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陽到了,這個華夏北方的都市顯得那樣的寧靜而端莊,此時已是黃昏時分,夕陽映照在女中尉那玫瑰色的面龐上,進入市區之後,絢爛的晚霞就要褪去,兩個人都感覺到了即將分別前的不舍的情愫,可畢竟是萍水相逢,最終還是要分手。
中校遲疑著,提議說︰“你要去的野戰旅距離不太遠了,如果你不介意,我請你吃頓晚飯吧?”
女中尉的眼角閃過一絲哀愁,听到這句話,溫柔地望了他一眼,嫻雅地一笑說︰“好吧!隨便吃點東西,可不許你破費。”
“好,我是軍人,簡樸習慣了,如果你不嫌棄,就到那個飯莊好不好?”中校指了指前面的一家比較體面的飯店。
“嗯,我喜歡!”女中尉悅然地點頭。
到底吃了什麼,中校和中尉都不在意,他們只在意今天的奇遇,兩個萍水相逢的男女,這一路走來,都有點詩情畫意的味道,而這個味道要比飯菜要濃重得多,所以,當中校喝干了最後一杯酒,放下酒杯的時候,女人儼然已是他的女友,為他輕輕地收拾起電腦包和皮包,兩個人默默地走了出去。
從飯莊餐廳出來,誰也不說話,似乎都有一種即將分手的惆悵與依戀。好久好久,中校才問︰“薛梅同志,希望以後我們兩人還有機會見面!”
中尉的面龐頓時涌現出一種深深的絕望,她突然將臉移開,含著奪眶而出的眼淚,輕輕地說︰“我叫林默,你還要趕夜路到京城嗎?為什麼不在這里住上一晚,明天再走。”
“我,我是要住下。”
“那我們明天再分手可以嗎?”中尉的眼角突然潮濕了起來︰“不知道以後我們還能不能見面,人海茫茫中,遇到了你是我們彼此的緣份。”
女中尉突然垂下眼簾,美麗的長睫毛下閃出一點淚花,中校的心頓時亂成一團麻,他最看不得女人掉淚。
“嗯,那您陪我再坐一會兒,好嗎?”
中校的心里有了很多的柔情。
“那我們走吧!”中尉不再矜持,她的眼楮里現出一點愜意,顯然她是不希望這麼快就與中校告別的。
他們就住在了附近的一個賓館,要了一個相當簡樸的標準間,房間倒還寬敞,他們在沙發坐下,斟上兩杯清茶。
中尉說︰“我覺得人生真累。”
“薛梅,你怎麼能這麼想!你這麼漂亮,又有修養,以後的路一定會很順的!”
“我也就是一種有感而發,算了,不說這些了,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洗個澡,這山路跑的,人都成灰棒了。”r1
薛梅對中校嫵媚地笑笑,打開電視機,又從自己的旅行包里找出一套睡衣,拿著化妝品去了衛生間,中校不好意思看她,不過當他听到里面嘩嘩的水響,心底卻怎麼也控制不住那種激動的情愫。
不一會兒,一股迷人的芬芳從衛生間飄出來,薛梅穿著好看的紅裙站在中校面前,美麗的輪廓猶如仙女一般,她抖了抖頭上的水珠,甜甜地對中校說︰“我剛剛洗頭了,你去沖個澡吧!我給你把水放好了。”
中校還在遲疑著。
薛梅的目光里含著真誠,將毛巾搭在中校的手指上,低垂眼簾說︰“去吧,我等你,好嗎?”
中校被感動了,他知道這個女孩子只是感到孤單,從她清澈的眼楮里就能看出,她很單純。
薛梅就幫著中校解開了衣扣︰“你穿軍裝很帥!”她用欣賞的目光望著中校,一邊笑,一邊用手撫弄濕漉漉的秀發︰“把襯衣換下來,我給你洗洗,一看你啊,就沒有老婆!”
“我”中校被溫柔的話打動,女孩子說要他換襯衣,這句熟悉不過的話語可是家鄉的那位老婆經常說的,他嘆了口氣,遵從地點了點頭,露出感激的神情。
“我有老婆。在家鄉。不過她沒有你漂亮,擔任很實在。”
精明的薛梅立刻察覺出他心底的遺憾,湊近了中校的身體,關切地問︰“她一定是很賢惠的女孩子吧?女人的心才是最美麗的地方,容貌”
說完,她的頭轉了過去,面對著窗戶的方向,沉默了一下,“漂亮又能帶來什麼呢?”
薛梅說著,繼續幫助中校解開上衣的扣子。
“我自己來!”中校最受不了溫柔的手指在喉結下游動。
“怎麼了!大男人還這麼害羞!”薛梅很特別,她不是那種小資女人,對待男人常常用眼眸深層里的理性哲學去抒寫情感,也不像交際花那樣用熾熱的體溫和對男人的深刻了解去把玩情調,她的一切都表現得猶如清純的大學生,就在中校感到不安的時候,突然像小女孩一樣跳到呆板中校身後,做了個搖擺的鬼臉,然後飛快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我漂亮嗎?”她搖著中校的胳膊問。
“非常漂亮!”中校仿佛被家里的小妹耍弄了似的,立刻展露出哥哥般的情懷。他轉過身來,順勢也握住女孩子的手。
“我的生活里,還從來沒有接觸過一位像你這麼美的女孩子。”
“那就得服從美麗的命令,去洗澡!”
“這不方便吧!”
“有什麼不方便?我不會為難你什麼。”
兩個人深情地凝視,這一次薛梅沒有躲避中校的目光,她開始由羞澀變得落落大方。中校最後時刻,還是猶豫了︰“可我不能違反紀律要是傳揚出去,我在一個陌生女人的臥室洗澡,那還不上軍事法庭?”
“我們還陌生嗎?不洗就算了,那就別假惺惺地可憐我!我現在就走!”
中校還是有些猶豫,他甚至有些措手不及。
“你是不是覺得我輕浮?”她更是咄咄逼人地將了一軍。
“啊不,你別這麼想,我是覺得自己是一個軍人,怕讓你失望。”
薛梅莞爾一笑,說︰“軍人怎麼樣!就沒有感情了嗎?我爸爸和叔叔都是軍人,我沒有覺得你們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