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兮在打完戚可瀾後就將頭轉向另一側,不想再理她。寶寶的時是她心中的痛,一輩子的遺憾,現在戚可瀾告訴她這件事可能因她而起,言兮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這段感情。至少現在,她一點都不想原諒戚可瀾。
“言兮,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你以後不用來了,”言兮背對著她說,“我會找人照顧我。”
戚可瀾听出了言兮聲音里滿滿的痛苦,她知道自己說再多也只是在將言兮的傷口扯的更大,于是靜靜呆了一會兒,離開了醫院。
外面已經是深夜,天空中不見點點繁星,厚重的雲層遮住了月光。戚可瀾打車回到家里。
“怎麼才回來?”夜凌軒擔心地看著戚可瀾,他的小女人像是和誰打了一架,狼狽又難過的神情讓他想將這個女人狠狠擁進懷里。
戚可瀾看著夜凌軒,他的眸子中盛滿了擔憂,好看的眉眼沒法讓戚可瀾有一絲的高興。
“你是不是,”戚可瀾的聲音有些哽咽,“你是不是把言兮懷孕的事情告訴了別人。”
戚可瀾多麼想從他嘴里听到否定的答案。
“沒有啊,為什麼這麼說?”夜凌軒的答案讓戚可瀾如願以償,但她卻完全放松不下來,她已經不相信夜凌軒的話了。
“你的臉怎麼了?”夜凌軒注意到了戚可瀾臉上的紅印。
言兮雖然下手不重,但戚可瀾的皮膚一直嬌嫩白皙,紅印也就明顯了起來。
“你管為什麼。”戚可瀾眼眶紅了起來。
“你的臉一看就是被人打了,我不管誰管?”夜凌軒覺得今晚的戚可瀾真是莫名其妙。
“夜凌軒我問你,王瑤瑤是怎麼知道言兮懷孕的?”戚可瀾紅著眼眶質問著。她看著眼前這個她心愛的男人,此刻他的眼里還是一片漫不經心,讓戚可瀾有些心涼。
“王瑤瑤知道了言兮懷孕的事情,去言兮家堵到了言兮,把她從,”戚可瀾的聲音頓住了,她忍住就要掉下來的眼淚,“言兮被推下了樓梯,孩子沒有了。”
戚可瀾說到這里還是很心痛,都怪她,要不是她把這件事告訴了夜凌軒,言兮的孩子就不會走。她的眼淚落了下來,大顆大顆地砸在地板上。
“所以,是言兮打了你一巴掌?”夜凌軒冷著語氣說。
“我也想打我自己一巴掌。”戚可瀾哭著說。
“我去給你拿點藥。”夜凌軒說著想去樓上拿藥箱。
“拿什麼藥,”戚可瀾氣的把桌上的東西伸手拂到了地面上, 當 當的聲音也讓夜凌軒的臉色沉了下去,“夜凌軒,你敢說你沒有把這件事說出去嗎?”
“你跟我上去敷藥。”夜凌軒看見戚可瀾紅著眼眶,臉上還有一片紅印,他很心疼。說實話言兮和他沒什麼感情,要不是看在她還是戚可瀾朋友的份上,他都不想搭理這事。
“夜凌軒!”戚可瀾看夜凌軒回避這個話題,以為他真的說了出去,“你還是人嗎?”
夜凌軒皺著眉看戚可瀾,這個小女人總是有輕而易舉就讓他煩躁的本事。
“言兮怎麼樣和我有什麼關系,你先上去把藥敷了。”夜凌軒有些不耐煩地說。
他的意思是先擱置這件事,把臉上的傷弄好,戚可瀾這樣以為他不會心疼嗎?
但是戚可瀾根本體會不到這位遲鈍的總統大人的意思,她覺得夜凌軒這話的意思就是他才不管言兮會怎樣,于是就把事說出去了。
“敷什麼藥,夜凌軒,”戚可瀾的語氣有些歇斯底里,“我怎麼樣也和你沒有關系!”
“怎麼會沒有關系?”夜凌軒皺著眉,他讀不懂戚可瀾在想什麼,“你臉上的傷讓我很心疼。”
夜凌軒上前抱住了還在憤怒中的小女人,用下巴輕輕蹭著她的頭頂,“別生氣了好不好,一切都會過去的。”
要是在往常,戚可瀾所有的怒氣都會被他撫平,但是今天這件事,戚可瀾沒法讓它輕易過去。這是一條人命啊,是她好友的寶寶。
“夜凌軒,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戚可瀾赤紅著雙眼,一字一句地問道。
“我沒有說出去。”夜凌軒認真的說。
“不是你還能是誰?”戚可瀾現在已經不相信夜凌軒的話了。
“你明明知道言兮對我多麼重要,為什麼這麼做?”
“我都說了不是我做的,倒是你,這幾天總是在忙言兮的事,現在又為了言兮和我吵架。言兮的事我也覺得遺憾,但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緣分,不能強求。”夜凌軒還想安慰戚可瀾,但戚可瀾一下子就甩開了他的手。
“夜凌軒,你總是覺得言兮的事與我們無關。”戚可瀾痛苦地說,她不知道為什麼她們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夜凌軒其實根本沒有為自己考慮,戚可瀾感覺自己的心有些絞痛,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看著夜凌軒,冷笑一聲。
夜凌軒,你可以為了你的兄弟保守秘密,卻不願意幫助我的朋友,甚至在間接造成她流產後還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夜凌軒,你還是我當初愛的那個人嗎?
戚可瀾覺得這是人品問題。
“你冷笑什麼?”夜凌軒也怒了,他不喜歡戚可瀾這樣的笑,就好像戚可瀾打定主意要和他疏遠。夜凌軒不喜歡這種感覺,他上前緊緊扣住戚可瀾的肩旁,不顧小女人的掙扎,深深吻了下去,卻嘗到了戚可瀾溫熱的淚水。
“夜凌軒,你還不覺得你做錯了嗎?”
“我沒錯,我說了不是我做的。”戚可瀾為什麼總是不相信他的話?
“我已經和你說過了,言兮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卻總是不考慮我的感受。”戚可瀾朝著夜凌軒哭道,“言兮的小孩沒有了你不難過嗎?要不是你把消息說出去,王瑤瑤怎麼會知道?這是一條命啊!”
夜凌軒皺了皺眉,“這條命和我沒有關系。”
“夜凌軒,你怎麼說得出口。我以為你只是性格清冷,沒想到你是這麼一個冷酷無情的人,你心底有把我當成你的愛人嗎?”
“我有沒有把你當愛人,你感覺不到嗎?”夜凌軒還想再說些什麼,戚可瀾卻不想再听。她今天已經很累了,對夜凌軒的心也漸漸冷卻。
“那就這樣吧,你過好你的生活。”戚可瀾說完,穿上鞋走出了房子,留下夜凌軒一個人。
戚可瀾感覺自己的心就像是開了一個縫,她走在街上,無邊的夜色從她的心縫中流過,讓心凍成一塊寒冰,冷氣隨著血液傳送到全身,她就這樣邁著僵硬的四肢,走在無人的大街。
最後戚可瀾找了家酒店,打算在這里暫時住下。
酒店前台沒有對這個半夜入住的狼狽女人感到驚訝,很快就辦理好了入住,戚可瀾做到酒店柔軟大床上的時候,才感覺自己的心稍微暖了些。
她掏出手機給言兮撥了個電話,電話對面傳來的卻只是“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听”的回應。戚可瀾苦笑一聲,也許言兮是睡了吧,即使心很痛,也要睡覺的啊。
戚可瀾也打算睡覺,脫鞋的瞬間卻倒吸一口氣,這時她才發現自己腳上的傷。之前去醫院找言兮時,太著急,脫了鞋就在路上奔跑,白皙柔嫩的腳上多了幾道劃傷,腳板被地面的塵垢弄得很髒。
要是夜凌軒還在,他一定會冷著臉,皺著眉,卻下手輕柔地幫她處理吧,戚可瀾一個人在坐在酒店的大床上紅了眼眶。
算了,不愛我的人我不愛。夜凌軒既然不在乎自己,自己也沒必要糾纏。況且這件事,他做的太過分。
戚可瀾隨便清洗了下,倒頭睡去。
明天起床後,又是新的一天,今夜的一切,都會被時間殘忍地“渡過”。
只希望明天會是個陽光明媚的好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