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小阮這樣很讓人心疼。
如今終于爆發出來，瘋狂的哭了起來，那種壓抑了太久的情緒……
陸羽嘆了口氣，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後背，然後還悠悠的唱起了怪的歌。
他唱的很難听，但听起來卻說不是痛苦，反而讓人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恩……是那種……在海面飄動的感覺，忽忽悠悠，便讓人昏昏欲睡。
陸羽本身五音不全的，對歌曲了解的也不多，所以想到什麼唱什麼，很多明明不同的歌曲，竟然可以直接連在一起，在七扭八歪的曲調，連成一片，竟然……漸漸的開始不難听了，甚至……好听？！
這是‘真’，氣韻達到一定境界，結合各種境界層級，終于形成的一種境界。
只不過陸羽之前可真的不知道，真，還有這樣一種功能。
悠悠的唱著，不知道多久。
小阮哭的聲音小了，然後變成抽噎，然後消失不見，變成了輕微的鼾聲。
躲在生命之樹後面的顏顏呆呆的眨了眨眼楮，然後撇著嘴飄了過來，小心的從陸羽的另一邊手臂鑽進去，也趴在那里悠悠的睡。
對這種蹭睡的行為，陸羽是不反感的，反而覺得可愛，是不是也會在她背拍一拍，這樣，兩個人便全部睡著了。
睡得特別的香甜。
等到早的時候，兩個人才終于醒了。
這一覺，恐怕是有生之年睡的最舒服的一覺吧。
小阮清醒過來之後，眨了眨眼楮，然後說道︰“少爺，昨天發生了什麼啊？我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吶？”
失憶？
鬼才會相信。
但真的是失憶，這是一種主觀想要去失憶的失憶，算是……大家都不用尷尬了。
顏顏楞了一下，然後撓著頭說道︰“哎呀，還真別說，我好像也失憶了吶，還是你唱歌難听，都把我們的腦子唱壞了。”
“好吧好吧，那是這樣吧，哈哈哈。”
陸羽輕輕笑了笑，也並不會在意這種事情。
小阮的一場發泄，反倒是讓陸羽放心了下來。
是的，她那麼想要孩子，然後生命之樹在她眼前，這是她距離夢想成真最近的一次！但卻……失敗了。
這種心理傷害，如果憋著的話，反倒是真的容易出現一些問題。
而且還有一點較重要。
陸羽想要對小阮好，但……真的不知道她除了孩子之外到底想要什麼。
如今她說了。
很好。
那麼陸羽真的要認真考慮一下了。
是啊……前進？
還是回去。
@
這是個問題。
回去？
但回去的路，那麼好走嗎？
深吸一口氣，陸羽說道︰“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們好好的在這，只要不離開生命之樹的範圍，你們不會有什麼事。”
是的，陸羽是那麼的不放心，即便現在顏顏在整個靈物世界已經是如同王，如同神一樣的存在，但他是不放心，仿佛只要一離開自己的視線，顏顏會馬出現問題，甚至會死掉一樣。
其實當然不會這樣。
陸羽自己不知道，其實他現在心里有病。
一種……很多人都會有，但卻幾乎找不到什麼方法去醫治的病。
那是……
沒有什麼名字。
距離近的人，在身邊的人，則瘋狂的關心，瘋狂的擔心。即便只離開身邊一點，有一眼照顧不到，渾身難受，腦會幻想各種各樣悲劇的事情，在他們身發生。
但若是距離很遠，一段時間看不到了，卻直接把對方給忘記，方法對方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別說關系了，想起來……都很難。
為什麼小阮會被他這麼喜歡？
小阮其實有時候也能明白，有時候也會下意識的領悟陸羽的這種病，在身邊越長，他會越在乎的，前提是千萬不能離開。
所以小阮之所以對孩子這件事這麼在意，可能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表面這種病是無傷大雅的。
但實際……這真的很難讓人對陸羽產生……安全感。
興許當初很多女孩子離開陸羽，也是因為這樣的考慮，她們已經直覺的知道陸羽的缺陷了。
……
離開這里，直接沖向天空。
陸羽尋找著冥河的方位。
冥氣被自己吸收光之後，雖然冥河變得更加隱秘，但陸羽對它的感知卻更敏銳了，所以……直接選一條，跳了進去。
這次……
一件特別神的事情發生了。
陸羽覺得自己跳進去，肯定是沉下去，但小冥會救他。
但事實，他直接浮在面，腰部以下，還在水，但腰部以，怎麼都沉不下去！
這是……怎麼回事？
陸羽呆呆的眨著眼楮，總覺得自己肯定是在不自覺之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難不成是因為吸收了冥氣，所以變得跟冥界有些一樣，這冥河不淹自己了？
但轉念一想……好像又不是這樣。
“是不是很好？“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船，熟悉的身體。
小冥歪著頭，較有興致的看著陸羽。
陸羽嘿嘿一笑，撓頭道︰“那個……我來了。”
“恩，然後還是會走，對嗎？”
“這個……”
“好吧，不為難你了。你現在是不是好，自己為什麼可以懸在這冥河之？”
“是啊！是這樣啊。”
“其實是你的修為進步了，現在你已經到了七重天的境界，七重天，出水兩重，你半個身體自然會出了冥界的界限，這是所謂的身在輪回外，不在五行，天地法則開始在你身沒有效果了。”
“也包括……生老病死？”
“是的。”
“也包括命運？”
“這……表面來說，是的，但……誰又能保證，那種超脫了命運的生命……不是命運在操控了？”
“恩，這倒也是。”
陸羽尷尬的笑了笑，隨後說道︰“那……”
只說了一個字，沒有繼續說。
他想要問的是，自己現在七重天，已經可以出水半個身子了，那麼……小冥吶？她不但身體已經全部出水，更何況，她腳下還有一艘船！
小冥輕輕笑了笑，好似心靈相通，直接從小船跳下來，腳踝部分進入水面，卻不再深入。
“正如你所見，我也無法離開這冥河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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