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月換上一副笑語嫣然的模樣,語氣中滿是喜意,“此事妹妹有功了,若不是你提醒,本妃還發現不了孫氏竟起了那樣的心思,一個不好真讓她得逞,本妃豈不是一命嗚呼了?”
來人,”皖月揚聲喚道,丫鬟應聲而入,她吩咐了一句,“快去搬個錦凳來,給陳側妃坐。”
陳漣滿目驚喜的抬起頭,她沒听錯吧?
她是不是升了?
妹妹還跪著做什麼?趕緊起來吧。”皖月坐在軟踏上,笑語晏晏的說到,神色間倒滿是對她的信任。
是。”陳漣喏喏應了聲,一時間有些拿不準,剛剛皖月打的話到底是隨口一說,還是真給了她側妃的名分。
這後院的事情,自然似乎听王妃對的,若真因自己報信有功,皖月給她升個位分,這算不算意外之喜?
至于孫氏給她當墊腳石這一茬,陳漣半點兒不在意,後院的戰爭雖無硝煙,但也是你死我亡的陣仗,自己若不長心,就別怪別人算計。
兩人說了會兒話,皖月撫了撫額,露出一副倦容出來,陳漣頗有眼色的退下了。
回到院子不到半日,陳姨娘被提成陳側妃的消息便傳遍了端王府。
這段時間,後院的女人們被皖月弄的風聲鶴唳,誰知這個當口經有人提了位分。
眾人氣啊,那還用猜嗎,不知陳漣那個賤人使了什麼手段入了王妃的眼吧。
她們現在過的膽戰心驚,可陳漣使使手腕就上位了?
呸,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一時間,端王府後院的女人們同仇敵愾,王妃的狗腿就是她們共同的敵人。
正愁她們沒那麼大實力去收拾王妃,現在倒是先蹦出來一個小丑,那就拿她開刀吧!
至此,端王府後院女人們的戰爭開始了,兩派爭端到底誰勝誰負,還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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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上次夏侯襄與容離離宮,夏侯贊便在心里不斷謀劃,到底如何才能除了夏侯襄這一心腹大患。
以往不是沒想過要除掉他,只不過沒有現在這麼急迫而已。
夏侯襄去了容離,無形中多了一大助力。
若說往日夏侯襄手里的軍隊與自己抗衡,自己還有四五成的勝算,現在在加上容離這個因素,若是夏侯襄真起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謀朝篡位就跟玩兒一樣。
君王自古多疑慮,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但凡當皇上的,有幾個沒被害妄想癥的?
夏侯贊也逃不過這個怪圈,他一直在想有什麼穩妥的法子,能將夏侯襄除去。
畢竟他戰神的稱謂不是白來的,那是一次次經過戰爭洗禮闖出來兒名號。
夏侯贊已經接連嘆了好幾口氣了,那嘆氣嘆的直把皇後嘆的眉毛跳。
皇上就這麼不想來她這嗎?
今兒也不是什麼初一、十五的正日子,皇後都沒想到夏侯贊會來。
本來正在宮中頭疼如何處理婕美人的皇後,一听太監來報,皇上到門口了。
當下驚喜的站起身出門迎接,不過一個懷了身孕的新人,哪兒有接見皇上來的重要?
可是,皇後蹲身行禮還未開口請安時,夏侯贊徑直從她面前經過。
皇後納悶的抬頭看了看無視她存在的夏侯贊,心里嘀咕這是怎麼了?
起身快步走到夏侯贊的身旁,剛忙吩咐宮娥太監上茶。
夏侯贊心思根本沒在這,對于周邊一切發生的事情都無所察,他面無表情的坐在主位上,開始嘆氣。
皇後一開始沒察覺出來,滿臉溫柔的笑意,邊倒茶邊說,“今日臣妾起身時便听見外面喜鵲嘰嘰喳喳叫的響亮,私心想著肯定是個吉祥如意的兆頭,現在看來,可不就是嘛。”
她心里高興的跟什麼似的,除開初一、十五夏侯贊等閑不會來她這兒,如今沒什麼特殊事情便來了,說明夏侯贊心里還是有她的。
誒…”夏侯贊嘆了口氣,坐在一旁也不應聲。
皇後略微有些尷尬,她繼續笑道,“臣妾閑來無事做了些蝴蝶酥,皇上嘗嘗?”
說罷,捻起一個來,送到夏侯贊的嘴邊。
誒…”夏侯贊還是嘆氣,無動于衷。
呵呵,”皇後尷尬的笑了笑,將手收回,“蝴蝶酥有些甜膩,皇上怕是吃不慣,這茶是您愛喝的。”
將茶杯往前推了推,這下總該說話了吧?
誒…”除了嘆氣還是嘆氣,夏侯贊什麼言語都沒有。
皇上…因何事愁眉不展吶?”皇後終于問到了正題上,她剛剛太過激動,一時沒發現夏侯贊情緒不對,現在看出來了,趕忙關心的問道。
誒…”
皇後額角跳了跳,面上還是一派溫柔的笑意,“臣妾雖然愚笨,不能為皇上分憂解難,但是皇上可以跟臣妾說說您煩心的到底是何事,說出來總比一個人悶著強,您說是不是?”
誒…”
忍著蹭蹭往上竄的怒火,皇後不斷在心里提示自己,不能生氣、不能著急、不能不耐,皇上好不容易來一趟,不能鬧出不愉快的事情來。
皇後仔細看了看夏侯贊的目光,發現他的注意力根本沒在她這兒,這下她覺得剛剛的嘆息有了解釋,夏侯贊應該是沒听到她說的話才對。
皇上,您能听見臣妾說話嗎?”皇後依舊溫柔的說道,那語氣柔軟的似光滑的錦緞一般。
誒…”
皇上?”皇後再接再厲,她要用自己的耐心打動他,“皇上,您看看臣妾?”
誒…”
皇後閉了閉眼,胸中的怒氣值已經到達一個高度,夏侯贊什麼意思,來她宮中既不听她說話,也不看她,來她這兒就一個勁兒的嘆氣,她招誰惹誰了?
冤不冤啊!
無論如何,皇後終于認清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如果她還想現在這般溫柔的說話,夏侯贊可能到深夜都听不到她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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