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過是電光石火的一瞬間,毛日天已經讓楊家父女化險為夷,劉副官這個時候才捂著下邊痛苦地站起來,艱難地打了個立正,說︰“對不起軍長,是我失察了,保護不力,你處分我吧!”
楊躍飛站起了說︰“的確是你辦事不利,有失察之責,回去以後我會酌情降你的職。 ”
毛日天趕緊拉住楊躍飛說︰“別別別,你這有些不近人情了!”
“為什麼?”從來還沒有人敢這麼和楊軍長這麼說話。
毛日天說︰“剛才要不是劉副官先過來迎他一下,我根本也沒有機會做準備,所以說今天應該是劉副官的首功,不是他,說不定我也跟著吃槍子了,不要處分他了。”
楊咪看著毛日天流血的肩頭,說︰“你還說,你已經吃了槍子了。”
楊躍飛知道毛日天是在幫忙劉副官講情,剛才張保軍踢倒了劉副官以後又說了幾句話才開槍,所以根本不存在劉副官引開他的注意力,但是人家拼命救了自己,這個面子不能不給,說︰“好吧,既然毛先生這麼說,我免了他的罪責。”
劉副官趕緊過來感謝毛日天,毛日天本想要用靈氣給他止疼,但是傷的位置不太好,自己要是伸手揉他那里,恐怕會引起他的反抗,再說是他不反抗,大家看著也不雅觀。
這時候門忽然開了一條縫,一個人影閃了一下出去了,接著又閃了一下,來來回回閃了四五下,大家都看清了,是楊咪的一個保鏢。
大家都站在那里看這個保鏢閃來閃去的,直到他把屋里的情景看清了,這才不閃了,和另一個人拎著雙節棍沖了進來。
他這個閃來閃去是在保鏢學校學的,對付有槍的人,應該逗引他開槍,但是為了保證自己不子彈,要不停移動。這個保鏢閃了半天屋里沒人開槍,一看刺客已經倒在地起不來了,這才進來。
楊咪氣得直罵︰“臨陣逃脫,給我滾出去!”
兩個保鏢灰溜溜回去又站在門口了。
毛日天說︰“面對手槍,他們學的那些功夫是微不足道,逃開也是情理之,至少他們還敢回來,也算是個好保鏢了。”
楊躍飛說︰“毛先生,你的肩膀怎麼樣了,叫救護車吧?”
毛日天笑到︰“不能讓他們擾了我們的酒局,這點傷不算什麼,我是醫生,自己看看行。”
毛日天脫了外衣,在背包里拿出藥布包扎一下,楊咪過來幫忙,見血流不止,一個勁兒要打120。毛日天說︰“不用,我結實著呢,一會好。”
他暗自調動靈氣,果然不一會兒傷口不流血了。
劉副官打電話叫隨行的警衛來,要把張保軍帶走,毛日天問道︰“你妹子在哪個醫院?”
張保軍本來已經垂頭喪氣,等著蹲監獄了,一听毛日天這麼說,一下跪在了毛日天跟前,哭著說︰“大爺,我一人犯錯一人當,你們可別動我妹妹,做不了手術,她本身已經活不了多久了!”
毛日天說︰“你誤會了,我怎麼會害你妹妹,我是個醫生,說不定能治得了你妹子的病!”
張保軍一听,一個頭磕在地︰“你要是能救得了我妹子,我們哥倆是坐牢也認了!”
毛日天又對楊躍飛說︰“叔叔,這哥倆事出有因,也算不得可惡,那些貪污公款吃吃喝喝玩樂的當官的強得多,我可以幫他返還公款,你看看能不能從輕發落他們?”
楊躍飛點頭︰“回去我會核實的,如果真的像他說的這這樣,我倒是可以考慮從輕發落。他的錢並沒有花出去,已經凍結在銀行了。”
張保軍听了,又給毛日天磕了一個頭,說︰“恩人呀,我的妹妹醫院治不了,我已經帶她到了雲海市,本來打算能救得了大哥,哥仨一起走,救不了哥仨一起死,現在你要說能救得了她,那求你救救她吧!”
毛日天問︰“她在哪里?”
張保軍說了妹子現在的地址,是一處廉價旅館的房間,毛日天記下,說︰“我一會兒會過去的,不過她要是問起你,我該怎麼回答?”
張保軍這個剛才還拿著槍還打喊殺的小伙子忽然間淚如雨下,哽咽道︰“你說我出門了,不過要告訴她我會進監獄!”
毛日天這人雖然不著調,但是心腸很軟,見他一個大老爺們哭的淚人一般,不是害怕死,而是兄妹情深,也受了感動,抬頭對楊躍飛說︰“叔叔,他妹子沒人照顧,你能……”
楊躍飛說︰“你不用說了,張保軍刺殺我的事兒,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他在哪里得來的槍支,這個必須嚴查。”
毛日天踢了一下跪在面前的張保軍︰“快說,你的槍哪來的?”
“黑市買來的,我特地去了一次邊境那邊。”
毛日天又說︰“那你能不能幫著將軍把倒賣槍支的這伙犯人給抓了?”
張保軍猶豫一下,一咬牙說︰“為了我妹妹,我死都願意!”
毛日天看著楊躍飛,說︰“給他個立功贖罪的機會吧?”
楊躍飛微微一笑,說︰“小伙子,你很有本事,也很聰明,但是太過仁慈也是弱點。”
毛日天嘻嘻一笑︰“我的弱點多了去了,也不差這一個了。”
楊躍飛說︰“你是個好人呀!”
毛日天一愣,問道︰“叔叔你是在諷刺我麼?”
“我說的是真的,你這人不錯。”楊躍飛習慣性拍拍毛日天肩膀,把毛日天疼的直咧嘴,雖然用靈氣止住了血,畢竟一條幾厘米長的口子呢。
楊躍飛對張保軍說︰“如果你肯戴罪立功,我可以讓你將功補過,可以保你出來,照顧你的妹妹,不過你哥哥的事兒,還需要核查一下,如果他只有這一件事兒,而且全部退還了部隊的錢,那我們也不會處罰得太重的。”
張保軍趕緊又對楊躍飛道謝。
等楊躍飛的警衛來,把張保軍帶走的時候,還一個勁兒地謝毛日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