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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你，可瀾。是我發現的太遲，我們之間一直在錯過。”都銘樂的表情滿是悲傷，他紅了眼眶，緊緊攥住戚可瀾的手，盯著她說道。
就算戚可瀾一直在幫他按著傷口，他也能感覺到自己四肢的力量在一點一點的消逝，看來，自己的生命就要走到盡頭了。
“我本來以為，可以讓你重新回到我身邊，然後我們一輩子一起走，沒想到，這麼快就到一輩子了……”
“都銘樂你別說這種話！”戚可瀾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救護車還沒到嗎？”夜凌軒問助手。
“馬上就到了。”因為預想到了今天的殺手，所以救護車速度比平時快，但是看著都銘樂身下的地毯已經全部被鮮血染紅，夜凌軒抿緊了唇，一言不發。
“我……”都銘樂因為疼痛渾身抽搐，“我已經沒辦法再繼續陪你了，你一定要幸福。”
“都銘樂我叫你別說這種話！你別再說這種話了！”戚可瀾有些崩潰。
“一定！”都銘樂緊緊握著戚可瀾的手，“你幸福，我也會幸福的。”
他嘆了口氣，眼楮仍舊盯著戚可瀾，“我哥做了很多錯事，我代替他向你們說聲對不……”
都銘樂的眼神有些渙散，他抓住戚可瀾的手送了下去。
“不不，都銘樂，堅持住，救護車馬上就到了！”戚可瀾哭著，把生命力的手放回自己的手上，但是卻又無力地吹到地面上。
戚可瀾這才發現，地板周圍已經全是鮮血……
“救護車到了！”宴會廳外跑進來一群醫護，戚可瀾趕緊讓出位置。
“你們快救他！”
夜凌軒擁住戚可瀾，不讓她也倒在地上。戚可瀾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在夜凌軒的懷抱中暈了過去。
“已經確定死亡。”徹底失去意識前，她听見一名醫生平靜無波的聲音，很快她的意識跌入了一片寒冰……
……
戚可瀾睜開眼楮，入目是一片雪一樣的白，她坐起身，發現自己正在掛點滴。
夜凌軒推門進來，看到她坐起身，臉上的表情有些緊張。
“醫生說你傷心過度，要好好養神。”他走過來把床的高度調節到合適的位置。
戚可瀾一語不發，目光空洞，仿佛失了生氣。
夜凌軒看她這個樣子，心知她已經猜到了，便也不再多說什麼，坐在一旁靜靜地陪著戚可瀾。
過了一會戚可瀾打開電視，電視上出現了白澤的身影。不出意外，他的臉上帶著憔悴，正在說著一些傷感的話。
“都銘樂……”戚可瀾終于開口，“死了吧？”
夜凌軒听見她虛弱的聲音忍不住心疼，但這個問題回避不了，“嗯，醫生趕到時還是沒來得及，子彈的位置不太好，死于失血過多。”
電視里的新聞播完，開始播放廣告，歡快的音樂擋不住病房里的抽泣聲。
另一邊，白澤的秘書正小心翼翼地和白澤說著今天的日程。
本來听說都銘樂去世的消息，他立刻訂了一批玻璃杯，沒想到白澤這段時間一個杯子也沒有摔碎，只是剛听說消息的時候，他非常驚訝，像是不敢相信這個消息，一時間沒控制好力道，生生捏碎了一只杯子。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白澤露出那樣傷心的表情。
秘書再也不想經歷那樣的場景了，當時的白澤滿手的鮮血混著玻璃渣，仿佛是從地獄里出來的惡魔。
都銘樂火化當天，秘書也是和白澤一起去的，他看著火焰一點一點吞噬了弟弟的身體，眼楮里的恨意是秘書從未見過的瘋狂。
白澤選了最好的一塊墓地給都銘樂，精心打理的大草坪上只有一座白色的石碑，那就是都銘樂骨灰安放的地方。、
白澤輕輕把一束藍色妖姬放在了都銘樂的墓前，他生前突然開始喜歡上這種花，現在白澤給他送一束。
他靜靜地看著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平日笑容如沐春風的他此刻的表情帶上了刻骨的冷意，摻雜著的瘋狂讓周圍的空氣都冷了下來。
“弟弟，我一直覺得你太傻，沒想到會就這樣永遠離開……”白澤跪在了墓前，臉上的神色變得扭曲，他一拳砸在了石板上，留下幾道血痕。
“我不會讓你白白死去的……戚可瀾和夜凌軒，我一個都不會放過。我會讓他們，血債血償。”
白澤離開後，只有變成暗紅的血跡和墓碑一起靜靜地存在在草坪上，仿佛是听見了白澤的話，草坪上的風漸漸大了起來，呼嘯著追上白澤，白澤回頭看看那片草坪，眼楮里第一次泛起了淚水，面容更加堅定。
……
戚可瀾回到家，休息了一陣，雖然夜凌軒一直陪在她身邊照料，她腦海中卻始終浮現著都銘樂的身影。
在最好的年紀，她一顆心都鋪在都銘樂身上，每次看到他都會臉紅，努力逼自己和他對話。
和大家一起出去吃飯，總是千方百計觀察他喜歡的飯菜，後來他們單獨出去吃飯時，她點的都是他愛吃的。
當時都銘樂溫文爾雅的額表情上帶了絲驚訝，他含笑的眼神讓她接下去的一整個月都是高興的。
雖然自己的心意沒有被他知曉，但是他對她一向不錯。有次自己被導師訓，他正好來交表格，笑著幫她說了幾句話，導師就放過了她。
這樣的青春時光，欲語還休，一顆心懵懵懂懂跌跌撞撞，最青澀的時光都和他一起渡過。
就算沒有和他在一起，戚可瀾心里也是沒有遺憾，只要知道他還在，那斷缺憾也是完整的。
只是現在，他用這樣的方式離開，戚可瀾實在沒法接受。那天都銘樂說的話一句一句都落在她的心上，和那天的鮮血一起化成了傷痕，在心房最深處的角落固執地存在著。
夜凌軒推門進來，把一碗五谷粥放在床前。
戚可瀾知道這些天夜凌軒非常忙，可以說比競選時還要忙碌，因為剛剛上任，不辜負國民的期待，許多新政策正在落實。
在這樣的時候，他還一直抽出時間陪自己，戚可瀾明白自己的是幸福的，只是心里一直無法釋然，學長就這樣永遠的離開了。
“往前看吧，”夜凌軒這些天第一次開口安慰，“都銘樂要是知道你這個樣子，會不高興的。”
“我明白，”戚可瀾說，“只是無法接受，學長就這樣走了。”
“我听說，他的身體已經火化，白澤沒讓任何人去安葬儀式，只是不久後會有一場送別會。”
“我要去。”戚可瀾說道。
“我就是擔心你會這樣想，白澤畢竟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他弟弟的死也和我們脫不了關系，你貿然前去，會有危險。”
“那我也要去，學長的送別會，我一定要去送送他。白澤不會對著他弟弟的靈像對我做什麼的。”
“那好吧，”夜凌軒沉思片刻，“我會放兩個保鏢跟著你。”
“不用了，我去參加送別會還要帶保鏢，是對死者的不尊敬。”
夜凌軒皺眉，國家的事情他一向殺伐果決，唯獨對這個小女人，他總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戚可瀾安慰他。
只是，事情還是和戚可瀾預想的不同，白澤根本不接她的電話，仿佛是故意告訴戚可瀾，她不用去都銘樂的送別會。
戚可瀾每個小時都會給他打電話，也發了短信說明了想去送送都銘樂的意思，但是白澤都沒有反應。于是戚可瀾打電話給白澤的秘書。
“上校，”秘書敲了敲門，“總統夫人說想要參加都銘樂的送別會。”
白澤把一個文件夾砸了過去，“她想都別想。”（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