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吧，你們怎麼樣才會敞開供應。”
鄧小妮笑了。
果然還是張總看得透徹，不過這也從側面說明了。
壟斷的生意真的好做。
不想別人對你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吃你的肉，只要你是壟斷生意，他依然不得不強逼著笑臉跟你談合作。
難怪張小凡一直在研發上面投入大量的資金。
只是這一點，鄧小妮和陳穎都有一點點微詞。
畢竟投入的研發太多了，那麼年底分紅自然也就少了，對她們是利益的一種損失。
不過現在看來，這一點還是沒有錯的。
因為研發，所以廢料會非常的多。
這些東西，很多廠家就會反復使用。
只是張小凡覺得不行，因為有太多太多的雜質，會降低整個涂料的品質。
所以這些東西都會低價賣出去。
實驗研發真正的成本就在這個地方，反而人工成本還要偏少。
一個技術員，每天實驗大概可以做15次左右。
每一次實驗的量就是1公斤。
每公斤價格，成本價大約是14。
這麼一算，每個技術員每天就要耗損210塊，這些損耗的料賣出去的價格大約是兩元沒公斤。
可以想想那麼多技術員，每個人一天180到200多塊錢的損耗。
簡直就是將錢往外面扔。
說不心痛，那是假的。
既然楊志專已經提出要求了，那麼接下來就是坐地還錢的時候了。
“你們那些大批量的訂單……”
鄧小妮沒有說下去，只要說到這里，楊志專肯定就已經秒懂了。
一個鋁型材的門窗公司，有很多大批量的訂單，這些訂單少則五噸，多的15噸。
這種訂單就算對于至美新材料的人來說，也是中等大的訂單。
很多公司都是費盡心力去爭取的訂單。
雖然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打擊威獅涂料。
說是給他們一點教訓也好，說是張小凡心里不舒服，明擺著搶訂單也好。
都逃不過一個目的，那就是賺錢。
趙志專想拒絕，非常的想。
看著鄧小妮，趙志專臉上仿佛要結成冰，陰沉的厲害。
他沒有想到，至美新材料，居然是打的這樣的主意。
他跟威獅涂料，雖然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擦邊球的灰色收入還是不少的。
既然收了人家的好處，那麼做事情就要偏向威獅涂料。
其實對于趙志專來說，使用哪一家的涂料，並不是太重要。
反正不管哪一家都會給他好處。
然而他並不知道，至美新材料是完全不給好處的公司。
這大概就是壟斷的好處。
第五次，趙志專又起身了。
“林總，他們要求我們將大批量訂單都給他們做。”
“那就給他們！”
“可是……”
“你難道感覺不到我們公司現在訂單量少了很多嗎？
仁川鋁材幾乎就是見單就咬，他們已經搶了我們多少訂單了？
你心里沒一點數嗎？
不要跟我說價格，不要跟我說付款方式，這些是你去解決的問題，我只要結果！
懂我的意思了嗎？公司要賺錢，懂嗎？”
其實現在李元才是最高興的。
雙方矛盾的焦點，完全脫離了他。
瞬間有一種作壁上觀的感覺，看到趙志專來來回回的進進出出，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感。
其實以前他也是這樣的，被趙志專呼來喝去，各種的請示，各種的要求。
然而現在，看到趙志專被高層也是各種請示，心里面就跟六月伏天吃一塊冰西瓜的感覺。
而且他現在也很羨慕。
羨慕至美新材料的業務員，獨家生意就是火爆，而且現在看著鄧小妮那智珠在握的表情。
甚至有一點點嫉妒。
然後雙方又是一陣唇槍舌劍，依然改變不了什麼結果。
鄧小妮基本上知道了，楊志專擔心的點。
“趙總，我們的價格相較于其他固體粉末涂料，都要高20%左右，這並不是一個小數目。
然後我們的公司卻越做越大，這並不是沒有理由的。
性價比這種東西我可以用我的名譽保證，絕對要超乎你的想象。
你們每噸材料所使用的涂料價值，我們的性價比絕對最高。
這一點只要是使用過我們涂料的廠家，都可以證明。”
鄧小妮現在非常的自信，而且說的非常的斬釘截鐵。
這是長久以來，各個廠家回訪得來的數據，真實可靠。
不過還有一點不可忽略。
這種性價比，慢慢的已經開始有廠家提升上來。
這也導致北京材料的性價比，相較于其他公司，慢慢的再往下滑落。
但是張小凡依然堅持價格不變，說這個溢出的價格，就是品牌價值。
“還是不放心嗎？”
看到趙志專依然在思索一般，肯定是猶豫不決。
“那你可以小批量實驗一下，就拿這個木紋轉印底漆來做實驗吧。
威獅涂料應該也有木紋涂料底漆，到時候你相比較一下就知道了，價格並不是決定一切的東西。
我們的質量，我們的性價比，絕對是優于威獅涂料的。”
趙志專一想，也就是這個理。
反正現在應該還算是初始階段，所以使用的涂料應該不會太多。
有時間實驗，如果真的性價比如同鄧小妮所說的，那麼確實是沒有多大問題。
既然趙志專轉變過來了，接下來事情就比較簡單了。
簽訂合同，送貨，收錢。
楊志專需要做的事情很多，對于上面的高壓態勢，自己必須要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使用至美新材料的產品更合適。
從來沒有這麼憋屈過。
明明恨他們恨的，就只差殺人了。
但是偏偏還要為他們找理由，找證據。
趙志專在忙碌的時候，李元確實有點拿不定主意了。
不知道該不該跟柳文才說。
很煩，如果不跟柳文才說，事情暴露的危險就會非常大。
誰知道柳文才會不會抖露出來？
糾結，忐忑。
最後還是非常不安的撥通了一個電話。
“柳總，至美新材料的產品已經進公司了。”
“……，怎麼現在才告訴我？上次不是已經做了那麼多事情，你們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也很無奈，我們部長直接繞過我，采購訂單，等我知道的時候，公司已經在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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