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傾雲捂住流血的左手,眼神一冷,看著外面自由飛翔的鳥兒,心里說不出的憋屈,真他媽窩囊,一回來就被人欺負。
不過就是一只叫囂的野雞,也敢在家里稱王稱霸,有本事單挑啊,群挑一個,算什麼本事?百里傾雲心里成千萬只呼嘯而過。
這梁子,他們結下了。
待眾人都離開後,站在牆角瑟瑟發抖的浣兒,才掛著淚痕走到百里傾雲身邊。
小姐,哇…”浣兒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委屈,抱住百里傾雲就是烏央的哭泣。
哭什麼呀?小姐我還沒死呢?還不快去給我拿藥。”百里傾雲並不覺得這樣的傷有多嚴重,以前比這個嚴重的傷,她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早已見慣不驚。
哦,馬上,馬上。”浣兒像是突然才反應過來一般,急忙找藥箱。
刺啦一聲,百里傾雲撕開手臂上的血衣,深可見骨的傷口,往外翻著血肉,場面有些血腥。
小姐,痛不痛?”浣兒找來藥箱,心細如塵的為百里傾雲包扎著傷口,焦急之色,在臉上展露無余。
痛,怎麼可能不痛,不然你試試?”百里傾雲笑著打趣到,被浣兒上了止痛藥後,其實傷口已經不是那麼痛了,百里家族的丹藥,果然名不虛傳,都快趕上現代科技的麻醉藥了。
小姐,都這個時候了,你怎麼還笑的出來。”綁完最後一個紗布,浣兒終于松了口氣。
反正都受傷了,難道讓我哭著求饒嗎?”百里傾雲就是硬骨頭,你強,她比你更強;你軟,她比你更軟,典型的吃軟不吃硬。
小姐,你什麼時候學的武功呀?”剛才的打斗場面,浣兒可是看的真真切切,明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廢材小姐,卻下手凶狠殘暴,還打傷了幾名侍衛。
若不是侍衛拿著刀,輪番作戰,估計也不是百里傾雲的對手。
啊?出去的兩天現學的。”百里傾雲並不知道以前的身體弱成這樣,連防身術都不會,這樣一來,豈不是暴露的太多了。
你真的不記得是怎麼出去的?”浣兒略微皺起了眉頭,眼底閃過一抹驚慌。
哎…我怎麼了,頭好暈,估計是摔傷還沒好。”百里傾雲哪里有前身的記憶,一遇到這樣的事情,就只能以摔傷了頭打忽悠了,不過浣兒眼里那一閃而過的慌張,卻恰恰落入百里傾雲的眼里。
那你別想了,好好休息吧。”浣兒扶起百里傾雲,朝床榻走去,心里的疑問,已經凝成千千結。
臉上仍然像火燒一樣,熱辣辣的生疼,手臂也光伏負傷,這就是她回家的第一天,好不精彩呀,半躺在床榻上,百里傾雲百感交集,早知道當初就認真學習搏擊了,也不至于被打了,連還擊都羸羸弱弱。
小姐,你今天這樣對夫人,二小姐,萬一老爺責罰怎麼辦?”明知道在百里家族地位低下,今天還這樣公然和他們作對,以後的日子,肯定更難熬了。
浣兒臉上,一片愁雲之色。
怕什麼?天塌下來,有我頂著。”百里傾雲豪言壯語,真不知道她要用什麼頂。
論身高不夠,論實力不濟,論才貌不揚,論權勢沒有,她到底是靠什麼活到現在的呀。
小姐,我感覺你變了,不過這樣的你,真好。”
看著浣兒還未張開的容顏,嬌小的個子,扁平的身姿,一看就是營養不良,一張臉蛋還算清秀,就是年齡小了點。
以前的我是什麼樣子的呀?”百里傾雲雖然不知道浣兒口中的變,到底變了多少,但是她是唯一知道她這具身子故事的人。
還是得從她的口中多了解自己,多了解別人,免得以後犯事了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以前?你都不怎麼說話,都是唯唯諾諾的小心應承著,生怕惹得老爺二小姐不高興了。”
我以前怎麼這麼弱?”百里傾雲底下聲,感嘆的說到,“不過,以後,我不會了。哼!”
可是老爺會不高興的。”浣兒好心提醒到。
我管他高不高興,我高興最重要。”這個時代都是些什麼人吶,都只知道考慮別人,當然是自己的感受最重要嘛。
百里傾雲和浣兒在房間里,悉悉索索的聊著,以前的自己差不多知道了,那麼剩下的事就好辦多了。
暮色西垂,夜風徐徐,萬鳥歸巢。
後院原本就遠離熱鬧的花園,管他百里長風,管他百里無雙在干嘛,此刻難得清靜。
小姐,廚房就只剩這些了。”浣兒一臉愁容的端著一碗素菜湯,兩個饅頭進來。
哇塞,簡直就是為我準備的減肥餐。”百里傾雲看了一眼,頓時笑意十足,以為這樣就會為難到她?
簡直就是笑話。
她現在就想吃糠咽菜,等她減肥成功之日,就是她的出頭之日。
不過以前的這具身子,天天被虐,就光靠吃饅頭也能胖成這樣?百里傾雲心里不免有些疑慮。
小姐,你怎麼還笑得起來。”浣兒的話打斷了她的思緒,已經連續吃了幾天的饅頭,看到肉都能流下口水。
人嘛,要在逆境中頑強,這樣才不會被擊垮。”不等浣兒再說話,她已經將其中一個饅頭塞進浣兒的嘴里。
主僕二人,雖然身居陋室,可是有說有笑,日子甚是愜意。
月影飛斜,屋外一片寂靜。
躺在床榻上,百里傾雲看著白色紗布滲出的暗紅色血液,不禁皺了皺眉頭,這顏色…
或許只是夜里,燭火跳動,光影不足,百里傾雲並未在意。
暮色彌漫,深黑的天空格外空曠,月影透過層層浮雲傾瀉下來。
院子里微微地散發著微涼的潮氣,偶爾听到幾聲蛙叫蟲鳴,喧鬧了一天的繁華,終于沉沉入睡了。
忙碌了一天,身體的疲乏,讓她很快進入了睡眠。
七域城,蘭陵閣。
殷墨染正站在案桌邊上練字,心如止水。
爺,傾雲姑娘已經回到了百里家族。”青禹護送任務完成後,前來復命。
殷墨染沒有說話,冰冷的臉頰,沒有一絲動容,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麼,手上不停的寫寫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