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甘寧的吼聲和兩位頭領被制服,他們所率領的水賊也轟然潰敗。只有少部分人逃入樹林之中,其他的人或是被俘或是被殺。
這支盤踞在涪縣的水賊勢力已轟然倒坍,變成了新兵營的磨刀石和功勞簿上的軍功。
甘寧顧不得擦拭身上沾的鮮血,快步走到馬車旁邊抱拳稟報道︰“啟稟將軍,伏擊的水賊已被擊潰,現在士卒們正在追擊抓俘虜。”
劉澤起身走出馬車車廂,環視一圈剛剛結束戰斗的戰場,望著士卒們身上的血腥氣,他知道這支隊伍才開始真正的蛻變,他們不再是新兵了。
從這方面來說劉澤心中是很高興的,但看著戰場上的尸體和受傷士卒痛苦的〞shen yin〞聲,劉澤心中還是有些內疚的。
這些士卒中大部分人都是是本分的農家百姓,他們或許會平平安安的過萬一輩子,但是劉澤將他們帶上了戰場。
劉澤知道慈不掌兵,他深吸一口氣迅速收拾心情,現在還不是他傷春感秋的時候。
“辛苦興霸了,起來說話吧。”劉澤走到甘寧身旁,伸手扶起道。
甘寧抱拳應諾,而後直起身子開口道︰“將軍,此番戰斗那些老卒發揮了不小的作用。”
劉澤點點頭,他也發現軍隊中的老卒確實很重要,這不僅體現在廝殺中,也體現在戰後對戰場的打掃。
在沒有劉澤等人的吩咐下,這些老卒已經組織起人手開始治療傷者,關押俘虜。
這次練兵是劉澤從來涪縣後就開始計劃的,所以此次也早就準備好了救治傷病的醫者。
“不錯,這些老卒在平時的作用還不明顯,但是一旦在沙場上,這個作用就能體現出來了。”劉澤笑著開口道。
而後接著吩咐道︰“興霸你也不用在我這候著了,去看看新兵營的傷亡情況吧。吳主事,你也過去幫忙吧。”
“諾。”甘寧、吳彬兩人抱拳應諾,而後匆匆忙忙的統計傷亡人數了。
不一會兒,吳彬擦著額頭上的細汗快步走了過來稟報道︰“啟稟將軍,此次我們的傷亡不小。陣亡三十一人,重傷十二人,輕傷的有六十余人。”
劉澤心下一沉,這樣的傷亡對只有五百余人的一曲兵馬算得上是傷筋動骨了。
他沉吟片刻吩咐道︰“對于輕傷者要積極救治,至于重傷者也要照顧好,到時將情況報上來,我想辦法保證他們以後的生活。還有那些傷亡的士卒,你這邊查一查所記錄的家庭情況及住址,將撫恤金送到他們家中,有幼子或者父母雙親需要照顧的也記錄下來。”
吳彬想了想,有些猶豫的開口道︰“將軍,這麼做的話,那錢糧的消耗就大了,而且一般的軍隊只需要給撫恤金就可以。若是以後我們都這樣做的話,這以後錢糧方面恐怕會跟不上的。還請將軍您三思。”
吳彬雖然是吳懿的族人,但是自從跟了劉澤之後他在家族中的地位提高了不少,以前在吳家跟自己混的差不多的人現在都要巴結自己。
因此為了自己的前程還是出言勸諫劉澤。
“此事我心中只有主張,你照辦就行了,注意將這些都記錄清楚。”劉澤沉吟道。
劉澤作為校尉,他最多只能領千人的兵士,稍微超出一點可能沒什麼問題,但是要是超出太多,那可能會引起劉焉的不滿。
他的想法是將這千人的隊伍訓練成精銳,培養成只听他號令的心腹軍隊,因此在錢糧上他可以說是下了血本,兩曲隊伍的軍候也都是能獨當一面的將才。
不過吳彬說的他心中也知道,這樣的培養法暫時只能保持在這一千人左右,再多也承受不起了。
見劉澤主意已定,吳彬也不再說什麼,抱拳應諾道︰“是,屬下明白了。”
而後接著開口道︰“將軍,還有一事,需要您決斷,此番我們抓住了不少的俘虜,其中還有兩人是水賊頭領。你看該如何處置?”
“你將甘軍侯請過來吧。”劉澤沉吟片刻,沒有回答而是轉而吩咐道。
吳彬躬身應諾,不一會兒甘寧大步走過來抱拳行禮。
劉澤笑著擺擺手道︰“不必多禮,我有事要問你,現在抓住的這些俘虜你打算怎麼辦?”
“沙場征戰,生死由命,這些水賊實力不弱,我們可以從中挑選精銳補充此次的損失。”甘寧聞言連忙抱拳諫言道。
他此舉倒是誤會劉澤了,他以為劉澤想要殺了這些俘虜。
“興霸誤會了,我雖然心疼此次的損失,但還不至于殺手無寸鐵的俘虜泄憤。畢竟他們也只是立場不同罷了。”劉澤笑著擺擺手道,而後想了想接著道︰“貿然挑選俘虜進入新兵營的話也不妥,這些新兵都是同鄉又是一起訓練了數月的袍澤,恐怕一時間還不能接受這些水賊成為自己的袍澤。”
甘寧點點頭道︰“是末將欠考慮了,不知道將軍準備如此處置這些俘虜?”
“听說水賊的那兩位頭領都被抓住了?”劉澤沒有回答,而後開口問道。
甘寧抱拳道︰“是的,根據俘虜水賊的交代,兩個頭領都被我等拿下。”
“如此甚好,你先將這些俘虜壓回涪縣監牢之中關押起來,正好涪縣修路搭橋都需要勞力。屆時若是有表現好的,你和泠苞二人在從中挑選補充吧。”劉澤沉吟片刻,開口吩咐道。
甘寧抱拳應諾,而後說道︰“啟稟將軍,方才末將收押俘虜,其中有一個俘虜交代他們的二當家張奉原來是漢中張魯麾下的將士。”
“哦?有點意思!”劉澤微微挑眉,笑道︰“那張奉現在何處?”
“此人被末將打傷,現正在接受救治。”甘寧抱拳稟報道。
劉澤點點頭吩咐道︰“回營之後,將此人帶來見我。”
他對這位靠著漢中一郡之地就打得劉璋找不著北的諸侯還是有點興趣的,畢竟張魯算得上是益州劉璋勢力覆滅的導火索了。
劉澤有種預感,或許以後有能用得上張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