光。

    可如今袁秀芳成了下堂妻,只怕那些人又得說三道四, 為了給孩子一個更好的生活環境。老兩口拿出一輩子的積蓄, 在市里買了一套兩層的民房, 靠著街道的那一間房做了店鋪,賣些批發來的紐扣小東西,貼補家用。

    本來就打算退休後,他也過去的,如今不過是提前幾年過去罷了,袁父這麼安慰自己。

    他們兩口子退休金都還可以,縣城的房子租出去也有一筆進項,日子能過下去。

    見到袁父的袁秀芳,嚇了一大跳,不過半個月未見,父親鬢角白了一片,顯而易見的憔悴郁郁。

    袁秀芳和袁母自然是要問的。

    袁父也沒有隱瞞。

    听罷,袁秀芳忍不住捂著嘴哭起來,“怪我,都怪我。”說著她用力甩了自己一巴掌,聲淚俱下,“是我瞎了眼。”

    要不是她有眼無珠,看上了許家文這麼個豬狗不如的玩意兒,他們一家子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她本來應該有一個更好的人生的。

    袁母拉住還要自打嘴巴的袁秀芳,流著淚道,“過去了,都過去了。”要怪,他們兩口子也有錯。孩子不懂事,他們活了一大把年紀也不懂事嗎。

    “沒什麼,反正沒兩年我也要退了,提早退休了也好。”袁父不見不得女兒這樣自責,出聲安慰她。事已至此,說這些有什麼意義?如今女兒已經醒悟,也和那個畜生劃清了界限,他們一家好好過日子就是。

    “那個錄音怎麼辦?”袁母臉色一變,想起了落在曲美娜手里的把柄,要不是為了這個把柄,他們早就鬧得許家武身敗名裂了。

    袁秀芳心急如焚,徹底慌了神。

    袁父也是才想起來,自從和領導談話之後,他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完全沒想到這一點。

    袁秀芳連忙打電話給許家文。因為女兒婭婭的緣故,他們都留有各自的聯系方式,畢竟還要商量撫養費。

    “許家文啊,我都好幾天沒見到他了,這兩天好幾個人來找他。”接電話是個大爺,他的小賣部里裝了公共電話。

    袁秀芳呆了呆,追問,“他去哪兒了?”

    “我哪知道啊?”大爺也納悶呢,“你找他什麼事兒?”

    袁秀芳敷衍了幾句,掛上電話後對焦急的袁父袁母道,“他好像三天沒回家了,還有其他人在找他。”

    袁母臉色很難看,顫著聲道,“他不會是被抓起來了吧。”她不擔心許家文,只是擔心自己丈夫會不會因此被牽連。

    想到這兒,袁母整個人嚇得哆嗦了下,不敢再往下想。

    曲家父母倒是想把許家文抓起來,更恨不得將他抽筋拔骨。曲美娜失蹤了,一起失蹤的還有許家文,縱使再不願意承認,夫妻倆也不得不相信,他們的女兒跟許家文私奔了。

    許家文從來都不是一個坐以待斃之人,了無音訊的曲美娜,他被人舉報材料作假,再到被開除,一系列的事情,讓許家文不得不猜測,這背後是不是曲家人在作梗。

    他迫切的想要聯系上曲美娜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然而這並不容易,他壓根不知道從何入手。

    最後,是曲美娜避開名為照顧實則監視她的人,偷偷聯系上了許家文。

    隨後,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曲美娜從醫院里消失了,只留下一封信,她說她和許家文走了,她會生下肚子里的孩子,她會過的很好,讓他們不要找她。

    得到消息之後,曲母受不住打擊,暈了過去,醒過來就開始一串一串地掉眼淚,泣不成聲,“這孩子,這孩子怎麼那麼傻,她……她還懷著孕呢,她怎麼就這麼不分輕重呢。”

    曲父的臉潑了墨一般,黑漆漆一片,“是不是以為跑到外面把孩子生下來,我們只能捏著鼻子認了。”曲父冷笑一聲,目光淬了冰,“那個畜生當年就是用差不多的手段套住他前妻的。”這段時間他又讓人去崇縣詳細的調查了一遍許家文,當年許家文和袁秀芳苟合被人撞破,為了名聲袁家就讓他們擺酒結婚了,想故技重施,做夢!

    曲母倒抽一口冷氣,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

    曲父咬著牙蹦出兩個字,“蠢貨!”他已經上下打點好了,悄悄的流了產,他再把許家文給弄出京城,女兒就能重新做人。結果呢,這丫頭居然私奔了還想把那個孽種生下來,他怎麼會生出這麼蠢的女兒來。

    曲母喉嚨里爆發出一聲嘶啞的哭聲,一把抓住曲父的雙手,“老曲,老曲,你快想想辦法啊,不能讓娜娜被他給毀了。”

    “她犯蠢,我有什麼辦法!”曲父不耐煩地吼了一聲。話雖如此,卻還是安排了人手去找。曲母也去娘家漆家求援,她娘家比夫家更有能耐。

    為避免鬧得滿城風雨,曲美娜回來後也不好做人,他們並沒有大張旗鼓的找,如此一來效果可想而知。

    這個年頭,出門不再必須要介紹信,去年開始政府推行身份證制度,憑這個也能買到車票。茫茫人海,想找兩個有意躲起來的人,無異于大海撈針。

    曲母整日在家以淚洗面,連單位都不去了,她哪有心思上班。一日又一日的杳無音訊,令曲母越來越絕望。

    “老曲,老曲,找到了嗎?”曲父一回家,曲母就沖了上去,一雙通紅的眼楮眼巴巴的望著他,布滿了期待,很快又變成了失望。

    曲母失魂落魄倒退幾步,喃喃,“還是沒有找到,還是沒有,這死丫頭躲哪兒去了,她還懷著孕,萬一有個,有個好歹,這可怎麼辦啊!”

    懷孕二字,刺的曲父眼皮重重一跳,“有個萬一,那也是她自找的。”

    曲父眼神一厲,“就當咱們這輩子只養了一個兒子,沒生過這不孝的女兒。”他們還有一個在外地上軍校的兒子。

    “老曲。”曲母驚叫一聲,似乎沒料到曲父會說出這般絕情的話來。

    “她為了個下三濫的男人,不要臉面,不要父母,不要家庭。這樣不知廉恥不知孝悌的女兒,要來何用!”曲父厲聲喝道。

    曲母身體劇烈一顫,渾身慢慢抖起來。

    曲父冷聲說道,“難道你還想要認這個不孝女?是不是還要認下那個女婿。讓所有人都戳我們的脊梁骨。”

    曲母嗚咽一聲,捂著臉痛哭起來。

    ~

    今年的重陽節是10月22號,在周二,韓東青出不來,所以提前他提前為許清嘉慶生。

    周末早上7點,韓東青驅車來到許家,他們今天要去一趟石家莊,買彩票。許清嘉覺得這個生日的過法相當別開生面的,她喜歡。

    “早飯吃了嗎?”許清嘉問他。

    韓東青微微笑著點頭,“吃了,你呢?”

    許清嘉拎起包,“當然吃好了,今天6點就起來了。”

    “不用起這麼早。”

    許清嘉得意,“我昨天九點就睡了。”

    韓東青側臉看看她,跟著笑了下,打開副駕座的車門。

    中午時分,兩人才抵達石家莊,一下車,許清嘉就活動手腳,真累,反觀韓東青這個開車的,神采奕奕,許清嘉羨慕,“精神真好!”

    “在部隊這麼多年,要是這點體力都沒有,無顏見江東父老。”韓東青玩笑著說。

    許清嘉笑嘻嘻點頭,“解放軍叔叔就是和咱們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老百姓就是不一樣。”

    韓東青嗯了一聲,尾音上揚。

    許清嘉哎呀一聲,假模假樣的捂了捂嘴,“錯了錯了,是解放軍哥哥,您這麼年輕,哪是叔叔輩,分明是哥哥。”

    韓東青似笑非笑睨她一眼。

    許清嘉哈了一聲,左顧右盼,“哪里買彩票,我要中大獎。”

    韓東青說出地址,“文蘭街76號。”指了指東邊,“應該在那邊。”出發前,他都已經打听好。

    許清嘉便愉快地去買彩票了,腳步雀躍。

    韓東青不禁笑,買個彩票,倒叫她高興成這樣。

    彩票門店前生意還不錯,大抵是周末的緣故,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擠在一塊,伴隨著一起起伏伏的議論聲。

    許清嘉打開包包拿錢,笑眯眯的對拿出錢包的韓東青道,“一定要用自己的錢,要不然好運會不靈的哦。”

    韓東青笑了一聲,由著她買了整整一百塊錢的彩票,五毛錢一張,一共兩百張,這樣的大手筆,引得店里的人都看了過去。一百塊錢可是當下一個工人一個月的工資,這姑娘年歲不大,手面倒寬。再看看她穿戴,肉眼就能看出來都是高檔貨。旁邊的男人一看也不是普通人,不免想,該是哪個有錢人家的小姐了。

    “小姑娘,你確定都買?”賣彩票的大姐好心勸導,“買一點玩玩就好,這麼多錢你買點啥不好。”

    許清嘉揚起燦爛的笑臉,聲音歡快,“買個發大財的希望。”

    大姐還是有些猶豫,遂扭頭看了看韓東青。

    韓東青笑了笑,“就當捐款了。”他自己也掏錢買了一百塊錢的彩票。

    聞言,大姐也不再糾結,她已經提醒過了,心里負擔也沒了,于是接過錢,把厚厚一沓彩票遞給許清嘉,還提醒了一句,“月底開獎。”

    許清嘉點點頭,“好的。”她拿起一張彩票把玩,背面的圖案類似人民幣,上面還印了兩行字,‘感謝您為社會福利事業做出有意義的募捐’‘衷心祝願您在有獎募捐中榮獲高獎’。

    就沖這最後一句話,許清嘉覺得發行機構還是挺會來事的。將一大疊彩票放進背包,許清嘉笑容可掬的問賣彩票的大姐,“大姐,您這還有上一期的彩票嗎?”如今的彩票是一個月一期,她買的是第二期的。

    大姐奇怪,“你要上一期的彩票干嘛,那個早就開過獎了,不賣了。”沒賣出去的都攪碎了。

    許清嘉實話實說,“第一期的我沒買著,就想買幾張留個念想。”

    大姐被這個理由噎了噎,心想什麼毛病啊,買彩票留念想,不過看在這姑娘買了這麼多彩票的份上,她還是挺客氣的說,“我這兒真沒了,”頓了頓,“我幫你問問他們,有沒有扔掉之前的彩票。”

    許清嘉等的就是她這句,“我按照原價收,就要十張。”做收藏這個數量也夠了,太多了沒用。

    不等大姐問,旁邊一個大爺喊起來,“我有,我家里有,我家離這兒就十分鐘,你等著,我這就去給你拿。”

    晚了一步的顧客只能扼腕,實在拉不下臉搶這門生意。

    許清嘉笑盈盈點頭,“大爺,您慢點,我不急。”

    大爺唉唉兩聲,卻是腳下如風的走了,生怕這個冤大頭跑了。上個月他買了二十塊錢的彩票,被他家老太婆念叨到現在,罵他買回來一堆廢紙,然後把他的私房錢繳了。這下能廢物利用,老大爺可不是高興壞了。

    不到十分鐘,大爺就回來了,見許清嘉還在松了一口氣,把一疊彩票遞過來,“小姑娘,你自己挑。”

    許清嘉就挑了十張最平整的。

    韓東青付了五塊錢。

    這回,許清嘉沒跟他客氣。

    拿到錢的大爺突然有點兒不好意思,自己這幾張廢紙賣了人家五塊錢,“小姑娘,剩下也都送你了。”

    許清嘉笑,“大爺,您自己留著,這第一次出現的東西總有些特殊,指不定以後也能當個古董,就是留給子孫後輩看看,也挺有意思的。”至于幾十年後能不能賣錢,她還真不知道,誰關注這個啊,她就是收藏癖發作。

    一直看著她的韓東青不覺笑了下。

    大爺將信將疑,但是許清嘉這麼說了,也不再堅持要送。

    把新買的第一期福利彩票放進包里,韓東青自然而然的拿過包,兩人便離開。

    他們一走,還留在店里的人就議論開了,關注起大爺手里舊彩票來,“古董,不都長一個樣嗎?”

    “小姑娘家說的話,你們也信,就是個錢多閑得慌的,要是古董,她怎麼不多買幾張,就買了十張,老葉送她還不要。”

    老葉就是那個大爺,葉大爺不高興了,反駁,“那是人家小姑娘厚道,不想佔我便宜。”說著忍不住端詳端詳自己手里的彩票。

    “怎麼,老葉,你還真信了,”說話的人嘿嘿兩聲,“要不我賣你幾張,我那兒也有好些,我算你四毛錢一張,夠仗義了吧。”因為才買不久,所以沒舍得扔,五毛錢一張買來的,哪怕是廢紙也不舍得扔啊。

    “扯犢子,邊兒去。”葉大爺笑罵一句,對于許清嘉的話,他還是懷疑居多,但是這不妨礙打算把手里這三十張彩票收好,花錢買是不可能,拿個空餅干盒裝一下容易得很。

    離開的韓東青也在說這事,“收集郵票之外,你要開始收集彩票了。”他知道許清嘉有集郵的愛好,他還參觀過她的收藏,其中最顯眼的就是八零年初發行的金猴郵票。

    去年起,集郵市場迎來繁榮景象,當年八分錢一枚的金猴郵票已經漲到了20元,整版的價格更高。

    許清嘉搖頭,“都長一個樣,收藏干嘛,也就是第一期意義特殊還有點價值。”

    韓東青點了點頭,“幾十年後還能和兒孫炫耀,這是新中國成立以後的第一期彩票。”

    許清嘉側了側臉,就見韓東青臉上都是融融笑意,眼神意味深長。

    許清嘉被他看得臉上發燙,扭過臉,“我餓了,我們去吃飯吧。”

    韓東青唇畔略微挑起一個弧度,帶著她前往事先預定好的酒樓。

    許清嘉斜瞥一眼開車的韓東青,跟他一塊出門,凡事他都會安排的妥妥當當,自己只需要負責吃喝玩樂,腦子都不用帶。

    韓東青安排的酒樓味道沒話說,許清嘉吃的心滿意足,等到服務員捧著鮮花蛋糕進如包廂的時候,又驚又喜,喜大于驚。

    他這人看著冷峻,實則頗有情趣,這兩個月來,時不時的鮮花再到小禮物,不多貴重,但是精巧別致,討人歡喜又不會有壓力。

    他來這一出,許清嘉還真沒大多驚訝,但是歡喜是顯然的,哪個女孩不喜歡浪漫。

    兩位服務員把蛋糕放在桌上,又將鮮花遞給韓東青,然後離開,眼神不無羨慕,高大英俊還肯花心思的對象,誰不想要。

    臨走,兩人還體貼的關了包廂里的燈,一時之間,只余下搖曳的燭光。

    “生日快樂。”韓東青送上花,語調溫柔。

    許清嘉努力壓下嘴角,想讓自己矜持點,然而喜悅如同泉水咕咚咕咚往上冒,讓她唇角一個勁兒往上跑。

    “謝謝!”許清嘉聲音里都是笑。

    她笑,韓東青便也笑,劍眉星目間流轉著濃濃笑意,“生日禮物。”

    許清嘉望著他手上的紅色錦盒,開始納悶,他藏在哪兒的,她怎麼都沒發現。許清嘉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圈,試圖尋找可以藏東西的地方。

    “不打開看看。”韓東青眼望著她,目光溫潤如春水,漾著脈脈情意。

    許清嘉臉一紅,低頭打開錦盒,黃色絲綢上放著一枚印章,許清嘉拿起來就著燭光看了看,認出是雞血石,它與田黃石、青田燈光凍石被譽為印石三寶。

    倒過來後,許清嘉看清底部的四個字︰‘許清嘉書’,字跡很眼熟,“是你寫的?”

    韓東青笑,“寫了一個下午挑出來的,別嫌棄。”

    許清嘉嘴角一抿,“我很喜歡,謝謝。”

    韓東青注視她俏麗的臉龐,橘色的燈光映的她臉龐格外柔美。猝不及防的,他心頭猛地一跳,似有什麼東西涌了出來,擾得他心神不寧。

    許清嘉愛不釋手地把玩著別致的印章,“回頭我畫一幅畫,拿這個印章蓋上,送……”說到一半對上他黑漆漆透著光的眼眸,壓迫感撲面而來。

    許清嘉下意識往後面挪了一點。

    輕微的動作令韓東青從奇妙的混沌中回神,他不疾不徐一笑,“送給我好了,我書房里缺一幅畫。”

    許清嘉立即點頭。

    韓東青微微一笑,“不許個願望。”

    許清嘉瞅瞅他,把印章收起來放在一邊,合掌閉眼,腦子里想的卻是,剛剛他想干嘛,要是他,自己……許清嘉就覺得臉上溫度飆升,許願,許願趕緊許願。

    吹過蠟燭,吃了蛋糕,兩人又去大佛寺玩,許清嘉是沖著這兒的榮國府和寧榮街來的。這是為了拍攝《紅樓夢》而修建的仿清建築群,當前還沒有建造完畢不對外開放,也沒榮幸遇上劇組。

    許清嘉有點小遺憾,韓東青就安慰她,“等修建好了,我們再來玩。”

    許清嘉只能點頭,她興致來得快走的也急,參觀不了榮國府,大佛寺也是可以的,于是拉著韓東青進去拜菩薩,到了三點,不得不返程,再晚到京城就很遲了,沒有高速公路終究不方便。

    “听說要修一條從首都到石家莊的高速公路。”許清嘉想起自己听到的一則小道消息,“真的嗎?”

    “是要修,不過方案定不下,中間段的政府都希望從自己那兒經過。”

    許清嘉懂,“要想富,先修路。去年我老家鄉里要修路,下面幾個村就差點打起來。”

    韓東青笑問,“最後誰贏了?”

    “我們村。”他們村出去闖的人多,相對應的混出頭的人也多,自然能量也大,加上還願意自掏腰包出一部分錢,囊中羞澀的鄉政府當然會選擇更省錢的方案來。

    韓東青,“現在修好了嗎?”

    許清嘉回,“暑假前剛弄好,下次再回老家就不用顛散架了。”

    “這些年,縣里變化怕是不小。”韓東青感慨。

    許清嘉俏皮說道,“改革的春風吹遍大地。”

    韓東青慢悠悠地說,“再去我可能就不認識路了。”

    听出他話鋒的許清嘉轉了轉腦袋,偏向右邊,接了一句,“都這麼多年了,不認識……”說到一半兒,許清嘉噤了聲。

    “怎麼了?”韓東青疑惑。

    許清嘉扭頭往後面看了看,摸了下臉頰,“看見一個認識的人。”

    韓東青看她興致缺缺的模樣,便沒再問。

    倒是許清嘉蹙了蹙眉頭,她剛才的路邊攤上看見了許家文和那位曲小姐,還真是孽緣,在石家莊都能遇上他們。話說這兩人怎麼在這兒,難道跟她似的,吃飽了撐的過來買彩票。

    “邵大哥和那位曲小姐後來怎麼樣了?”許清嘉才發現自己一直都沒問過後續,真是太不八卦了。

    “你看見曲小姐了,和她男朋友在一塊?”韓東青一下子反應過來,降低車速。

    許清嘉點頭,奇怪,“是出什麼事了嗎?”

    韓東青委婉地說了一句,“曲小姐和家里鬧矛盾,離家出走了。”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曲家找曲美娜的風聲到底漏了出去,連帶著她未婚先孕的事情也傳開了。

    之所以他清楚,是邵澤和他說的。而邵澤則是听邵母嘮叨的,邵母听到風聲後,差點氣壞了。把懷孕的女兒介紹給自家兒子,這是想讓她寶貝兒子當便宜爹不成,豈有此理。幸好兒子不中意,要不等鬧出來後,可就是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一次見面的時候,邵澤隨口就和他說了一句。

    鬧矛盾,離家出走,還和許家文出現在幾百里外的石家莊,許清嘉腦子里不受控制地蹦出兩個大字,“私奔!”又覺不敢相信,“不會吧!?”這姑娘腦子里裝的是什麼?

    韓東青不說話。

    許清嘉便懂了,嘴角抽了又抽,許家文好本事啊,把人姑娘迷得團團轉。

    韓東青打了一個彎,“確認下,”又解釋,“她姥爺和我爺爺的戰友,既然遇上了,也不好當沒看見。”這一層關系,他也是近來才知道的。

    許清嘉自然沒意見,她是不喜歡曲美娜,一個小三,還是跑到原配面前去耀武揚威的小三,正常人都不會喜歡。但是她更不喜歡許家文這個喝女人血肉的渣渣。

    繞回去人已經不見了,兩人下車問了攤主,對方也沒留意,又問了幾個人沒線索。韓東青只能作罷,要是曲美娜被人綁架了,他肯定追查到底,但是說到底這屬于男歡女愛的私事,下來問一下也是看在漆家那位老人的面子上。

    盡了心意,韓東青也不再找,打電話安排人給曲家報個信,他自己是不方便出面的,家丑不可外揚,他直接告知反倒互相尷尬。

    打完電話,韓東青便帶著許清嘉離開。

    兩人默契的沒有再提這一茬,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傍晚在京郊的魚莊吃了一頓魚火鍋。

    坐了一天車,許清嘉累了,韓東青也得在九點前趕回學校,所以沒再安排活動,直接送許清嘉回家。

    韓東青把座位放到最低,又取了後座的毯子,“到家要一個小時,你睡一會兒。”

    許清嘉的確累了,吃飽喝足之後,腦袋就開始發暈,人一靠下去,眼皮子就不由自主往下墜。

    韓東青揉揉她的腦袋,把毯子拉拉高,放柔了聲音道,“睡吧,到家我叫你。”

    許清嘉忍著困倦地使勁眨了眨眼,聲音都沒了精神,“那我就不陪你說話了。”

    韓東青笑,“放心,我不會犯困的,上次演習的時候,我三十多個小時沒睡,還能接著開八個小時的車。”

    “我最高記錄二十個小時不睡。”許清嘉軟綿綿的說道。

    韓東青,“不睡覺干嘛,看書?”

    許清嘉,“看。”

    韓東青,“什麼讓你這麼著迷?”

    沒有回應,韓東青側臉一看,已經睡著了,秒睡,是個好技能。

    一個小時後,黑色的轎車平緩地停在許家大門前,韓東青轉頭想叫醒她,一側臉,正對上她安靜柔軟的睡顏,昏黃的小燈下,她的臉龐玉一般瑩潤。

    恍然之間,韓東青想不及其他,只直直的凝望她,半響,韓東青慢慢伸手踫了踫她的臉頰,溫軟柔膩,如同絲綢。隱隱的,一團火順著指尖通過手臂蔓延到身上,黑暗中,他雙眼熠熠,韓東青順從本心緩緩靠近。

    “咚咚咚!”車窗上驀地傳來重重的敲擊聲。

    韓東青動作一頓,僵在原地,再往前一厘米就是他肖想已久的佳人。然而……韓東青臉頰重重一抽,慢慢轉過頭,隔著擋風玻璃和一米外的許向華來了一場深情對望。

    韓東青︰“……”(www.101nove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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