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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明鏡交了八頁的策劃書, 三天之後, 時敏出了份合同,簽字。
他們二人的字都是一樣的恣意昂揚,龍飛鳳舞。
簽完後,時敏慢悠悠扭著鋼筆蓋,低聲說道︰“簽的如果是婚前合同會更好。”
駱明鏡小心翼翼收好合同,說道︰“這個也差不多了,簽了這份合同,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了。”
說來也是, 這紙合同價值千金,時敏作為投資方, 自然是要有分成的,前期預計要砸進去的資金, 賣了現在的他都還不起, 所以, 要想不讓時敏賠本, 那就要賣命干活了。
得過且過, 行尸走肉一般的日子,終于有了終結,他在合同上簽名的這一刻,迎來了新的開始。
駱明鏡對著時敏笑, 時敏察覺出他的不安, 說道︰“我作為投資人, 不管經驗是多是少, 人品一直有保障,不必怕。”
駱明鏡驚訝,她竟然能看出他的擔憂。
時敏人如其名,目光敏銳,問道︰“你之前和人合作過?”
“大四那年。”駱明鏡點了點頭,雖然想起時會有酸澀和不甘,但那種被背叛的銳痛,終究是被時間磨鈍了。
時敏喝著咖啡,又問︰“合作人背信棄義,夢想流產了?”
駱明鏡平靜的回答︰“差不多,我和……發小,還有一個同學,我們三個人合作辦畢業展,當時是規劃好的,只要成功辦起來,留學、名聲、歸國成立品牌,人生會很順利……結果我運氣太背……”
時敏微微皺眉︰“也就是說,三個一起合作,其中兩個人把你踢掉了?”
“算是吧……”
“那你是挺背的。”時敏道,“不過,給你個定心丸,人一般會在想要貪圖他人利益時,做出背信棄義的事,所以你放心,無論是名還是利,我都不再需要,說幫你就是幫你,不會做出撕毀合約,貪圖錢財,搶奪你創意之類的,有損我人格和身價的事情。”
這是有名有利有能力的人才敢做的承諾,時敏可以。
盡管認識的時間不長,但駱明鏡信任時敏,只不過……
駱明鏡看著她,想問又不敢問。
他眼楮中的不安,時敏都看到了,于是,她補充︰“這份合同,也不受我們戀愛關系的影響,我這麼說,你安心了嗎?”
也就是說,不管他們是否還是戀人關系,這份合約都會繼續下去,一期五年。
“謝謝時總。”駱明鏡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我會努力保證你的投資不是做慈善。”
“不必太在意我,我的目的是讓你開心,所以,成敗是次要的,壓力不要太大,事無論大小,只要做著開心就好。”
你開心就好這句話可能是時家人的家訓,時家的父母對兒女這麼說,時敏也對現在的戀人這麼說。
駱明鏡輕聲道︰“時敏……我很羨慕你,你的現在,就是我一直以來追求的理想狀態。”
“那就成為我。”時敏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說道,“駱明鏡,我今天來回答,一見鐘情和見色起意的區別。”
“見色起意,我圖的可能只是你,外表,身體,所有我能看到,其他人也能看到的東西。”時敏說,“而一見鐘情,鐘意的是他們看不到的……你就是我,你身上那些相似的,能夠讓我有共鳴的東西,不許多相處,只一眼就夠了。”
駱明鏡呆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個永遠自信,獨立的女人,她比自己年輕,卻比自己通透,她不必體驗生活的艱辛苦辣,也沒遇到過不去的坎坷,但她卻活的明白,活的自我。
真羨慕啊……這樣的人。
也真幸運,能遇到她。
“你讓我驚喜。”時敏說,“見色起意也有,是因為你的確很秀色可餐,而且完全是我有興趣品嘗的口味,但我更多驚喜的,是終于有人,能讓我一見鐘情,我運氣一向不錯,對吧?”
駱明鏡點頭,差點流淚︰“你是上天寵兒。”
“所以,跟我一起,你的運氣也會很好。”時敏探過身子,隔著桌子摸了摸他的頭。
駱明鏡狠狠怔住。
時敏笑道︰“他們都說,如果摸一個高個子人的頭頂,這個人就會柔軟下來。一樣的道理,如果給常年不被人關注的人投來欣賞的目光,那他就會充滿力量的奮斗下去。欣賞不是同情,蒙塵的明珠需要有人幫忙拭去灰塵,你有才華,不是庸才,所以我幫你。”
駱明鏡喃喃道︰“你真好……真好……”
“駱明鏡,不管之前摔的有多痛,這次,什麼都別怕,張開翅膀,能飛多高就多高。”時敏說,“這次不會讓你摔,有我在。”
駱明鏡搭上她的手,輕聲感慨︰“叫你聲姐姐……真的不虧。”
“早說過,年齡決定不了大小。”時敏說,“你現階段就應該叫我一聲姐,我教你怎麼飛。”
駱明鏡笑出聲來︰“這種話,真是不能多想……”
合同簽好後,時敏讓fiona來給駱明鏡上了堂課。
小姑娘飯點過後來的,喝風打嗝,听起來不像飽嗝,駱明鏡問她︰“沒吃飯?”
fiona聞著店里溫暖的飯菜香味,緊緊閉著嘴,搗米似的點頭。
駱明鏡給她盛了碗飯,fiona說︰“太多了,太多了。”
結果,吃了幾口,她就後悔了。原本還想著注意淑女形象,沒敢放開吃,到最後,美食對味覺的沖擊實在太大,她解開扣子,脫掉外套,說道︰“咳,姐,我放開吃了啊!”
駱明鏡笑道︰“再給你來碗米吧?”
“要要要!”
駱明鏡去廚房盛飯,fiona艷羨道︰“姐,你都什麼運氣,隨便撞上個人都能上得廳房下得廚房,簡直了,嫉妒使我飯量大增!”
時敏幽幽道︰“是他自己撞上我的。”
听听,更拉仇恨了。
fiona揮舞著筷子,接過駱明鏡遞來的滿滿一碗飯,說道︰“既然這里沒有單身男性,我就不隱瞞食量了哈,姐夫可不要被嚇到。”
駱明鏡回︰“叫名字就好。”
“哈哈哈哈……”fiona看了眼時敏的臉色,說道,“不不不,姐夫,你別矜持了,不是叫給你听的,還是讓我拍一下上司的馬屁吧,快年底了,我還指望姐給我封個大紅包呢!”
時敏看她吃的差不多了,慢悠悠道︰“別貧了,吃了他做的飯,就要出一份對得起這頓飯的宣傳策劃案。”
fiona狼吞虎咽,邊吃邊說︰“姐夫這種策劃案好做極了!有才有貌做飯還這麼好吃,就往國民老……”
老公兩個字,fiona想起她的獎金,迅速嚼碎隨著飯吞了,補救道︰“……國民哥哥上炒!”
她掰著指頭數︰“你看,長得好,個子高,會畫畫,會裁衣做小裙子,會做飯,會化妝,溫柔款,聲音還好听,還是個女裝大佬!你瞅瞅,多少個炒點!!多少少女夢寐以求的哥哥!給我一個我做夢都笑醒了好吧?!”
駱明鏡支著腦袋笑,說道︰“真像你說的這麼好,我早就紅了。”
“你跟我們旗下的摸魚直播簽的是租用平台每月收益分成的合約吧?”fiona說,“那跟其他的就不一樣,沒人推你,你肯定紅不到哪去。我們公司還有直接簽營銷協議的,現在什麼年代?營銷年代,自己埋頭直播,真以為能紅?親哥,我跟你講,就你這種,其實換種易暴的營銷方式,帶著你引一陣子的話題爆點,你就紅了,但那種方式不和平,姐也不會讓我們搞那種,就……黑紅。”
“主要姐不讓搞。”fiona觀時敏臉色,道,“不然的話,只你和姐拍拖這種事,我們團隊就能把你炒到家喻戶曉,人人知道,到那時,你賣的衣服是抹布都有人要!”
時敏拍板︰“出個方案,適合他的,半年時間,每個月把數據報給我。”
“行 !”fiona舉著筷子對駱明鏡發誓︰“從現在起,你就是我親哥!我以讓你的品牌爆紅為目標,盡心盡力為您服務!”
“他的設計企劃已經交給我了,放了部分例圖。”時敏抽出文件夾遞給fiona,“讓他們篩選合適的廠家先定下第一批出貨量,我的預想是線上全推,半年後實體店。”
fiona接過企劃書,翻到服裝例圖,捧心嚶嚶道︰“好漂亮!”
例圖並不是節氣系列,而是六條裙子。
“新春主題。”駱明鏡解釋說,“最快出廠也是明年初了,所以就直接做的新春款,以新年煙花煙紋,花燈古街的色調為主題設計的連衣裙,初春和上元燈會,一個定位是你這個年紀的姑娘,一個是再成熟些的,喜歡嗎?”
“會買會買!!起碼三條!”fiona差點咬到舌頭,“價位定了嗎?”
“等廠家出成本預算吧……”
“啊!!太好看了,我要昏過去了!”
時敏挑了挑眉,笑道︰“還有更好的在後面,先把第一槍打好,交給你了fiona,務必讓我看到效果。”
“絕對的!”fiona說,“這麼好的東西,我一定讓它大紅大紫!!姐,你等著跟我親哥過個好年吧!”
fiona走後,駱明鏡說道︰“那我之後的直播,是要等她安排內容嗎?”
“不需要。”時敏說,“做你想做的,像之前一樣就好。沒听她說嗎?你身上能宣傳的地方太多了,不需要你自己特地去做什麼。”
“那我現在開個直播……”駱明鏡說,“好久沒直播,再不直播就要涼了……”
時敏坐在沙發上看公司的季度財報,听駱明鏡在里間道歉。
半個小時後,直播間的粉絲多了,時敏又听他道了次歉,只不過,這次好像沒過關。
斷播就別想暴富的妖精︰“你不想暴富了嗎!”
妖精我是你銀\行\卡余額︰“窮鬼,你看見我心痛嗎?”
妖精在我身下嬌喘︰“我以為你中了五千萬彩票了,敢一周不直播?”
揮舞小皮鞭︰“口頭道歉不接受!不接受!”
大家紛紛刷︰“不接受!!”
瑪莎拉蒂總裁︰“而且還沒女裝?!反了你了,本職都忘了!!”
散財童子︰“不直播就不暴富,你怕不怕?怕不怕?”
妖精遺忘的胸︰“什麼情況?直播了?不失蹤了嗎?暴富沒?暴富沒?”
“我錯了。”駱明鏡說,“我真錯了,別咒我不能暴富,我現在的夢想就是躺在大床上數錢,所以請各位衣食父母高抬貴手……”
“新款衣服出了嗎?出了嗎?”有彈幕問,“錢包都準備好了,你能不能長點心?”
“嗯……明年出。”駱明鏡說,“我聯系好了廠家,明年會有新款連衣裙,過幾天我把店鋪做好,放鏈接給你們。”
“喲!”
“網紅了?”
“終于紅了???等等??紅了??”
“終于想起了自己的本職是賣衣服……”
“這是缺錢了。”
“哼,不買不買,那麼多天沒直播,不買!”
“我琴做好了。”駱明鏡說,“你們要嗎?”
“知道賄賂了……”
“窮鬼長大了,知道給甜頭了。”
“要要要!”
“要!”
“啥琴啥琴?我剛來,有沒有小姐姐說明一下?”
“萌新你好,你面前這個人其實是個穿裙子的木匠。”
“裁縫。”駱明鏡順著玩笑糾正。
“哈哈哈哈哈難道不是設計師嗎?”
“難道不是窮鬼嗎?”
“別騙我,難道不是平胸小姐姐嗎?”
“hhhhhh難道不是畫同人本的太太嗎?”
“難道不是偷心大騙子嗎?”
“難道不是假扮成男孩紙的大姐姐嗎?”
“你們太壞,誤導新人哈哈哈哈”
“妖精,我跟她們這些沒良心的不一樣,我是小可愛,我只想要琴。”
“妖精,我和上面這個老實人不一樣,我只想看你穿裙子。”
駱明鏡說︰“送你們畫吧,等一下。”
吃到妖精的實干家︰“這個不錯。”
駱明鏡愣了一下,起身離開了鏡頭。
若他記得沒錯,時敏剛剛是在听公司的季度財報。
但這個id每次出現,駱明鏡就會想到她。
時敏坐在沙發上,慢悠悠摘了耳機,回過頭,用口型示意他︰“挑幾幅畫送出去。”
駱明鏡低聲問︰“那個實干家是不是你?”
時敏挑眉︰“顯而易見。”她倒是坦然承認了。
“你看,你能認出我。”細想一下,這是件讓時敏很開心的事情,他能從一群粉絲中,認出她來。
駱明鏡拿了六幅裝裱好的畫,再次進了直播間︰“你們看喜歡不喜歡,喜歡了,我就送這些畫給你們。”
“六天沒直播,送六幅畫,真會想233333”
“喜歡喜歡,一直都喜歡!”
“特喜歡你的畫風,所以才粉到現在……”
“哈哈哈哈樓上文化人,我就簡單粗暴,就喜歡男孩子穿小裙子。”
“噫,變態。”
“快,姐妹們孤立她!”
“怎麼送啊?抓鬮嗎?”
“看id順眼嗎?”
于是,好多人迅速改了id︰我id最順眼。
駱明鏡說︰“微博吧……我發條微博,從轉發里抽。”
他把漆好的琴從外面拖進來,說道︰“琴也送,都轉發送。”
抑郁之後,駱明鏡喜歡做一些手工打發時間,因為在制作某件東西的過程中,會淡化世界的存在,也不會想太多。于是,五年時間,他練出了一雙出神入化的巧手。
琴弦是他從樂器行買回來的,琴身則保留了原木的顏色,螺鈿做徽,還加了白紫色的流甦裝飾。
駱明鏡說︰“可以當練習琴入門用……123厘米,伏羲式的,該有的都有,我感覺還不錯,要嗎?”
“我靠!這個牛!”
“啊啊啊啊啊啊!我要這個!!”
“麻蛋,能不能求黑箱!!”
“我我我我我!!蹦起來讓妖精看到!!”
“我要哭了!!!!我啊!!一直想學來著!!”
“妖精單身多年的手就是厲害……”
“哈哈哈哈哈哈哈上面的你不要這樣……”
“靠,本來想夸妖精的,結果看到前面的生生給我看笑了,忘詞了……”
駱明鏡拍了照片,直播發微博︰“記得微博轉發,月末開獎。”
吃到妖精的實干家︰“女裝。”
駱明鏡停住要發布微博的手。
對,如果是女裝出鏡的話,會更有利于宣傳。
彈幕玩笑道︰“妖精是反悔了嗎?”
“窮鬼你是不是舍不得了?”
“啊啊啊!發呀!快按下那個按鈕!!”
駱明鏡說︰“我的本職……不是女裝大佬嗎?”
“哈哈哈哈哈哈臥槽這是要女裝了嗎……”
“是是是是!!”
“小姐姐要上線了嗎?提前打卡,滴!”
“是的,沒錯。你直播間簡介寫的就是賣衣服賣畫的女裝大佬,你覺得重點是賣衣服和賣畫嗎?不,是女裝大佬。”
駱明鏡笑道︰“我微博認證也是女裝大佬,你們等著,我去換個衣服再拍照發微博。”
他關了收音和攝像頭,開始換衣服。
褲子剛脫下,就覺得鋒芒在背,回頭,果然看到時敏倚在門口,眯著眼楮看著他。
“轉過身我看看。”
“不要。”駱明鏡迅速套上裙子,“不給流\氓看。”
時敏慢慢走上前,幫他拉上身後的拉鏈,手摟著他的腰,隔著衣服摸他的小腹︰“摸都摸過了,還怕看?”
“光天化日之下,不要看不該看的。”駱明鏡笑道,“這種行徑太無恥,小小年紀,不想點好的,總想男人的下半身。”
時敏笑道︰“下半身的長短,我知道了,很搭你那兩條大長腿,就是不知道用起來的時間……是長還是短,什麼時候,才能老老實實讓我試試呢?”
駱明鏡完全不是時敏的對手,此話一出,驚的他立刻死機,好半晌才找回腦子,急急忙忙重啟,說道︰“我跟你講,你這樣,我會很有壓力的。小姑娘家的……你不許隨隨便便對男人耍流\氓。”
“只有你,讓我有興致這麼干。”時敏歪著頭,在他轉過身的時候放開手,又恢復了一本正經的樣子,說道︰“幫你拍照。”
微博︰明鏡高懸照妖精,微博認證︰摸魚直播女裝大佬。粉絲數三萬零一百二十七,當前微博數一百三十九條。
不久後,粉絲們在首頁刷到了明鏡高懸照妖精剛剛發布的微博。
琴做好了,加六幅畫,轉發關注,月底抽獎[九張圖]。
微博發布後的一分鐘內,fiona收到時敏幫轉的指示,回復了一個ok。
給合作兩個的營銷號發完任務,fiona轉過椅子,問旁邊的同事︰“記下數據,九點半讓他們推送。策劃案怎麼樣?切入點分析好了嗎?”
同事點頭說好了,在交給她策劃案時,又壓低聲音,神秘兮兮說︰“大學肄業,不能炒高學歷人設,沒有國際知名作品,不能炒背景……嘖,挺難的。”
“嘖什麼,咱二把手也是大學肄業。”
“二把手就不在乎這些,雖然是大學肄業,但出身背景不一樣。要是炒二把手,我現在都能寫一篇長微博營銷文案出來。娛樂帝國太子和接班人,高智商高學歷,為愛棄學,離家自己拼事業,兩年內就在圈內立足,作品國際獲獎,好萊塢重金聘請他去做金牌造型師,結果人家看不上拒了,富貴公子哥沒學歷也能炒成天才,起碼二把手實打實的有作品,不一樣懂嗎?”
同事說︰“大姐頭讓咱推的這位,分分鐘就能人設坍塌,本來長相就沒路人緣,看著太傲,不怎麼好炒,火候掌握不好,一把就糊,你再看看身價背景,大學肄業,沒有作品,沒知名度,我能怎麼樣?我也只能給他炒多才多藝人設了……”
“臥槽你瞎啊!”fiona說道,“人家高考好歹能考上國內的top1,你看好學歷好嗎?”
同事擺手︰“拉倒吧,服設肯定走的是藝術生,能考多高的分?”
“你歧視藝術生?!臥槽,你腦袋抽了?現在風頭最盛的服裝設計師kevin王,人家也是藝術生出身,怎麼不見你歧視?呵呵,上次開個會,瞧你那巴不得要人家看你一眼的表情,說白了,你這就是階級歧視……”
fiona心中憤憤想︰捧高踩低,呸。
“哈哈……”同事尬笑,“我從來沒歧視過誰,這要看實力。人家kevin王大學畢業就國際成名,所以還是實力問題。大姐頭包養的這個要是有能力早成名了,這年頭,有才華的才不會被埋沒的,真的,妹妹你別不信,到他這個年紀,還混不成名的,說不好听的,就是自己沒實力還沒腦子唄。”
fiona︰“還是你瞎,人家設計的那麼好看的裙子,你看不見?”
“看不懂。”同事聳肩,“不都那樣?設計這種,要的是眼界,沒眼界,那都是三流設計。”
“你這是偏見,先入為主。”fiona說,“再提醒你一遍,沒事別亂說,被大姐頭听到了,炒你魷魚!”
同事做了個縫嘴的動作︰“不說,說這些做什麼,說了也沒人知道。”
夜里十一點半,駱明鏡的微博轉發奇跡般的破了萬。
fiona躺在床上,在熱門刷到時,慌了︰“要死……是不是太明顯了?”
她點開轉發看了眼,除了公司旗下的兩個有合作的營銷號,大多都是自發轉的。
“火了?!”fiona張大了嘴,“火了??”
她坐起來,撕掉面膜,仔細看了熱門排位。
二十四小時熱門榜第十七位,評論近兩萬,她又看了眼熱門轉發,記下了幾個號,對照著檢查下來,熱門里十個轉發,八個是沒有合作的自發轉。
fiona說︰“女裝大佬……就是能打。”
“kevin哥。”一家寫字樓里,助理追上一個濃眉大眼的西裝男人,“你手機忘帶了。”
濃眉大眼長相周正的男人接過手機,點頭微笑︰“i(法語謝謝),辛苦了,早點回家。”
電梯里,他登上微博,看了幾條評論和私信,刪掉了幾家地方電台的合作邀請,點開了熱門。
叮——電梯到了一樓,門開了。
西裝男盯著手機,半晌沒動。
寫字樓大廳里靜悄悄的,電梯內男人的輕語,清晰的回蕩著。
“駱明鏡……”好久之後,他回過神,收起手機,按開電梯門,走出寫字樓後,忽然笑了起來。
“歲月啊……”
他點開通訊錄,找到李翔的電話,撥了過去。
那端響了兩聲後,接了電話︰“王振宇?!有什麼事?你他媽回國了?”
“回了。”王振宇舌頭舔著牙,說道,“改天見一面?你還在家呢?來京唄,我請你吃飯。”
“你他媽現在是貴人,我可高攀不起,說吧,什麼事?沒事你可想不起給我打電話。”
“哈哈哈哈……知道駱明鏡現在在做什麼嗎?”
李翔愣了一愣,半晌回道︰“……提他做什麼。”
王振宇搖頭笑道︰“真感慨啊……三流網紅,穿女裝賣畫。”
李翔罵了一聲︰“……操。”
之後,他掛了電話。
王振宇怔了怔,似乎不信他掛了自己電話,收起手機,吐出一句︰“去你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