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 vw
天光斜照。
斑駁的影子交織,和周匝的松柏青竹相映,落在小窗。
乍一看,像是簾下的翠雨,婆娑多姿。
棲寧郡主听了陳岩的話,先是一愣,隨即嫣然一笑,像是玉樹堆雪,明光照人,道,陳副殿主說的不錯,我們只是簡單切磋一二,是為了大局,不是私人恩怨。
棲寧郡主說完,暗自贊嘆一聲,這個陳岩果然不簡單。
剛才的時候,氣氛沉凝,針鋒相對,太冥宮和真法派的人相互對望,目光都有刀光劍影了,但現在的話語一出,立刻像是冰雪般融化。
到底是要同氣連枝,討伐天庭和水族大軍,真要是勢不兩立,那是自亂陣腳。
而局限于他們兩人之間的斗法,才是正題。
是個很聰明也很識趣的。
棲寧郡主略一沉吟,這樣一來,原本的辦法有點激進了,她想了想,雲袖一揮,自穹頂垂下萬千的祥光瑞氣,凝似蓮花,托舉有一寶瓶。
寶瓶高有三尺,細脖大肚,瓶身是一種異的藤花,古藤老干,花開朵朵,垂下香氣,如同漣漪。
在其,還有霜風呼嘯,老皮露出,很有一種風吹霜打的從容。
寶瓶滴溜溜一轉,有千百瑞彩,萬種玄音。
此是古元化靈瓶。
棲寧郡主用手一指,寶瓶穩穩地懸在半空,瓶口吞吐出綠光,如同傘蓋,她和在場的諸位解釋道,分一縷神意入內,即可照見本身,宛若真身一樣,分毫不差。
她目光晶瑩,聲音清脆,道,在里面斗法切磋,任何的傷勢都可以在退出的剎那從過去斬去,不會連累到真身。
還有這樣的法寶,真是異。
虛西溪下打量了幾眼,很有興趣,道,用來磨礪斗法手段,再好不過。
虛道友說的不錯。
棲寧郡主看著寶瓶,嘆息一聲,道,只是此寶每次動用都要將原本的積蓄一用而空,絕大多數只是一年才能動用一次。
徐乘鶴對這樣的斗法非常贊成,道,有此寶是最好不過,和和氣氣的。
棲寧郡主點點頭,看向陳岩,問道,陳副殿主意下如何
還是棲寧郡主考慮周到。
陳岩當然不會反對,沉穩地道,按道友說的辦。
好。
棲寧郡主曳裙而起,環佩叮當,周匝光暈綿長,有煙開翠影,枝葉扶搖,她嬌柔的身子一搖,一點金芒自天門冒出,倏爾一轉,化為長虹,里面有一個少女的影子,投入到寶瓶。
叮當,叮當,
寶瓶瓶身的花紋扭曲,似乎要從時空走出來一樣。
到我了。
陳岩笑了笑,用手一點,虛空響起汩汩的水音,然後一朵水花憑空出現,左右一轉,已經化為天河,徑直垂到憑空。
轟隆隆,
真河入瓶,瓶身的花紋一下子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煙雲四起,兩個人影相對而立,一男一女,栩栩如生,活靈活現。
這個法寶,
徐乘鶴和虛西溪都看著寶瓶,很有興趣。
我們也能觀戰啊。
白涼涼用手捋著青絲,細眉如黛,淡痕似描,恰到好處。
周圍一下子安靜下來,人們都屏息凝神,盯著寶瓶,期待接下來的龍爭虎斗。
棲寧郡主且不必說,年少成名,在諸天萬界之都是大有名氣,現在又凝結道果,堪稱同一輩最頂尖的人物,是天仙大能的預備役。
而陳岩雖然不如棲寧郡主威名盛,但表現出的從從容容,看去很有底氣。
肯定也不是簡單的人物。
兩人爭鋒,懸念迭起。
寶瓶。
驚虹四起,龍騰鳳舞,倏左倏右,倏倏下。
仔細看去,有紫青之氣,難以言表。
陳岩一落下來,看到對面的棲寧郡主,她整個人御風而離,身子周圍有驚雷炸響,耀出刺目的白光,還有莫名的玄音。
陳岩發現,此神意所化的女仙起棲寧郡主自身多了三分清冷,于是舉手一稽,道,棲寧郡主。
陳副殿主,
棲寧郡主還了一禮,道,動手吧。
好。
陳岩知道兩人的聲望有差距,修道也有先後,自己實際是小輩,當然要先動手,不過他只是平平打出一道劍氣,不快不慢,霜白一閃,卻是沒什麼殺傷力。
真是驕傲。
棲寧郡主明白對方的意思,這是不準備佔先手,打個措手不及,這個陳岩要的是堂堂正正,誰都不佔便宜。
也好。
棲寧郡主美目一閃,周匝有天花墜落,妙音不絕,她縴縴玉手一揮,自面激射出三尺的寶光,往一起,托舉出一個碧玉簪子。
棲寧郡主踏前一步,手握簪子,輕輕一劃。
下一刻,
自簪子面爆發出難以想象的光芒,光芒跳躍,團團簇簇,像是燈火,每一盞,都是熠熠生輝。
在面,可以看到希望,可以看到光明,可以看到美好。
難以想象的世界之力迸發,撲面而來。
很顯然,棲寧郡主沒有打算多拖延,而是干脆利索,直接祭出道果,引動世界之力,進行碾壓。
這是真真正正的力量,超乎真仙的法力,而是和天地規則本源的世界之力。
轟隆隆,
世界之力一動,威勢無雙。
即使是在外面觀戰的眾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世界之力啊。
白涼涼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手心全是汗,緊張的,這種煌煌的力量,碾壓過去,真的不是真仙能夠抵擋的。
是匪夷所思,難以想象。
虛西溪和徐乘鶴兩人沒有說話,只是眯著眼楮,想著在東荒的玄門有一位凝結道果的人物坐鎮會有什麼變化。
至于太玄門的李疏鐘,似乎是見怪不怪,他只是打量著寶瓶,似乎在考量,此瓶是什麼材質的,居然可以擋得住世界之力
世界之力,
陳岩面對撲面而來的攻擊,不躲不避,要是以前,他還需要借助先天之寶的力量勉強抵擋,但現在已經窺得道果,當然不一樣。
34344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