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馮君的問題，少年正色回答，“其他書籍可以隨便買，主要是比較貴……”
“至于說關于巫師的典冊，那確實不能隨便買，首先您要有公民的身份才行！”
“能購買到的典冊，也只是一些關于巫師的常識，涉及修煉的書籍，一般人買不到。”
少年有些傲氣，但也確實很熱心，跟馮君一點點地講述一些常識。
他真的以為，對方以前就是生活在荒野中，不知道那些常人都該懂的東西。
年輕人總是會輕易地相信他人。
不過這種事情……怎麼說呢？他說的這些確實是常識，但是也有不少人根本就不關注。
就像軒轅不器搜魂的那倆混混，還真就不知道這些對他們來說，掌握這些知識無用！
但是有心上進的人，會千方百計地去打听，所以得知這些消息並不難。
甚至連飯攤主人都暗暗腹誹︰這點消息，連我都知道得不少，你還想人家請你吃肉？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那位還真的就點了一碗飯過來。
“這點消息只值一碗飯，澆上肉湯吃吧……希望你還有消息，讓我覺得可以請你吃肉！”
當父親的也不推辭，澆上肉湯端起碗來吃飯，少年則是反問, “那你還想知道什麼？”
馮君摸出武宗的牒牌，拋了兩拋, “我是想盡量多的購買一些典冊, 你有建議嗎？”
“武宗牒牌？”少年的眼楮一亮, 他是鐵下心思走巫師的路，但也不可能不知道武宗。
“既然是武宗, 您也有自己打听消息的渠道吧？”
“我是野人，”馮君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的短板，不過也不在意標榜實力, “請你吃頓飯，得到一些消息，對我來說很劃算！”
“是啊，您是武宗大人呢, ”少年笑一笑，“想必每頓飯都可以吃肉的。”
這話有點酸，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在于，少年覺得對方有很多渠道獲得消息……
既然是這樣，他就把自己了解到的情況，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作為一個才通過學徒審核的小孩子來說，他掌握的很多消息，並不是秘密。
不過對于那些不是有志于成為巫師的人來說, 很多消息沒有必要去收集。
很簡單的例子︰只有一套自住房的人，會在意租房的行情嗎？
不知不覺中, 少年就說了很多, 馮君听得頻頻點頭。
到最後, 為了避免別人認為自己是探子，他又問了一個稍嫌冒失的問題。
“你覺得，若是我晉階武尊，可否跟正式巫師一較高下？”
“武尊怎麼可能比得上正式巫師？”少年的臉在瞬間就漲得通紅。
成為巫師是他的最終夢想, 所以他絕對不允許別人質疑。
“哈哈，”馮君大笑了起來，“我就是一問, 小友何必這麼激動？”
少年的胸脯急速地起伏了幾下，然後不高興地表示，“巫師的尊嚴，不容侵犯！”
“好吧, ”馮君看到小家伙急眼了, 也就懶得再問了，“店家，結賬！”
到最後，他也沒有為對方買肉菜，只是請了一碗飯。
他很欣賞小家伙的骨氣，但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還沖自己大喊大叫，那就不用再請了。
既然你那麼自信，將來早晚是能自力更生買肉吃，我現在請你吃肉，豈不是侮辱你？
馮君這一頓，吃了差不多相當于七八個人的飯，總共也才花了八十多個銅幣。
如果不算酒的話，七十個銅幣都不到，大部分還是肉食。
可見貨幣的購買能力還是不差的，或者說在貧民區，吃食相對便宜。
不過也能看出，自由民二十銅幣的進城費，還真的是不便宜。
他起身離開時，已經開始降下細碎小雨，不過身為武宗，釋放內氣護身，還是沒問題的。
看著他離開的身影，做父親的輕聲嘀咕一句，“雨水都打不濕，你何必說那些孩子話？”
少年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異象，但是錯愕之後，他還是倔強地回答。
“巫師的榮耀，要靠我們來維護！”
馮君離開之後，趁著下雨，來到了城中巫師協會附近，用眼角的余光打量著這個院落。
巫師協會是城中佔地最大的院落，差不多佔了城區的五分之一。
協會里建築倒不是很多，幾排平房，三棟小二樓，還有一棟五層的高塔。
按說五層絕對不算高，但這已經是黑井之城最高的建築物了，真是全靠同行襯托。
黑水井也在院落里，馮君已經知道，黑水應該就是原油，不過這點原油，他看不在眼里。
他在意的是那一棟高塔，據說大部分巫師傳承的典冊，都在高塔中。
他有心將巫師的傳承拷貝出來更重要的是拷貝一些隱秘的消息出來。
只有這樣，他才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或者最起碼……幫同行的道友尋找一些機緣。
然而他並不確定，自己在拷貝的過程中，會不會觸動防護措施。
觀察了一陣之後，他轉身離開，來到了城中唯一的一家書店。
書店門口，居然有看門人，感受一下氣息，還是個武師。
看門人見到一個腰挎單刀的漢子走過來，抬手就要阻攔這里不是粗人能來的地方。
馮君再次取出紅色的牒牌，在手中拋了一拋。
看門人放下了手，但是臉上還是有警惕之色，“見過武宗大人，不知您來此何干？”
馮君也是有點無語，“我來買一些書籍，難道不可以嗎？”
買書……看門人上下打量對方一眼，心說你這莽夫也會買書？
當然，他肯定不敢這麼直說，所以只是表示，“買書是要驗證身份的。”
原來那少年說得不全對，書籍並不止是貴，想要購買也是需要一定的資格。
屬民和公民有資格購買，自由民就不行，當然……武宗是有資格買的。
但是大部分的屬民都比較貧窮，很少有人來購買書籍，甚至大多數人都不識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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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民購買書籍的情況比較常見，不過馮君的裝束，看起來怎麼都不太像公民。
而且他身帶利刃不說，連個刀鞘都沒有，感覺經濟實力也不行。
但是他亮出武宗腰牌之後，讓人感到疑惑的，就只剩下經濟實力了。
身為武宗，經濟實力會差嗎？這個……還真的難講。
奧運冠軍都能窮到賣金牌度日，武宗憑什麼一定就有錢？
馮君進了書店之後，發現書籍也不是很多，只有寥寥的五六十本。
最坑的是，他並不懂得這個世界的文字，可以說是文盲！
不過他也沒有不懂裝懂的想法，直接開口發問，這里有沒有游記？
店員是個中年男人，對他的問題並不意外，應該是見過不少目不識丁的買書人。
他很自然地問馮君，你打算買書給什麼人？
馮君無中生有地編了一個弟弟，結果店員表示，游記比較枯燥，順便再買個話本吧？
然後馮君就被忽悠著買了兩本書，游記一點五銀幣，話本卻是二點五銀幣。
倒是也有便宜的話本，但是店員表示這個話本最流行。
馮君買了兩本書，銀幣就縮水了一半。
他若是想買下所有的書，光拿出銀錠怕是都未必夠，估計還得拿塊金錠出來。
馮君果斷地打消了這個想法，將兩本書揣進懷里，走了出去。
外面的小雨還在下，他走到書店的斜對面，暗暗催動體內的手機。
他想試一試，能不能近距離復制書店里的書。
然而，就在他催動手機的那一瞬間，一種莫名的不安感覺驀地襲來。
他果斷地中斷了行動，左右看一看，去不遠處的雜貨店，買了一把油紙傘。
先天高手按說是不需要雨傘的，而且油紙傘也阻擋不住巫師的窺視。
但他還是買了，花了二十二個銅幣，然後撐起雨傘，蹲在街邊翻起書來。
他看不懂這方世界的文字，但是裝一裝樣子還是可以的。
翻看了差不多十分鐘左右，那一縷不安的感覺才逐漸退去。
他又翻了差不多十分鐘，看一看左右無人，才從腰包里摸出了手機。
這次就是純粹的劃拉手機推算。
雖然也會有小小的靈氣波動，但是他已經在城外試過了，應該不至于引起對方的警覺。
果不其然，他不但安然進入了，而且還順利地將其他書籍復制到了手機里。
手機搜索物品的範圍，是二十里，這個距離足以將五層高塔包括在其中。
但是馮君沒有去嘗試查看高塔內的各種資料，初來乍到，多少小心一點的好。
而且那少年將巫師協會吹得特別厲害，認為沒有人能冒犯到協會，尤其是高塔。
復制完畢書店的書，馮君又四下看一看，沒想到又發現了一些零散的書籍。
那就接著復制好了！
其中有一處，藏書比書店的書還多，馮君查探一下才知道，原來是蓋拿伯爵府邸。
黑井之城就是位于蓋拿伯爵的領地內，不過建城的時候，巫師協會已經征用了此地。
伯爵的城堡也不在此處，但是既然有了巫師庇護的城市，伯爵蓋個府邸很正常。
馮君將伯爵府的藏書又復制了一遍，接著他又發現，武修協會居然也有十來本藏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