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許向華恐怕不想我們幫他大哥。”姚母笑了笑。
姚芹詫異地看著要笑不笑的姚母, 目露疑惑。
姚母︰“許家分家了, 許向華剛和家里鬧翻了,就是昨天,他帶著老娘孩子淨身出戶。”三家村就在他們隔壁, 這麼大的熱鬧, 她哪能沒听說啊。
姚芹滿臉愕然,喃喃︰“鬧翻了?!”
“听著像是許向國的媳婦打傷了他兩個孩子, ”姚母頓了頓, 看著姚芹的眼楮︰“許向華就把他嫂子給摁進水里了,要不是人攔著,差點兒就鬧出人命。他倒是心疼孩子, 只做事也太沖動了些,那到底是他嫂子。”
姚芹不由自主道︰“做父親的哪能看著別人欺負孩子而無動于衷, 要是有人欺負我, 我爸也不會輕饒對他的。”
姚母心沉了沉,抓起女兒的手放在掌心,笑道︰“是啊, 你爸最疼你了。”
姚芹笑了笑。
“芹芹, 你覺得許向華這個人怎麼樣?”姚母冷不丁地問道。
姚芹手抖了抖,睫毛輕輕顫動。
姚母耐心地看著她。
姚芹咬了下唇,輕聲道︰“人挺好的。”
“是挺不錯, 模樣生的周正, 工作好, 人品也不錯。”一個願意養家這麼多年的人, 本性就差不了。盡了情分之後果斷分出來,可見這人不是老好人。
只是……姚母緩緩道︰“听說也是個疼媳婦的。”
不經意間,眼前浮現秦慧如柔美的面龐,姚芹想起了幾天前接到的那個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說,她找許向華。
她下意識問她是誰,其實心中暗暗有了答案。
那頭的人說她是許向華的愛人。
她說許向華出差去了。
她就問什麼時候回來?
洪梅在辦公室里說過,許向華讓她捎話給秦慧如,他大概二十八或者二十九回來,讓秦慧如早上九點在那邊等電話。
鬼使神差一般,她說大概三十回來。
秦慧如便拜托她傳話,讓許向華一回來就給她打電話,她會在那頭等著。
不是已經離婚了嗎?
為什麼還要藕斷絲連!
“芹芹?”察覺到女兒走神,姚母叫了一聲。
姚芹恍然回神,抬眼看著姚母,認真道︰“他們離婚了,秦慧如回首都了,她不會回來的。”回城的知青怎麼可能回來,那可是首都,豈是他們這種小地方能比的。許向華便是再舍不得,也不可能跟去北京。
姚母心里咯 一響,開門見山︰“你喜歡他?”
姚芹的臉騰地紅了。
這下,姚母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剛才在車站,她就覺得女兒看許向華的眼神不對勁。知女莫若母!
說句心里話,許向華還真挺合適女兒這狀況。三年前那次流產對姚芹的身體造成了不可逆轉的傷害。姚芹不能生了,她們去過省城大醫院,上海都去過了,求醫問藥這麼多年,依然不見起色。醫生都勸她們放棄了。
她們不想放棄,可她們無能為力。
姚芹這情況,只能嫁給二婚有孩子的男人,哪個初婚的男人願意娶一個不會生的女人,哪怕他們家條件不錯,也難。沒個孩子,這家哪是家啊!
這麼看來許向華條件真不差,然而︰“這後媽可不好當。”
想起許清嘉姐弟倆,姚芹臉上露出笑意︰“兩個孩子很可愛,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哪怕是為了以後養老,我都得善待他們不是。”
聞言,姚母心里發酸,握緊了女兒的手︰“听說許向華和他媳婦感情不錯。”他媳婦還是他們這一帶有名的美人兒,當年秦慧如剛到他們紅河公社時,可有不少大小伙子追求過她。
有過這麼個漂亮媳婦,只怕許向華要求高的很。姚母自然覺得自己女兒漂亮,可也得承認跟秦慧如比差了不少。
姚芹臉色一僵,捏緊了袖口,悶悶道︰“再不錯,也分開了,許向華還能為她守著不成。”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對許向華上得心,等她發現,已經控制不住自己。一直以來,她只敢默默地看著他。
峰回路轉,許向華和秦慧如竟然離婚了,不管是真離婚,還是假婚禮,離婚證明是真的。
她想為自己爭取下,不然她肯定會悔恨終生。
姚母沉沉一嘆︰“那你想怎麼辦?”
姚芹眼底浮起茫然,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找人去探探他的口風?”姚母提議。
姚芹連忙阻止︰“不要,媽。”她抿了抿唇︰“他們才分開,他這會兒肯定沒別的心思。”這麼貿貿然的過去問,多尷尬。
“媽,您就別操心了,我自己會處理好的。”姚芹趕緊岔開話題︰“許向華的大哥找爸干嘛?”
姚母睨一眼姚芹,善解人意地跟著轉了話題︰“開年老趙要退了,空出個位置來,他想填上。”許向華那一場鬧,把許向國鬧得灰頭土臉。他這個大隊長威望銳減,在村里待著恐怕不得勁了。
“我爸的意思呢?”
姚母道︰“晚上我給你問問。”
猶豫了下,姚芹忍不住道︰“許向國連媳婦都管不住,瞧著也是個無能的。”老許家的事情,她當然知道一點。
“這就護上了。” 說得姚芹酡紅了臉,姚母語重心長道︰“這兄弟之間打斷骨頭連著筋,今兒吵得臉紅脖子粗,保不準過兩天就和好如初了。咱們再看看,根據情況看要不要幫忙,也好給你當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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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向華可不知道有人在打他主意,半路遇上了不放心過來看看的許再春。許再春連忙接過幾樣東西。
騰出手的許向華就把走得搖搖晃晃的許家陽抱起來,架在脖子上。喜得小家伙有模有樣的喊駕。
“臭小子,蹬鼻子上臉了。”許向華輕輕拍了下兒子的屁股。
逗得小家伙咯咯咯笑起來。
正在廚房做飯的劉紅珍一抬頭,就見許向華一行大包小包的經過,登時眼珠子都紅了,一瞬不瞬地盯著那些東西。
要是沒分家,這些東西就該是他們家的,現在卻都便宜了許再春一家。
自打分家,劉紅珍就後悔了,以往許向華和許向軍交的錢,起碼有一半能花在他們家身上,可這家一分,他們只剩下十塊錢。十塊錢夠干嘛!
兩天過去之後,這份後悔沒有減輕,反而加重。
之前家務活大半是周翠翠干的,可現在燒飯擇菜,刷鍋洗碗,喂雞喂鴨,洗衣服都得她一個人來。
她被許向國揍得渾身沒一塊好肉,動一動就疼得慌,饒是這樣,也不敢偷懶。自從分家之後,許向國和許老頭就對她沒個好臉色,她戰戰兢兢,生怕觸了兩人霉頭,換來一頓揍。
走著路的許清嘉不經意間一扭頭,恰巧對上劉紅珍的雙眼,將那雙眼楮里的貪婪和憤恨一覽無余。
許清嘉翹了翹嘴角,眼饞了吧,饞死了都沒你的份。她一直想不明白這世上怎麼會有劉紅珍這樣的奇葩。
回到許再春家後,許向華拿了幾個隻果橘子和兩包糕點塞給許麥哥倆。又把買到的豬肉糖油酒花生瓜子等遞給許再春的媳婦鴌邊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