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傷,段傷……”
段傷總听到有人這麼叫他。
他的眼前朦朧出現了一個女性,長長的秀發披到腿部,身穿一襲素縞,大大的藍色瞳孔,圓圓的標致臉蛋,對他做出擁抱姿勢。聲音很溫柔,溫柔的讓段傷就想這樣一睡不起。
“段傷,段傷,起來了,你還有未完成的使命!”
“媽媽……”
女人慢慢擁抱住了段傷,一股從來沒有的溫暖流淌在段傷的血液里!周圍的空氣也變得溫和起來。
“我們一族的驕傲。你必須為一族f ch u。”女人輕輕抬起段傷的頭,輕輕朝額頭親了下去。
“不要忘了……”聲音變得婉轉悠揚,但女人本人和周圍的一切卻向碎片一樣消失了。
“媽媽!”段傷從噩夢中驚醒。手在空中做出抓握姿勢。
“你醒了!”旁邊一個小男孩正般著一捆柴火過來。
“我這是在哪里……疼!”段傷下意識的想舉起右手,卻發現自己已經永遠沒了右手了。
“不要亂動哦,才剛包好的!”男孩將柴火點燃。
“我不是掉進河里了嗎!”段傷摸著自己的頭。
“對啊,要不是正好我在打魚,否則你就淹死了,話說你怎麼受這麼重的傷的?”男孩摸了摸頭。
“你可以認為是……同類相殘……吧!”段傷將頭撇過去。
“那些中華聯邦軍隊嗎?那些也不是好東西。”男孩憤恨的將一個柴火踩斷來發泄他的憤怒。
“他們的到來完全打亂了我們的生活,真希望他們早點被打敗。”
一個人居然希望人類失敗,這倒有點讓段傷摸不著頭腦。
“那個……我的刀在哪里?”段傷此刻正光著身子,鈦刀已經不再後背束著了。
“笨蛋……這傷勢還擔心一把刀!”男孩一拳打在段傷頭上,但著實把段傷打懵了。
“我扔在那邊,一把破刀而已,連鍛都沒鍛過……”男孩像是嫌棄似的嘟起了小嘴。
“那個……”段傷還想開口。
“別動。”男孩將火焰熄滅,隨手抓了一把炭火敷在段傷左臂上,那個被貫穿的傷口。
“疼疼疼疼……”余燼的溫度也不是蓋的,灼燒著段傷的皮膚。
“這是唯一辦法了,這個木頭是我們這專產的,沒有毒的,和肉連接起來也總比感染好,如果不這樣你可能真的會感染而死,你的右臂也幫你敷好了,能撐過今天的話你應該就不會死了!”男孩一臉嚴肅的盯著段傷。
“我知道了,謝謝了!”段傷咬著牙,但還是因為疼痛在發抖。
“你以後打算怎麼辦?”男孩用粗制的劣布將傷口裹起來。
“還能怎麼辦?我已經是個廢人了。”段傷自嘲到。
“不要放棄嘛,殘疾人那麼多,看哪個心灰意冷了。”男孩鼓勵似的拍了拍段傷的肩膀。
“我的名字叫離冕,請多指教。”
“請多指教!”雖然嘴上說著,但段傷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這樣子以後見琉璃都沒臉見了……”段傷在心里懊悔著,在營地前就應該控制主自己的情緒的,不應該這麼冒失的。
但上天竟然讓自己在這種情況下活下來,段傷相信這不是巧合!
那個女人……的聲音,一直縈繞在段傷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靜。
“我的一族……我的爸媽只是普通的工薪階層,雖然三十幾歲養了我,但他們早在艾式病毒爆發就死了啊!”段傷內心對自己發問。
“總而言之先吃點東西吧,傷口恢復也要能量。”離冕扔了個帶肉的烤骨頭過來。
“好香……”抑制不住自己食欲的段傷大口啃了起來。
油滋滋的烤肉,略微飄著熱氣,是最好的能量補品了。
“這是什麼肉?”段傷隨意問道。
“狂暴野豬。”離冕也隨意答到。
“什麼……”正在大口啃著的段傷愣了一下。還沒吃完的烤骨頭掉到地上,一大群螞蟻迅速包圍過來。
“你別浪費啊……”
“變異動物的肉怎麼能食用啊,會很危險的……”久居首都的段傷耳熟能詳的就是不要吃變異動物的肉,那樣會增加感染的機會,吃那種肉的只有異食者。
“難道你是異食者……”
“什麼異食者,你這家伙不會把腦袋摔壞了吧……”離冕表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我們一直都吃這種肉的啊。也沒出什麼事情。”
“不是異食者嗎,為什麼進食沒有事。”段傷此刻想到了霍爾特說的話,明顯存在矛盾。
“或許里面有什麼微妙的關系……算了,先養好傷,這種事情以後再說……”段傷重新拿起骨頭,不舍的看著。。
“這塊骨頭不要了,回頭我再給你來一塊,之後帶你去捕獵……很爽的哦。”離冕張開大牙朝段傷笑了笑。一個黑黑的牙齒大缺口漏了出來。
眼前這個略微黑呦的男孩,或者人並不賴。
段傷是這樣想著的。
有了人照顧,段傷的傷也一天天好起來了。在這個充滿著濕氣的山洞。
終于二個月時間過去了,段傷已經能自由hu d ng了,已經沒有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感了。
“既然你好了,那先回去見見我的同胞吧,之後再帶你去捕獵玩玩……這麼多天總往自己跑,他們也會懷疑的。”離冕用牙簽挑著牙縫里面的剩肉。
于是這2人便草草收拾了山洞,往男孩的家族部落那里前進。
從男孩2個月的行為,段傷對男孩的家世也有了一定的了解,男孩所在的部落,應該是不接近現代文明的原始部落,捕獵,生存才是他們的一切。
果不其然,離冕帶段傷走進了一片小山,並且山上的一個高地處正冒著裊裊炊煙……
“我們回來了,爸爸,我帶客人來了!”離冕朝著人群招手。
許多和離冕一樣膚色的人正聚集在一塊地方,不知道干些什麼。
“不對……”段傷首先感受到氣氛的緊張,彌漫在空中的一股hu y o味。
“你們到底想干什麼,不要以為我們是好欺負的。”為首的是一個高大男子,雖然臉上布滿滄桑,但肌肉分明,身上的刀疤非常顯眼。只在褲襠間束著一個獸皮勉強遮住那s ch 。但肌肉的飽滿度卻絲毫不受影響。
“爸爸,怎麼啦。你們這群家伙,又來干什麼!”離冕朝父親看了一眼卻又像父親的對面看去。
“聯邦軍隊嗎……”段傷頭上冒出了些許汗滴。
他現在躲在離冕的後面,靜觀其變,他很害怕這些兵是霍爾特的部下。
“你們最好給我听話,這里是聯邦境內,區區黑狗……”為首的一個長官一臉不屑。
“什麼!”離冕揮動拳頭,卻被他爸爸攔下。
“這種事情我們不會再答應了,請回吧。”男子拉住離冕的肩膀禮貌的對那位長官說到。
“勸你們今天做好決定,邊境防御戰進行2個月,我聯邦部隊損失超過10萬人。我們引以為傲的精英部隊也受到損失,那個東西來了,必須盡快做出決策,而你就是這決策的關鍵處。”帶頭的長官有意識的拍了怕男子的肩膀。
“只需一名,由我們挑選……我們不會再打攪你們的生活。”
“夠了!!!”男子眼圈逐漸變紅,釋放出一股強大的威壓!將長官幾人逼退好幾步。
“長官,正如資料中所說的,寄生力量為特危險級物種,預計為阿斯特拉棕熊變異體寄生力量!”旁邊一個士兵小心對著長官的耳朵說到。
“嗯……特危險級的力量竟然落在這種低等人種身上。真是浪費啊!”
“我們走……”那位長官對著士兵大喊到。
“今天晚上給我答復,不然你會後悔的。離冒族長!”
“哼,你們再來我保證不客氣!”
在“歡送”走了聯邦部隊之後,離冒才發現了離冕後面的這個人。
“這就是那位你經常去照顧的客人嗎?”離冒和藹的說道。
“嘿嘿!”離冕倒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離冒撇了一眼段傷的右肩,那稍微帶血的粗布裹著那撕裂的傷口,這位族長也不禁皺了皺眉。。
但詢問的話往往是不好行為,不是嗎?
“剛才失禮了,我帶你進村。離冕的朋友就是我們全村的朋友。他看人不會看錯的。”
“嘿嘿……”
“那就打擾了。”段傷半鞠躬以示尊敬。
人群也逐漸散去……
進了村子才知道這里也是別有洞天。雖然建築算不上現代化的建築,只是用石頭做的,但上面的痕跡卻暗示著其年代的久遠。一股溫暖的淡香彌漫在村落上。學校,診所,藥店,……雖然村落不大,但也是樣樣設施齊全。
“怪不得可以不接觸現代文明!自給自足!”段傷心里感觸到。
在這里的人們也是非常和藹,看見段傷都是笑臉相迎,完全沒有外人的樣子。
就這樣段傷算安定下來了,他居住在族長家里,段傷提出只是暫住一陣子,族長則很開心的說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夜晚逐漸到來……燭台燈下。
“爹爹,那個聯邦人說的……”
“不要管他,我們已經送去了10個孩子了,卻一個都沒回來!他們是貪婪的……如果他們再敢來,就不要怪我動手了!”離冒狠狠的拍了下桌子。桌子上出現些許凹痕。
此時段傷已經安然入睡,一路走過來他也很累了,他正夢著首都郊區的那個大草原,成群的羊……馬……還有他只留下一封信的琉璃……
“砰砰砰……”一陣槍響驚醒了睡夢中的段傷。
畢竟也是摸爬滾打很久的,段傷睜眼的同時就拔出了鈦刀,只不過此時用的是左手,不太習慣吧……
段傷走出了客廳,3杯冒熱氣的茶還安靜的杵在桌子上,但離冒父子二人卻已不見。
“這下不妙了。”段傷內心深處感受到這件事情不那麼簡單。
槍聲絡繹不絕……這種槍聲段傷再熟悉不過了。crc穿膛步槍,他已經被這槍打過幾次了。
“聯邦部隊嗎!”段傷沖了出去。
眼前的殺戮讓段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一大批士兵正在屠sh sh u無寸鐵的村民……
“那邊還有一個,殺了他!”一個士兵發現了段傷。
“可惡!只能動手了嗎!!!”
“砰砰砰︰”數排子彈襲來,卻被段傷輕松的躲過。
“拔刀斬!”
夜色上銀光閃過,士兵人頭落地。
“先找到離冕他們再說……”段傷開啟了逃跑模式。
“再見各位……”段傷嘲諷的朝後面樹了一個中指。自己卻以極快的速度進行戰力撤退。
“因子彈。”
一聲巨響,段傷的前面發生了巨大爆炸!產生了巨大的沖擊波和藍色煙霧。
“什麼!!!”段傷往後一退。
煙霧中沖出來一個身影……
“好快……”在段傷沒反應過來之前那個人就段傷左手一折,鈦刀啪的一聲掉進了地上。接著段傷的胸口又受了一處肘擊。段傷不得已被逼著跪了下來。
但是那人還沒有留情的意思,又一腳將段傷踢飛。在段傷掉在地上之前又將段傷踩了下去。周圍的土地也都被打的凹陷下去不少。
“這個人,怎麼處理……”一個柔和細小的聲音從一個不到15歲的少年口中出來。
他的個頭比段傷矮一大截,卻把段傷當老鼠一樣完虐。
“把他交給那家伙吧,畢竟這不是我們諾亞特種部隊的事。”一個身穿皮夾的黃發男子從一旁出來,犀利的眼神仿佛要吞吃一切,脖子上帶了個明晃晃的銀色十字架。
“你們是誰!為什麼要對這里動手!啊……”
“閉嘴,听話就行了!”少年稍稍將腿用力,但段傷卻感覺心髒快被壓破了。
“哈克!別將玩具玩壞了……”
“我知道了,隊長。”少年輕輕抬腳,卻以極快的速度又踩下去。
這一擊,將段傷周圍的土地震了個大坑。
我們的段傷從這一擊之下也陷入了昏迷……
“媽媽……”曾經夢中的那個女人又一次出現在段傷面前,又一次抱住了他。
溫暖覆蓋了段傷全身,從女人的懷抱中,2滴清澈的水晶流下……
屠殺籠罩在這個小村莊……
“要上嗎?”一個像山一樣大的黑色物體上蹲在一個黑袍男子。
“不,再等會,我們一族的人如果這樣的考驗都經受不住還怎麼f ch u?”另外一個黑袍人說道。
甜甜細細的聲音,很顯然是個女孩。
“讓我見見你的意志吧,!!!這種程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