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世雄沉默了一會兒，說︰“她好像挺避嫌的，一直沒見她跟小澤說過話。不過……”
陰世雄頓了頓，有些不自在地看著前方，“我看見她好像在大家沒有注意到她的時候，悄悄看著小澤發呆……”
顧念之︰“……”
“既然大家都沒有注意到，大雄哥你是怎麼注意到的？”顧念之的關注點比較清奇。
陰世雄被她噎了一下，忍不住瞪她一眼，“厲害了啊！連大雄哥都懟！”
“我哪兒敢啊……”顧念之笑了一下，拱了拱手︰“純邏輯分析，純邏輯分析，大雄哥表見怪。”
陰世雄嘿嘿笑了一聲︰“其實吧，我們做這行的，就是要眼觀六路，耳听八方。別人以為我們沒有看，其實我們早把他看得偷偷的，從里到外翻了個底朝天。”
“是吧？”顧念之偏了偏頭，“可小澤哥就沒大雄哥你這麼精明。”
“嗯，這我承認，我電腦水平還不如小澤呢。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大家各司其職，各有各的拿手好戲。”陰世雄不以為然地說，“我的意思也不是我們都是全才，只不過我在人情往來上比小澤強一點點。”
所以霍紹恆身邊四個生活秘書，對外聯絡的都是陰世雄。
技術支持永遠是趙良澤。
顧念之斜撐在車窗上，若有所思地說︰“是啊，你在人情世故上厲害，小澤是在電腦網絡上厲害。不過我看霍少，兩方面都很厲害啊……”
“那是自然。要不怎麼他是少將，我只是他的生活秘書呢？念之我跟你講，我很少對一個人服氣到五體投地，但霍少是唯一一個讓我服氣到五體投地的人。”
陰世雄對霍紹恆不僅忠誠，而且崇拜。
他們這些人，最信奉還是靠實力說話。
顧念之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將話題扯到霍紹恆身上，就是希望陰世雄不要再問白爽和趙良澤的事了。
不過她的計策很快就被陰世雄發現了。
他瞪了她一眼，說︰“我都說了，現在該你說了吧？白爽和小澤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說兩人好到訂婚的份上，白爽怎麼又會……犧牲？”
顧念之腦子里飛快地想著，該怎麼回答陰世雄的問題，又不會泄密。
雖然陰世雄也是特別行動司成員，並且是副總領，但是他沒有參與這一次行動。
他能知道多少，應該知道多少，顧念之心里沒底。
不過就像陰世雄說的，有關白爽和趙良澤的感情問題，她還是能說一點點的。
可這一點點，又跟他們的行動息息相關。
顧念之難得一次想得頭都疼了。
她長吁一口氣，慢慢地咬文嚼字︰“……其實吧，你就把小澤哥的行動，當做是……當做是剛剛心心相印的情人突然離去，他受到巨大心靈創傷之後的自發性應激反應。”
陰世雄︰“……”
每個字都懂，但合在一起，不知道顧念之在說什麼。
“……說人話。”陰世雄面無表情地踩了一腳油門。
汽車轟地一聲突然加速，換到快車道里連超幾輛車。
顧念之忙拉住頭頂的拉桿，無奈地說︰“真是這樣。你自己想想，如果……”
“你住嘴！”陰世雄橫了顧念之一眼，“不許把我和琦琦往小澤和白爽身上套！”
“這不就結了！”顧念之雙掌一闔，在心里抹了一把汗。
總算是糊弄過去了。
陰世雄再問下去，顧念之真不知道她是不是就“泄密”了……
好在陰世雄確實沒有再追問了。
他其實也不是想知道他們行動的細節，就是想多了解一下趙良澤的情況，好幫幫他。
兩人這麼多年同事加兄弟的感情，早就不是家人，勝似家人。
趙良澤失魂落魄，陰世雄心里也不好受。
特別是他自己感情美滿，很快就要婚姻幸福，對趙良澤就更加同情。
現在從顧念之說的只言片語里，陰世雄明白了確實是感情問題，沒有別的事情參雜其中，才放了心。
顧念之見陰世雄不再提趙良澤和白爽，才松了一口氣，將話題轉移到陰世雄和馬琦琦的婚事上。
“大雄哥，等你的結婚報告批了，打算什麼時候舉行婚禮啊？”
陰世雄打著方向盤拐到往機場去的高速上，一邊淡定的說︰“其實我是想越快越好。但小澤出了事，我不能只圖自己快活。我打算過一年，等小澤和白爽的事淡了，再商量結婚。”
顧念之點了點頭，很是贊同︰“大雄哥，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反正琦琦還年輕，不急。”
“她不急我急啊！”陰世雄瞪她一眼，“誰跟你更親？我覺得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
“可琦琦是我的好朋友。”顧念之攤了攤手，“你是我兄長。朋友如手足，兄長如衣服，你說哪個重要？”
“我呸！我才不要做衣服。”陰世雄伸手揉亂她的頭發，“我做你朋友，手足一般的朋友。”
“嗯。”顧念之笑彎了眼楮，“朋友如手足，兄長如肱股，這樣可以吧？”
“念之，你越來越厲害了，我都說不過你了。”陰世雄被顧念之說得又高興，又得意，還有點小溫暖，“要知道我可是大家公認的嘴皮子利索。”
“哪里哪里。”顧念之故作謙虛，“都是同行襯托。”
“呸！夸你兩句你就喘起來了，這可不行。咱得謙虛，謙虛知道嗎？”陰世雄笑著逗她，一邊將車駛入機場的停車場。
……
霍紹恆的車里，他一路一直戴著藍牙耳麥，跟季上將在討論工作。
今天開會的時候，霍紹恆做的是工作簡報，還有很多具體的事情，他當然沒有在簡報里說。
季上將看了簡報，又想起顧念之讀的那封顧家家信，心里不由對顧念之的父親顧祥文更加好奇。
他給霍紹恆打電話，問道︰“紹恆，顧祥文的下落你查得怎麼樣了？”
霍紹恆頓了一下。
他派趙良澤去開普城附近的好望角海域駐扎，就是為了那架MH210飛機。
現在那架飛機的下落還在查探之中，就出了白爽的事，霍紹恆不知道趙良澤需要多長時間才能重新投入工作。
他為難地用手揉了揉眉心，對季上將鎮定地說︰“季上將，我們還在查。目前很多線索表明，情況不容樂觀。”
里德希算是歐洲和美洲兩派情報機構集大成者，連他都親自出面追尋跟顧家有關的東西，大概顧祥文，確實是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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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今天的第二更︰第1219章《都是同行襯托》。
晚上八點第三更。
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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