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如怒極反笑,“難道你真的覺得我會接受做你婚姻的第三者嗎?”
闕言竭力收斂怒意,看著她,心平氣和地說道,“我已經跟你說了這段婚姻只是名義上的,我和霍雨桐不會有實質上的關系,而且你只需要等我不超過半年的時間。”
安雅如悲傷得感覺整顆心都破碎了。“如果你真的愛我,你就不會娶霍雨桐,因為你清楚我會有多難受。”
闕言緩著性子解釋,“我說了,這只是為了繼承闕家的產業……明明事業和愛情我都可以得到,為什麼你偏要讓我擇其一?”
“你還是不明白……”安雅如悲楚地搖頭,明澈的眼眸失去往日繁星般的燦爛,變得暗淡不已。
闕言的表情沉郁。
“你想要繼承家業沒有錯,但如果繼承家業一定要你犧牲自己的愛情,那麼在事業和愛情之間你就只能選擇其一……因為我永遠都不可能做你婚姻的第三者。”安雅如哽咽地說道。
“如果事業和愛情我都要得到呢?”闕言沉下眼,以一種不容易拒絕的霸道和強勢說道。
“這是永遠都不可能的,只要你娶了霍雨桐,我們之間就徹底結束了……”想到他已經跟霍雨桐訂婚,安雅如感覺自己的心已經破碎成幾瓣。
闕言沉靜地說道,“我們之間不會就這樣結束的,因為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世界。”
安雅如嘲諷一笑。“你言下之意,你要把我禁錮在這里?”
闕言深凝她滿是痛意的明澈雙眸。“如果你執意要離開,我只能如此。”
“你真的太自私了……為了得到你想要得到的,你簡直可以不顧一切。”安雅如越發地感到心寒。
“我只是在乎你。”闕言微沙的嗓音這樣回答。
“但這樣的你,卻不是我愛的那個闕言。”安雅如疼痛地說道。“我愛的那個闕言,他永遠都不會這樣自私自利,不顧一切。”
“是嗎?”
闕言涼薄地吐出這兩個字,隨後在沙發上坐下來,脊背後靠著沙發,全身都散發出一股清冷的氣息,面龐冷峻。
安雅如傷痛地注視著他。“為什麼醒來以後的你會變成這樣?”
闕言把脖頸上的領帶稍稍松開,冷沉地說道,“以前的我瀟灑豪邁、灑脫不羈,這只是因為我沒有時間去擁有我想要得到的東西,而現在……我重獲新生,我終于可以像別人一樣有自己的抱負和追求。”
“我說了我不反對你有抱負和追求,但你實現這樣的抱負和追求需要犧牲自己的愛情,而你既然已經選擇犧牲自己的愛情,你就要承擔這樣的後果。”安雅如正色地說道。
闕言清冷的視線看著前方,淡漠地說道,“從我醒來的那一刻起,我已經對自己發誓,任何我想要得到的東西,我都會得到,所以,不管你能不能接受我娶霍雨桐,我都不會允許你離開我!”
“你真的太自私……太自私了……”安雅如不斷地搖頭,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闕言緩聲道,“我好像听到可可哭聲,你上樓吧,今晚我會在客房睡。”
安雅如身體一怔,沒想到闕言真的會這樣勉強她。“清幽要是知道我的情況,她一定會幫我,所以你是禁錮不了我的。”
闕言這才看了安雅如一眼,臉上依舊是冷靜和自負。“縱然是江雋和清幽也無法將你從我身邊帶走,除非他們希望可可永遠沒有父親。”
安雅如愣在原地。
下一秒,闕言離開沙發起身,徑直朝一樓的書房走去。“我還有事情要處理,你先去睡吧!”
這時候安雅如也听到了可可的哭聲,應該是突然醒來沒看到母親在身邊而害怕地哭了。
盡管知道佣人此刻就在可可身邊,安雅如還是疾步朝二樓走去。
……
這一夜安雅如都沒有睡著,因為一整個夜晚,她都在傷痛闕言為了得到闕家的產業而不惜娶霍雨桐的事實。
如果他真的愛她的話,他是絕對不會這樣做的,因為他不會舍得傷害她,他會將她擺在他世界里的第一位……
所以,他根本就不愛她,勉強只能說是喜歡,而這種喜歡,對于她來說也是沒有安全感的。
因為在他的心底,她並不是最重要的……就算她現在答應他做那個不為人所知的第三者,日後他也不會全心全意地待她。
那麼日後他們就算在一起,那樣的日子也不是她想要過的……
想到這里,安雅如的心頭再度感到酸澀。
叩,叩——
這個時候,熟悉的敲門聲傳來。
闕言找來的那位女佣,如果有事來稟告她,總是會這樣恭謹地敲門。
安雅如深吸了口氣,回應,“什麼事?”
女佣道,“闕總剛剛離開……離開之前,他讓我轉告話給您,他下次過來可能會晚一些,讓您把心放寬一點。”
听聞,酸澀從喉嚨喘上來,讓安雅如的鼻尖也一陣酸楚。
他真的要跟霍雨桐結婚了嗎?
他難道真的就不顧及她的感受?
為什麼她會愛上這樣一個人?
為什麼她從前絲毫都沒有覺察到他原來是這樣的人?
……
闕言訂婚的事情自然很快就傳入顧清幽的耳朵里,只是顧清幽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是在從夏威夷回來,而這距離闕言訂婚已經是一個星期以後。
顧清幽發現聯絡不上安雅如,于是給闕言打去電話。
當時闕言已經在闕氏集團任總經理,在自己的辦公室里,正在下屬談論公事,看到電話是顧清幽打來的,他隨即屏退了下屬。
此刻,他靠在真皮的座椅上,說話的聲音和往日無異。“清幽。”
顧清幽直奔主題。“為什麼我聯絡不上雅如?”
闕言似乎早就知道顧清幽會打這通電話來,聲音平靜,“你放心,她很好。”他每天都有讓女佣跟他稟告雅如一整天都在做什麼。
“她很好?”顧清幽嗤笑道,“闕言,雅如現在怎麼可能很好?你怎麼可以這樣待她?”
“你是指我和霍雨桐訂婚的事情?”闕言稍稍眯起眼,眸光那樣的深諳。
“我離開里昂的時候,你是怎麼答應我的,你說你會照顧好雅如,你會給雅如幸福……”顧清幽指責的語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