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加訓之後，雪停了，程昂和亞戴也背著行李離校了。
一年多的時間，知道程昂和妮娜沒有親密關系的亞戴松了一口氣，就算做了自己覺得最最堅定的決定，無數次的看到妮娜的背影，無數次的遲疑，他顯然無法開口。他想，那就這樣慢慢的持續下去吧，也挺好的。
走出冷清的校園，程昂和亞戴的行禮都不多，一個xi ng z 而已，穿著大衣，一口冷氣吸到心肺，頓時全身都傳來清爽感。
亞戴看著長路，躍躍欲試道︰“昂，我們來比比誰先跑到南城吧。”
看了把自己裹起來的衣服，和積雪還未消融的泥濘地面，程昂脫下厚厚的外套，塞進xi ng z ，暴露在冷風中，頓時冷到了心肺里。
亞戴有樣學樣，硬生生把衣服塞進裝得滿滿當當的xi ng z 里。
灰蒙蒙的天氣里，兩個猴孩子就在這泥濘的道路上撒丫子奔跑。
一路奔襲，平時半天才能走完的路程，他們兩個竟是在一個小時內就看到了南城的影子，彼此的形象實在太差，汗水，浸滿兩腿的污泥，和春季剛剛插秧結束的農夫也沒有區別。
相視大笑、道別。
路上買菜、出行的路人看見程昂一身泥腿，有老農微笑點頭，也有避之不及的行人給程昂分出一條路來。
四季花店在南城算是打開了名聲，四季的花朵g ng y ng量不斷，更有貴族大量求購，據說在貧民街外，更是開墾了好幾畝的花田花卉。
換上了新安裝的玻璃門，隔著玻璃，程昂能看見那一排排整齊漂亮的花朵。
老二從內間出來，推開門，一陣冷風把後者吹得瑟瑟發抖，連忙迎進來，關好門。
看見程昂一身邋遢的模樣，老二笑道︰“布萊，你不會去干農活了吧”
管了一間花店一年的時間，接觸過形形色色的顧客，昔日的老二穩重許多，最近他在考慮取名字，最好是花名。
程昂苦笑解釋道︰“你不知道，開始化雪之後，從學校到南城的路全是爛泥，走一陣就這樣了。”
四季花店內有簡單的生活家居，程昂這是蹭熱水來了。
洗澡出來的程昂看到花店有了客人，一個美婦。
“我說為什麼今天的花朵這麼漂亮呢，原來是在等著詹麗夫人吶。”老二起身接上去。
“咯咯”笑聲，詹麗夫人伸出玉指輕輕一點，嬌媚道︰“老二你嘴還真是越來越甜了，改天一定要好好看看你嘴上抹了多少蜜。”
身穿白貂毛皮大衣，脖頸圍著漂亮鮮艷的紅色裘皮圍脖，腳下蹬著米白色高跟，她是一個貴婦，濃妝艷抹後還算有幾分姿色。
程昂覺得詹麗夫人這四個字挺熟的，卻想不起來在哪听過。
妙目一轉，看見內間出來的程昂，詹麗夫人眼前一亮，她是個肉食主義者，尤其喜歡鮮肉。
對面前sh n 的注視，程昂禮貌的回以微笑，和老二招呼一聲，提著xi ng z 又冒進開始飄雪的風塵中。
只在冬天的時候小教堂才又有了生氣，此時人們放下手里的工具，帶著老婆孩子熱炕頭，閑下來時候教堂還有酒吧就是能去的兩個地方。
老道夫的小教堂自然比不過律教這種新生代龐大大物，但是冷清有冷清的好處，平民的信仰也只是圖個心安，冬天這里就能看到幾個大人還有小孩在听老道夫講經。
程昂站在下首，因為是小成本的教堂，那些分發給信徒的經書啊全沒有，開局一個小教堂，內容全靠老道夫編。
約是一個小時後，“叮”，站在神壇左側主持台後的老道夫敲響了銅鈴，就像是敲木魚一樣，清越的叮鈴聲驚醒聆听的信徒，他們大概是睡著了，一個孩子睜著惺忪的眼，抹了一把嘴角涎出來的口水，一定是夢到了好吃的吧。
分發給孩子們一些干果子，孩子們開開心心的和老道夫告別，小教堂就又冷清了下來。
站久了的老道夫捶著腰，嘆道︰“又要老一歲，還真是不容易啊。”
程昂無奈道︰“威廉叔叔上次不是說讓你在家休息嗎？人老了就服老啊。”
威廉是老道夫的兒子，埃里克的舅舅。老道夫的事情似乎只有他的兒女知情，面對老道夫的學生，被程昂稱作叔叔阿姨的兩人看他的眼神都怪怪啊，那是某種關愛的眼神。
老道夫白了一眼，“閑不住，好不容易冬天多點人。”老道夫話鋒一轉，哀嘆說︰“我老人家也想多休息休息，可是這衣缽放不下啊。”
“別，您老免談，你也知道我是信仰不了光明的，更不是傳教這塊料。”
老道夫突然直勾勾的盯著程昂︰“如果只是讓你幫我轉承這些呢？我是覺得我年齡到了，沒遇到你之前這些東西散了我也就認命了，但是遇到你了，你覺得我現在會甘心嗎？”
程昂無奈苦笑︰“我親愛的老師，您就那麼確定您會走在我前面嗎？”
老道夫沉默片刻，只能打個哈哈，無語道︰“你小子就是個怪胎，明明受到光明的眷顧卻病魔纏身，偏偏每次病魔來襲你的魔力都會迅速增長。和那些覺醒者還真像。不過，也將就著學吧，光明眷顧了你，你肯定不會這麼輕易的死了的。”
一年多的時間，大陸各地爆出不少天資極佳的覺醒者，他們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個個都是人中龍鳳，前途極其亮目，真是令人羨慕啊。
中午為了照顧老道夫的“孤苦”，程昂陪他在小教堂里吃著烤面包和水果蔬菜沙拉，擱在以前，這些東西程昂只當做零嘴吃。
冬至這幾日，老道夫的兒女拗不過他，只能由著老道夫繼續在小教堂里布道施經，結果老道夫像往常那樣，中午也不回來。
埃里克過來給外公送吃的加陪吃，順便勸說老道夫回去，然後他就看到了程昂，頓時瞪大眼楮︰“昂，你怎麼還在這里？”
吃東西的程昂蒙了一會，醒悟過來埃里克的意思是他為什麼沒回家去，“我剛剛從學校回來，留著有點事，就到老師這邊來了。”
結果埃里克手里的食盒，偌大的食盒里面有兩份烤肉還有烈酒，程昂美滋滋毫不猶豫的佔據了埃里克那份。
撇手說吃飽了的老道夫笑呵呵的把食盒推給埃里克，他受不了這些油膩的東西，而後者不好意思的接過，最近幾天他送來的東西其實最後都進了他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