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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殘好像是明白了一些什麼。
但又好像沒有明白。
總之但凡關于陸羽的事情，好像都挺復雜的，也沒有必要非要弄個清楚。
師妹到是什麼都不明白，但也什麼都不說，反正陸羽是不讓她離開，那麼就不離開好了。
就這樣，一群人就在這金碧輝煌的地方一直等著。
事實上他們也沒有等待太長的時間。
兩天後，一道人影直接從空中跳了過來，落在這台子的正中間，眼神不好的話，甚至都看不到他。
台子太大了。
陸羽卻直接站了起來，然後苦笑著說道︰“沒想到第一個過來的竟然是你，還真是讓人意外吶。”
聲音不大，卻足夠讓對方听到。
那人也是一陣苦笑，說道︰“總要來一下，仔細一想，我還真的是躲不過這第一個。”
“也好，不過……”陸羽笑道︰“這麼多年，竟然變成這個模樣了，這就是成長嗎？還真是讓人羨慕吶，你臉上的傷怎麼回事？是刀疤嗎？什麼時候受的傷？”
“很早以前了，原本能夠去掉的，但心想著這樣就不像女人了，還是這樣好。你曾經不是說過嘛，男人如果想讓自己更有男人味的話，就不妨帶點傷痕。”
陸羽楞了一下，然後苦笑道︰“虧你還記得。”
“自然會記得，原本也沒有忘記的理由。”
“哎呀，你這怨念很深啊。”
“以前你在的時候，我還能躲一下，該偷懶的時候偷點懶，但你走了……我就變成奴隸了，怨念自然是不會小。”
“哦……咳咳，好吧，那個女人確實是挺難對付的吶。”
想了一陣，陸羽又說道︰“紅鸞怎麼樣了？這麼多年過去了……”
“哎……”
對方長長嘆了口氣，說道︰“我用盡辦法去維持，現在每天能夠勉強下床幾次，她有很多次想要自尋短見，每天都得讓人看著。”
“歲月不饒人吶……”
“偏生放過了我們。”
“是啊……來吧，你過來不是想要打一場嗎？”
“哼！”
對方怒哼一聲，隨後伸手一晃，一柄長槍在陽光下生輝，光芒甚至都要超過這地面的黃金。
“我來了。”
說罷，對方就直接沖了過來，先是平淡無奇的跑來，距離近了，猛地蛟龍出海，一槍來，好似去切割整個世界。
若是陸羽躲開，怕是後面整個臨江城都要受到波及。
對方還真的是……含恨出手吶。
叮。
就在槍尖馬上要刺中陸羽的一瞬間，僅僅兩根手指，配合一個淡然的笑容……拈花一笑，便將這恐怖的一擊擋住。
陸羽無名指輕輕在槍尖上一彈，叮，又是一聲，波紋直接從槍上傳遞，到了對方雙手處，猛地炸開，對方把持不住，直接松開雙手，整個人直挺挺往後面一躺，如若點擊，好使勁的抽抽了好一會。
然後才哭腔說道︰“你……你就不能清點嗎？這麼多年沒回來，一回來就下死手，有你這樣的嗎？太過分了……”
幽怨的不得了。
“好賤啊你，這麼多年都沒改啊。”陸羽翻著白眼看著對方。
能夠這麼風輕雲淡的幽怨的，也只有花千樹了。
這個羨天世界以金錢為王，地位不可撼動的家伙，老大不小了，卻好像被凌辱的小女人一般在地上抽噎，讓人根本無法直視。
“好了好了，差不多得了，被別人看到了，還以為我把你怎麼著了吶，你小時候倒還行，長得也像個女人，現在完完全全就是大老爺們了，這樣會讓我很丟人的。”
花千樹撇了撇嘴，說道︰“不，我不起來。”
倒是開始刷小性子了。
陸羽嘆了口氣，直接走過去，坐在他身邊，仰頭看著天空。
好一陣，花千樹才說道︰“為什麼回來？”
“怎麼，不歡迎我回來嗎？”
“那倒不是，不過是在外面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那沒有，就是想家了，不想再跑來跑去了。”
“哦……那就好。”
無言一陣。
陸羽道︰“紅鸞的身子……你把她帶過來，我看一下。”
“現在她動一下就很危險……哎，好吧，我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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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便站起身來，一晃就消失不見，大約十幾分鐘後又回來，單手舉著一張很大的床，上面有層層加固和帷幕。
小心放在地上，輕輕打開一角，便立即涌出濃重的花香，其中摻雜著惡臭，混合在一起，讓人有種異樣的感覺，相當的催吐。
陸羽知道，那是因為紅鸞實在是太老了，完全就是靠著花千樹弄來的靈丹妙藥吊著一條命，但身體有些部分肯定是承受不住，便已經開始腐爛了。
花千樹卻毫無所覺，一臉溫柔的伸手進去，拉住一只手，說道︰“再堅持一下，我肯定能找到更好的藥，你不要傷心，也不要放棄，這麼多年我們都過來了，什麼大風大浪都挺過去了，這件事我們一定也能成功的。”
其實……這真的是一件不可能挺過去的事情。
人生中總有一個無法逾越的難關，不管再強大的人在它的面前也會顯得那麼的孱弱不堪，它叫生死。
紅鸞想過自殺，之前花千樹說了。
對于這種情況，其實會出現一種論調。
那就是……解脫的死，還是痛苦的活？
關于這個，沒有人能給出一個正確的說法，或者……原本這件事也沒有辦法拿到辯論中來，本身就是無法說得清楚的事。
所以即便花千樹的做法有點自私，有點野蠻，但陸羽也沒有對他說什麼。
畢竟……事實證明，他做的是對的。
他等待，終于等來了陸羽。
陸羽長長嘆了口氣，忍著那難聞的氣味，緩緩靠近，看了一眼紅鸞之後，對花千樹說道︰“你的等待是正確的，但如果真要說最好的辦法，可能……還是去尋找，這個世界沒有，那麼就到其他的世界去。不過你是幸運的，你不用跑來跑去的尋找，我已經去過了。”
說完，他抬起自己的手，伸出戴著戒指的那根手指，隨後稍微晃動了一下……一絲奇妙的，分不清到底是紅色還是青色的能量，慢悠悠的飄進紅鸞的身體……
就這一瞬間。
“唔！”
紅鸞猛地吸一口空氣，因為太快太劇烈，而讓喉嚨發出奇怪的聲響。
隨著這一聲，她整個人也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瞪圓了眼楮。
那目光中原本蒼老的白色，瞬間被鮮明所代替。
整個人，重新煥發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