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搖曳之下,床榻輕輕搖晃著,窗幔遮掩,亦是春光乍泄。
一番**過後,鄭旦也是用著玉臂環住愛人的脖頸,說道︰“便是夫君不說,旦兒也是知曉,夫君和那位荊地的女商首也是認識吧?”
林 琰點了點頭,對此事倒也沒有瞞著鄭旦,甚至是將羋雲的真正身份告知了鄭旦︰“她不是別人,正是那荊國祝融天公的唯一存世血脈,名為羋雲,亦是如今的荊王。”
“原來如此……”鄭旦甚是聰慧,林 琰稍稍說明,便是很快清楚了,隨後,鄭旦猶豫一陣也是說道︰“那羋雲雖說是荊王,執掌荊地之民,但畢竟乃是女子,旦兒也是女子,旦兒能夠看得出來,那荊王羋雲對夫君有著情意,否則也不會千里迢迢的奔赴宛城,更不用接近公子琰府邸了……”
“荊地情勢復雜,大秦不過是佔據了長沙北郡而已,長沙郡以南,包括武陵這些區域,仍舊是在荊人的掌握之中,羋雲雖然失去了都邑郢都,但依舊還是在荊地之民中有著號召力的。”
羋雲什麼心思,林 琰也是能夠猜中的,一方面乃是祝融天公親自交到自己肩上的荊國重擔,另一方面乃是內心之中的追尋,以至于讓羋雲背負著巨大的壓力一步一步將荊國苟延殘喘式的經營著。
林 琰不能否認自己和羋雲發生的種種,若是說迎娶鄭旦乃是吳國範離刻意經營的政治婚姻,那麼羋雲便是林 琰的情愫寄托了,只是因為兩者所背負著的身份,始終是保持著一份陌生罷了。
爾後半柱香的沉寂之後,鄭旦也是說道︰“那羋雲初來時,只說自己乃是夫君的舊識,雖說是女扮男裝,但旦兒自小便是知曉這些荊楚之地的易容玩意兒,看出來了羋雲乃是女子,是故留在府邸之中暫居了幾日,好生招待著。”
“後幾日,身邊的越魚衛婢女也是知曉,此番羋雲前來乃是萌生了死志,知曉吳楚之間的局勢,羋雲也是想要趁機伐楚,收復郢都……”
林 琰靜靜的听著,在鄭旦說完之後,林 琰點了點頭道︰“此事……我知曉了。”
鄭旦的玉臂稍稍收緊了,隨後才是在林 琰的耳畔旁邊廝磨著︰“若是夫君有意,便是將羋雲接入府中吧……”
……
吳楚之戰,大秦並非是能夠直接動兵,這已經是既成的事實,無論林 琰怎麼想,大秦已經是沒有任何國力支撐著參與進去吳楚之戰。
但是一夜之中,尤其是在鄭旦的提醒下,林 琰已經是想到了一個絕佳的主意。固然秦國不可以出兵,但是駐扎在武陵、桂陽等一帶的荊地舊民卻是可以動兵。
雖說荊地之民固然是有著先天的不足,比如說荊地的軍備落後,軍隊編制還是保持著“楚蠻時代”的作風,有著革甲軍與布衣兵的分別,但荊地從不缺乏兵員,只要有足夠的糧食,便是能夠在荊地招攬足夠的兵馬,這也是事實。
羋雲退往武陵之後,尚能夠有著十萬郢都王軍追隨,武陵的復雜地勢,也是讓羋雲能夠據險而守,使駐守在楚西的楚將遠章難以寸進武陵半步。
林 琰想了想,東宮這邊的事情無非就是商署和工部兩件事,但是前者有著弦高、奚施等人處置,倒是出不了什麼大事。
倒是近來春風得意的箔錫成功以庶子的身份擊敗了兄長箔鐺,承襲了箔氏一族的族長身份,在大秦規定了度量衡的前提下,箔錫也是成為了大秦極少數能夠看得懂林 琰畫出來的圖紙的人,相信那些林 琰畫出來的各式器物的圖紙,箔錫數年之內也是能夠讓工部不得安歇。
故此,林 琰在數日之後,再次向秦公請辭,將要前往江夏等郡。
這個時候,正是吳楚之戰打的如火如荼的時候,秦公听聞六子將要去前往江夏等南方諸郡,稍稍推衍一番,便是能夠知曉六子打的是什麼主意,故此秦公也是說道︰“是為了吳楚之戰?”
“是,也不是……”林 琰回道︰“起因的確是因為吳楚之戰,但更多的乃是為了大秦能夠收復整個楚西之地!”
“整個楚西之地……”秦公也是驚訝這六子的野心,單鞋也是告誡道︰“孤大秦已經是無力出兵!”
林 琰亦是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因為如此,兒臣謀算的是,大秦不出一兵一卒,便是收復整個楚西之地!”
知曉六子絕非是無的放矢之輩,秦公也是點了點頭,隨後才是說道︰“是因為和那荊王羋雲的交情才是如此篤定的麼?”
六子 琰和荊王羋雲對于一般人來說,還算是秘聞,但對于秦公來說絕非是什麼秘密,林 琰雖然是制御大秦的諸多軍隊,但勿要忘記了,這些軍隊的主人乃是秦公,因此軍中諸多將士,從某種方面來說,皆算是秦公的耳目。
見著六子默認,秦公也是點了點頭,說道︰“當年大秦屈居南陽一郡的時候,孤便是知曉,若是想全力對付晉韓氏,必定是要一個安寧的南境,故此才是拉攏了鄧國等漢水諸姬,如今也是,中原局勢瞬息萬變,若是能夠安穩楚西,對于日後大秦來說,也算是一件功在千秋之事。”
“兒臣自當盡力!”林 琰也是應道。
秦公亦是說道︰“此番你若是想參與進吳楚之戰,孤只托付你一件事,將那荊國南王帶到孤的面前。”
聞言,林 琰再次點了點頭,那荊地南王已經幾乎是確定乃是大秦前國相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