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先生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至于老夫如何行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王商望著身旁面帶笑容的中年男子，面無表情道。
壬姓男子還是一臉戲謔的表情，緩緩開口道︰“這個自然，您是個聰明人，怎麼做您心中有數。我只是想提醒您，別忘了我們之間的協議。”
“既然將軍已經答應你等了，那麼當上州牧後一定會兌現的。現在你們要做的是配合老夫阻止這位澤公子入蜀。”王商開口道。
壬姓男子點點頭答應道︰“那就好。放心，我的人已經打入到劉澤身邊，他逃不掉的。”
“其實老夫一直有點好奇，為何你不支持處在劣勢上的劉澤公子，反而要選擇與季玉將軍合作？難道真的不怕他事後翻臉嗎？”王商露出一副審視的表情開口道。
壬姓男子冷冷一笑道︰“呵呵，其實很簡單，兩人的性格不同。季玉將軍雖然佔據著優勢，不過性情仁德，他若是當上益州牧，不管是對益州的百姓還是對我等來說都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但是反觀這位劉澤公子，其子雖然年輕，但是性情更像君朗公，甚至在做事風格上更加的強勢。要是他登上了益州牧之位，恐怕就會翻臉不認人了。我想文表先生您以及您的那些同僚們也抱有這個想法吧。”壬姓男子侃侃而談道。
王商並沒有注意到男子隱藏在眼底的冷意，聞言點點頭道︰“果然是個聰明人。既然如此，希望你不要讓我們失望。”
“放心，我和你們的目的是一樣的，都是希望劉季玉登上益州牧之位。在他繼承益州牧之前，我是不會違背我們之間的協議。”壬姓男子點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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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水之上，劉澤一個人站在船頭注視著前方，心中不斷的在思考。
此番回益州，可以說局勢他也把控不住。長安方面的消息肯定已經傳入，朝堂上的形勢必定會變化莫測。
朝堂上的事情其實還不是他最擔心的，畢竟只要有劉焉在，整個益州朝堂雖然會有所動蕩，但是大局不會發生變化。
畢竟劉焉的聲望手段皆非一般人所能及，可是怕就怕他這位便宜祖父經受不住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打擊，引發病癥，那情況可真的是難以預料了。
冷冷的江風吹得劉澤的衣衫有些凌亂，原本打理的整整齊齊的頭發也有些亂，不過劉澤還是一臉沉靜的站著，絲毫沒有察覺到有什麼不適。
“公子…”甘寧走近抱拳道。
甘寧的一聲稱呼打斷了劉澤的沉思，他回過頭道︰“原來是興霸啊。”
“公子，外面江風寒冷，您還是到船艙中休息吧。”甘寧抱拳道。
劉澤點點頭道︰“好。”
他邊往船艙中走邊開口道︰“興霸找我有事嗎？新達那邊都交代好了嗎？”
“啟稟公子，都已經安排好了，新達這邊屆時會和鄧松聯系的。”甘寧抱拳回稟道。
劉澤點點頭道︰“如此甚好，將來要是有機會我們會在回來的。”
“公子，有一事末將不知道該不該說。”甘寧有些猶豫的抱拳道。
劉澤詫異的看了看甘寧，甘寧素來是個直性子，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沒想到今天還有猶豫不決的時候。
“哦？難得興霸你還有如此猶豫不決的時候，有什麼話但講無妨，出得你口入得我耳。”劉澤笑著擺擺手道。
“是。”甘寧先是抱拳應諾，而後才開口低聲道︰“公子，我懷疑您的親兵中有奸細存在。”
“奸細？”劉澤聞言臉色一變。
這些親兵原本都是他祖父劉焉親兵營中的士卒。也是有劉仲一個個精心挑選的。要是說這其中有奸細存在的話，那未免有些聳人听聞了。
劉澤臉色鄭重的問道︰“興霸此言有什麼根據嗎？”
“啟稟公子，末將沒有什麼真憑實據，但是多多少少有點感覺。”甘寧抱拳道。
劉澤腳步微微停頓，轉身又走到甲板上開口道︰“此時四下無人，只有我們兩在，興霸有什麼話盡管直言。”
“諾。”甘寧抱拳道︰“原本我從綿竹城中出來之後就頗有些不自在，不過也沒有想到這點。但是自從您上次在宛城的客棧中被王威帶走之後，屬下心中就開始有這個懷疑了。”
“說來听听，你是怎麼想的？”劉澤臉色陰晴不定道。
甘寧沉吟片刻組織語言道︰“公子您的身份雖然不算什麼太機密的事情，但是知道的人也不算太多，能知道的也就是益州牧府之中的人以及那些您拜訪過的南陽世家名族，再就是您的親兵護衛。”
“不錯，接著說。”劉澤點點頭，示意甘寧接著分析。
甘寧道︰“還記得王威來之後一口就叫出了公子您的身份，從那時起我心中就有這個猜測了。原本我是想請新達幫忙查探一番，看看到底是何人泄露了您的身份。只是現在情況有變，一時之間屬下也沒有確鑿的證據能夠證明這一點。”
“興霸你說的的確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我們誰也不能確定這一點，貿然懷疑同袍恐怕會軍心不穩啊。”劉澤輕嘆一聲道。
甘寧單膝跪地抱拳行禮道︰“末將也明白這一點，因此一直猶豫到現在才開口向您說出。如果真的存在奸細，那麼回益州的路必定是凶險萬分。”
劉澤伸出手扶起面前的甘寧，緩緩開口道︰“興霸忠心耿耿，我心中頗為感動。只是此事事關重大，還請興霸暫時不要走漏風聲。”
“末將明白，如何行事還需要公子您示下，末將能做的就是竭盡全力護送您進綿竹城。”甘寧抱拳慷鏘有力道。
劉澤點點頭沉吟片刻，而後才緩緩開口道︰“興霸，此事暫時先就在你我之間保密吧。另外，你多加注意，看看有沒有人有異常表現。然後你幫我……”
接著劉澤走近甘寧，在耳邊低聲吩咐幾句。
“諾，末將一下船馬上就辦。”甘寧抱拳應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