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紫衣少女安靜的跪于他的面前，紅了眼眶，哽咽不已。
窗前之人卻仍舊充耳不聞，對其視若無睹。
“殿下，此去青黛便再也無法照顧殿下，青黛…舍不得……”
“若不是看在清兒的面子，本宮不會放過你！”
冷入骨髓的聲音將青黛哽咽的抽泣聲打斷，慕容雲曦回眸望她，眉眼盡是寒意。
青黛看著他眉間的冷意，神色震驚︰“殿下何出此言？”
“呵，江陵之行，父皇之前明明沒有起疑心，為何忽地改變主意，要留清兒待在皇宮？此事只有你與九命幾人知曉……”
話落，青黛身子微抖，眸中劃過一抹慌亂之色︰“不，不是……我只是想留在殿下身邊……”
她紅了眼眶，晶瑩的淚水從滾燙的眼中滑落。
“夠了，本宮不想再見到你！”
一聲低喝，白衣少年的眉眼間滿是不耐︰“滾！”
青黛跪于冰冷的青石玉磚上，只覺得夜晚的風，從未有過如此的寒冷，她哆嗦著身子，緩緩站起，失魂落魄的往殿外走去，臉色蒼白如紙。
當初，出于私心她匿名寫信告訴越皇慕容琛，慕容雲曦此去江陵的真正目的。
她只是不想回北齊，不想再也見不到他，哪怕留在他身邊，為奴為婢也好。
可事後，她便後悔了。
待她回去想要將信拿回時，卻已是為時已晚。
她更加沒有想到，慕容琛居然真的便相信了那信上所言，識破了慕容雲曦的計劃，想要將顧清淺留于宮中為質。
後來發生的事，完全脫離了她的掌控。
她本想著，若是顧清淺留在皇宮，那此去江陵，慕容雲曦一定會再回來，而她也不用跟著鳳飛卿回北齊，一切如舊。
可她算錯了顧清淺，她沒想到顧清淺寧願舍棄這段感情，也不願留于宮中為妾。
如今，一切已成定局，便是悔，也無任何意義。
夜涼如水，明亮的月色被烏雲籠罩，只露出小半張臉，朦朦朧朧將一切遮掩的不太真切。
九命落于慕容雲曦的面前，看著眼前日漸消瘦的絕世容顏，很是心疼。
“殿下，一切已經安排妥當！我們是即刻去西城門與姑娘匯合嗎？”
慕容雲曦靜靜的立于窗前，神情有些悲傷︰“你說，她會來嗎？”
“殿下在擔心什麼？你與姑娘情比金堅，先前那般也是迫不得已，姑娘若是知曉真相，必會回心轉意的。”
“是嗎，可我終歸傷了她……”
慕容雲曦唇角泛起一絲自嘲笑意，回眸望他︰“我是不是很自私？”
話落，九命大驚︰“殿下何出此言？”
“給不了她幸福，卻還想要用盡全力將她留在身邊……想要佔據她全部的身心，滿心滿眼都只有我一人……”
九命看著糾結痛苦的慕容雲曦，軟語道︰“殿下，不如我神農閣試試吧？”
慕容雲曦沉默不語。
他已經時日無多了，往後的路，若沒有他在身邊，她會怎麼樣呢？
“阿雪呢？”
“世子大人在怡和殿中，照顧皇上。”
慕容雲曦微微蹙眉︰“說的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