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程昂將寫好的舊事和日記放在紙張下面,他的手邊有一瓶烈酒。
琳達曾對程昂說他與她是一類人,程昂前世今生自問不可能自私自利還冷血,那麼,程昂想,他應該是缺了什麼。
今天是周六,程昂把一切該做的都做了,真如他猜想的那樣,對他來說,那還真是個災難。
迎著陽台的晚風,程昂苦著臉,一點一點的將手里的烈酒喝下去。
應該配個菜的,程昂突然想到。身子已經不穩,連忙爬到床上去。
痛感如約而至,甚至比上次更加劇烈,程昂想用一個 面杖攪動一尺水塘來形容,他一尺水塘般的腦海就被這根 面杖絞得生痛,不過可比剛開始時候輕松多了,程昂也能忍受。
醉得迷糊的程昂昏昏欲睡,又陷入了一段夢境,是那繽紛的世界,沒有日月山川,沒有江流湖泊,沒有方向之分,程昂腳踩得很實,不是沒有重力的樣子。繽紛世界很暖,像徜徉在溫水中,令人安樂,舒適。
突然,程昂好像失足,往往在這種時候,做夢的人就會醒來,程昂沒有,他陷入了另一個世界。
這是個病房,程昂在憑空出現在手術室內,看見病床上昏睡的小男孩,啞然失笑。蓋布在心髒位置有一個開口,程昂想要轉到正面去看醫生做手術,無論他怎麼移動,始終背對著一群醫生。
隔天醒來,又是日上三竿時。
不知是醉酒的後遺癥還是什麼,程昂的頭像痛風似的,暈乎乎去洗漱,冷水敷面,頭腦好歹清醒了些。
陽關透亮,桌前,程昂拿出紙張壓著的記錄,一頁一頁的翻著自己寫的舊事和日記。
大致眼楮一掃就略過了,直到眼光停頓在最後幾頁,那是他最近寫下的日記。
程昂露出一絲奇怪的表情,老安托?歷史老師?
但凡有記憶的內容,掃過文字腦海就有畫面感,但是安托教師這個稱呼沒有,記憶會埋藏,但很難消失,程昂的這些記憶就像是數據刪除了一樣。
翻看後幾頁,原來自己除了第一天上過老安托的課,全部翹課去魔法班了?那還真是惡劣。
二樓東側圖書廳,程昂愕然看到若娜坐在他常做的第一排第一個的位置上,回頭的若娜皺起精致的鼻子道︰“你來晚了。”
昨天他們還在這里談得很開心。
愣了一會,程昂回道︰“抱歉,起得晚了。”
“咦,你有修煉魔法?”若娜等程昂走近了,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問道。
程昂驚奇道︰“你怎麼發現的,我剛學會不久。”
“你在騙我!”若娜疑惑的看著程昂,突然臉色轉冷,黑灰色的瞳孔閃爍著生氣的光芒,狠狠推開走近的程昂,掉頭走了。
一個趔趄的程昂一臉懵逼,連忙追趕若娜,出門就看不到若娜的身影,程昂茫然自問,“怎麼了?”
程昂常坐的那個位置還留有淡淡的芷蘭香味,桌前一本看到一半的巨頭書,夾上一個常用的書簽,黑色的書皮上面四個燙金大字《黑暗紀元》。
心不在焉的翻著《黑暗紀元》,這本書竟然沒有恩茨魔法學院圖書館的標識,也不知道若娜是從哪拿來的。
里面介紹的是從古至今,社會最為黑暗的一面,包括每個歷史時代的最殘忍的劊子手,最邪惡的團體。
擱在若娜沒生氣以前,程昂看見這本書一定很有興趣,現在他心思浮動,半個字也看不進去。
非是對若娜產生羈絆,他對若娜有好感,被誤解總是郁悶的,讓他看書的情緒也消失了。
帶來的《探討與海族接觸的未來》和《黑暗紀元》放在一起,打算等若娜氣消後還給她。
走在外面,不少學校社團開始納新,也包括學生會。,從圖書館到回宿舍的路上,程昂手上已經拿到十幾份的宣傳單。
別墅的大廳,喬伊正和一名貴族學生交談,前者一如既往的輕蔑程昂。程昂眼也不看喬伊,自顧自的上樓。
“那是誰?很沒有禮貌。”與喬伊交談的人見程昂把兩人當空氣的態度,頓時不舒服的問起。
“會長大人見諒,那家伙是個低賤的平民,自然不懂得貴族的禮儀。”喬伊冷笑。
“會長”驚訝道︰“平民也能住這里?”
喬伊︰“我們這還有個叫施甘迪的胖子,也是個平民,不過可比那家伙听話多了。估計那家伙也就是家里有兩個小錢而已。”
“是嗎?學校招生標準和住所入主標準果然應該要修改,h p ng民一起居住簡直就是對貴族的蒙羞。”
程昂突然記起自己還是個魔法師?別墅也有個t g ng修煉的魔力室,他也時常在里面呆著,可惜完全不會用。
把書本放回房間的程昂走下來,在大廳兩人目光注視下施施然走近魔力室。
“你不是說那家伙是個平民嗎?可那家伙是個魔法師!”“會長”問道。
喬伊臉色難看,“那家伙不可能是魔法師。”
“那你看他身上穿的衣服像是有錢的樣子嗎!”感覺到自己被欺騙的“會長”不滿的盯著這個學弟,也是自己名義上的弟弟。
喬伊百口莫辯,心頭恨死了程昂。
因為若娜的事情,程昂想了半天,自己早上表現很正常啊,哪有半點騙人的地方。
程昂想起若娜說他騙她,那應該是昨晚頭疼引起的魔力增長吧。一時哭笑不得,這種痛苦帶來的“欺騙”程昂並不想要。
話說回來,每次頭疼之後自己的身體總會出現新的改變,不僅是失憶,還有魔力增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