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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好像也不對,到現在她都沒有劍呢。
所以,應該是聊聊人生拔拔腿。
見愁忍不住憂郁了起來,憋了好半晌,才道︰“好歹也曾是負有天盤十三日築基的天才,這修煉速度應該不會慢吧所以能名列第一百,約莫也算是合理”
“”
眼楮一瞪,御山行直勾勾盯著見愁。
“怎麼了”
見愁心里一跳,還以為自己暴露什麼了。
沒想到,御山行竟搖頭一嘆︰“虧本宗主還以為你是個機靈的人,這崖山的大師伯,乃是本宗主以為盛名之下其實難副的一位。你們可曾有听聞她什麼事跡好像在築基期的時候擊敗過一個剪燭派的小嘍�@褂惺裁蠢肫椎陌甕忍 登安瘓沒乖諍詵綞矗 僥昝懷隼戳耍 恢 朗遣皇牆淮 誒錈媼恕0Γ 廡┐際譴 牛 惺裁詞導 鵡忝撬鄧怠 br />
姜問潮這幾年修煉不問世事,知道的事情也少,更不用說什麼昆吾崖山的兩位天才了,那也是最近才在路上听到的。
所以,御山行這麼一問,他只能看向見愁。
這一瞬間,見愁徹底憋住了。
實績
實績當然還是有的。
比如跟周承江,跟戚少風,殺紅小界,黑風洞
但是能說嗎
所以
憋了好半天,她忽然抬頭起來看御山行,用一種極其肯定和贊賞的口吻道︰“宗主說得對,此人盛名之下其實難副,一定是因為長得太漂亮才被排在一百的”
別跟她說什麼是要臉,她沒有這玩意兒。
姜問潮忍不住古怪地看了見愁一眼。
這話,有點奇怪的味道。
御山行卻沒察覺,一听見見愁竟然附和了自己,別提多高興了。
他手里捏著那一本小折子,拍擊著自己的掌心︰“就是嘛,你總算跟本宗主站在一起了兩位道友,咱們都不靠臉吃飯的,以後一定可以踏踏實實,出人頭地”
“傳聞崖山是個靠臉吃飯的門派”
見愁忍不住嘴角抽搐。
“對啊,反正崖山出來的修士,大多都長得挺好看吧,而且老覺得哪里的氣質不一樣。”御山行一副“我見過很多崖山修士對這個很熟”的樣子,“反正當初崖山扶道山人座下的幾個弟子,都被排到了第一,二弟子曲正風、三弟子寇謙之、四弟子沈咎、五弟子白寅、六弟子陳維山、七弟子余知非還有八弟子姜賀,無一例外”
除去五師弟白寅和七師弟余知非在外歷練已久,一直未歸之外,其他幾個見愁都見過,仔細一想,的確是儀表堂堂
不過
是因為臉
她還是不信。
見愁忍不住問道︰“這幾個人都被排到第一,結果呢”
“結果麼”御山行仔細想了想,道,“曲正風是七百多年前的事了,參加小會的時候是元嬰中期,力壓昆吾趙卓,好一場大戰,最後獨登一人台;寇謙之一把問道劍縱橫千百修士,在最後一場混戰里獨得了第一”
御山行竟然記得挺清楚,一一數來。
四弟子沈咎,惡戰一場後,惜敗于江流劍意岳河之手,听說左三千小會之後岳河就被神秘人狂揍了一頓;
五弟子白寅,力挫當時昆吾新一輩的天才王卻,斬下了大旗,登上一人台;
六弟子陳維山,因為自言自語浪費時間,心地善良,被一名中域中等門派申陵出身的異才江含徵擊敗,事後當晚,江含徵被神秘人毆傷,掉了兩顆牙。
七弟子余知非,一柄“我是劍”,拼著重傷,將橫虛真人座下第九真傳弟子崔十三與第十真傳弟子靳封打落擂台,同樣獨登一人台。事後當晚,崔十三與靳封兩人同樣被神秘人狂揍一頓,三日沒能下床。
“這里面啊,只有崖山那個八弟子姜賀,之前三百年每次都要排他進前十,但他從來不參加,修行已經有三百來年,可修為還是金丹期。在崖山,這麼慢的速度也真是夠奇怪”
一個人一個人地說完,御山行聲音里帶了點意猶未盡的味道。
“到了現在,智林叟似乎也知道這人不會參加小會,所以干脆沒排了。”
是了,小胖子姜賀的修為現在也還在金丹期,之前從師門眾人的言語中,見愁隱約能感覺出姜賀的修煉似乎有什麼特別之處。
不過現在還不是深究的時候,她只是
“為什麼昆吾的人贏了都被揍了一頓”
見愁听的時候就很目瞪口呆了,忍不住問了一句。
“這個麼”御山行笑了起來,一副神秘兮兮的口吻,“左三千小會十大難解之謎里,你這個問題,排第一。至于是誰,有人猜是昆吾有怨靈,也有人猜是崖山輸了不服氣,直接不講理把人揍了一頓,也有人說是昆吾的弟子贏了回去,門派之中有人嫉妒,所以一起揍了一頓哎呀,簡直眾說紛紜,不知道今年會不會有人被揍,哈哈哈”
“”
為什麼總覺得有那麼一點點古怪
見愁的臉色,變得難以言喻起來。
這些事情,姜問潮倒是已經听說過,不新鮮了。
他笑一聲,也道︰“三十年前,我也听說過,不過近年來崖山收的弟子並不多,所以這種事發生的次數也少了,我總感覺的跟崖山脫不了干系。”
“嘿嘿,所以這一次不知道會有幾個人被揍。這一次有崖山的湯萬乘,還有他們的大師伯見愁。”御山行搓著手,已經興奮起來,“我相信一定有好戲看,如果那一位大師伯輸了哇哈哈哈”
“嗤。”
一聲嘲諷的輕笑,忽然插了進來。
“”
御山行的笑聲,一下停住了。
循著聲音,他皺緊眉頭,氣勢洶洶地直接一個扭頭,一下看見了平台的邊緣,站著一名獨身的少年。
一身暗紅色的長袍,像是染著濃重的鮮血,一眼看上去便讓人覺得陰沉壓抑。
袖擺長長,邊角似乎都要拖到地上,完全遮住了他垂在身側的兩只手。
他整個人,就像是被這一件暗紅色袍子,籠罩了個嚴嚴實實。
少年修士的眉目原本算是頗為清秀,可偏偏籠罩著一股聚而不散的沉郁之氣,讓人覺得陰沉而壓抑。
幽深的一雙瞳孔,帶著一種淡淡的暗紅顏色;一條暗紅色的血線,似乎是一條淺淺的傷痕,從他眉心處,順著整個挺直的鼻梁劃下來,到鼻尖前半寸處止住,留下一道鋒銳的尾線。
原本完整的一張臉,仿佛都被這一條血線分割,透著一種破碎的怪異感。
在御山行看來的時候,這少年也將目光抬起,淡淡看了御山行一眼,不過似乎不很在意。
御山行幾乎是在看見這少年的瞬間,就感覺到了一種極致的危險氣息,不僅僅是修為比他高的問題
可看都看過來了,還是氣勢洶洶地,就這麼草草收場有些奇怪。
硬著頭皮,御山行開了口︰“你笑什麼”
“沒什麼。”
那少年的聲音淡淡地,听不出什麼特別。
只是,他看向了見愁等三人。
目光明明平和,可在掃過去的時候,卻平白透著一種冰冷的味道,仿佛要刺入人皮膚。
在看了御山行一眼之後,他沒在意,順著看了姜問潮,多看了一會兒不過似乎不很感興趣,接著就將目光移到了見愁的身上。
見愁也在看他。
在他目光落到自己身上的一剎那,見愁耳邊竟仿佛想起了刀兵相接的聲音,崢嶸又冰冷
少年的瞳孔似乎感興趣地微縮了一下,接著竟然挑起唇角,近乎用一種贊嘆和痴迷的目光,注視著見愁的眉心
“好漂亮的斧頭”
鬼斧
少年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刺,像是穿破了見愁的軀殼,直達靈魂,看見了藏于見愁眉心之中、融于身體的那一柄鬼斧
那一剎,見愁只覺得鬼斧隱隱震顫起來,仿佛就要投奔那少年而去。
然而她額頭上,又閃現出一點隱約的紫芒。
定魂釘一現而逝
光芒漸漸隱去。
震顫的鬼斧也終于安定了下來,沉睡在見愁的身體之中。
她僵硬地站在原地,近乎駭然地看著不遠處的少年,只看見了少年殘余著笑痕的雙眸。
他目光里的贊嘆,並沒有收回。
但那不是對見愁的,而是對她眉心的斧頭。
然後,他嗓音淡淡,再次開口︰“我也有一柄不錯的。”
大多數人都在平台與大江中間那一片平地上落腳,等待著昆吾來人收回守正光,便可渡江而去,平台上的人很少,注意到這一幕的人也就更少了。
甚至,發生在見愁體內鬼斧之上的異動,除卻見愁自己,其他人也根本不清楚。
御山行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見愁,一頭霧水。
“斧頭什麼斧頭,在哪里,我怎麼沒看到”
姜問潮卻能明確地看到,這少年的修為乃是金丹中期,但是周身除了壓抑之外,還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凌厲之感。
至于斧頭
看一眼見愁,姜問潮也能發現她眼底那種如臨大敵的姿態。
一路上只看見過這一名女修用一面金色的圓鏡,卻還不知道她有另一把斧頭。
說起來
斧頭
用這種法器的女修,可一點也不多。
見愁站著沒動,依舊緊緊看著對方。
說出了兩句莫名其妙的話,對方卻一點別的反應都沒有,過了很久,他才微微一垂眸,那眉心拉下的一條長長的血痕,只為他這一垂眸增添了幾分難言的艷色。
轉身,這少年沒有再多說一句,緩緩走下了台階。
平台之下,是更擁擠的人群。
暗紅的身影很快成為見愁三人視線之中一個小小的背影。
在這平台之上一片詭異的靜默中,下面的人群,卻忽然沸騰了起來︰“看,那是什麼”
“好好大”
所有人仰頭望去。
天邊,雲霄之巔。
一座巨大的浮島,自西而來,被白雲環繞,穿破了長空的烈風,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中。
平原上,一片巨大的陰影被這一座浮島投落。
盡管隔得很遠,可還是能隱約看見,浮島前段有一座巨大的高台,上頭站著三兩道身影,衣袍飄飄,直欲乘風而去
那是
拔劍台
見愁一下睜大了眼楮
這巨大的浮島,難不成是
“崖山”
“崖山,是崖山”
“崖山的靈照頂”
“天哪,一定是傳說中崖山的靈照頂啊”
“三百年了,竟然又讓我看見了,自打扶道山人離開十九洲後,貧道可就再沒看見過了啊。”
“真的是崖山”
那一瞬間,無數修為不一定很高,卻听過、看過這一幕的人,壓抑不住心中的激動,高聲叫喊了起來
江邊一條棧道上。
白月谷的眾多女修也都仰頭而望。
“咳”
陸香冷修長蒼白的手指上,已經是藏不住的紫黑色毒線。
她面上白得幾近透明,咳嗽了一聲,抬起頭來,平和又出塵的目光落在那一座扶道上,也忍不住自己滿眼的驚嘆。
“早听說崖山靈照頂可馭而飛之,只因扶道山人三百年未歸,所以無人啟動,今日竟能有幸得見,算不虛此行了。”
她身中地蠍毒之事,一直是白月谷絕不外傳的機密,只除了師門和曾偶然告知那一名帶著小貂的女修之外,再沒告訴其他人。
所以,就算是智林叟,也無法分毫。
這一屆的一人台手札上,她還能名列第五,只怕等左三千小會一開始,洞悉世事的智林叟會毫不猶豫下調她的排名。
不過,都不要緊了
能不能活下來還難說呢。
陸香冷微微地一笑。
巨大靈照頂投落的陰影,已經漸漸覆蓋了過來。
江邊,一棵大樹下。
“啪啪啪”
外面忽然嘈雜。
扒拉著算盤的手,忽然一停。
唇上掛著兩撇小胡子的錢缺,還在思索到底渡江還是不渡江這種艱難的問題︰今年顧青眉那小娘們兒還排進了前十,這智林叟是個瞎子吧若他也去這左三千小會湊熱鬧,會不會被發現還有那個什麼孟西洲,如果也出現在這里,當初自己冒充他的事情就會穿幫
哎喲,得罪過顧青眉的他真是傷不起
遠處聲音傳來,他抬起頭來一看,原本沒在意,沒想到這一看之後,竟然再也收不回目光來。
那一座浮島一樣的靈照頂,從遠處來的時候看似極其緩慢,可到了近前來,才能發現速度極快,幾乎一眨眼之間,那巨大的陰影,便直接覆蓋過來,讓錢缺身處的地方,陰暗一片。
放眼周圍,像是整個天都一下陰了一樣。
靈照頂太大,也飛得太高
沿江更遠處。
剪燭派掌門燭心,帶著自己門下的弟子,也停在了此處。
許藍兒眼角有一顆小小的淚痣,正在跟燭心說話。
這一次,雖然沒排進前十,但也已經在第十一,兩年多的閉關,又有師尊相助,更有秘法在手,在出發之前的最後幾天,強行結丹成功。
誰能想得到
更何況,她如今擁有的不僅僅是修為。
林叟知道的消息多,所以排了她一個第十一,可許藍兒可不以為自己就在第十一了。
“師尊,如今排在第一的那個封魔劍派夏侯赦到底是什麼來路”
想起之前看的手札上的排位,許藍兒忍不住開口問了。
燭心美艷的一張臉上同樣劃過疑惑,只搖頭道︰“這麼多年以來,還很少見過這種情況,不是一出騙局,便是驚世的天才又要出了。封魔劍派,倒沉得住氣。”
話音剛落,周圍一片嘩然。
燭心詫異,同時感覺到了一股恐怖的氣息,從頭頂劃過
她抬首而望,頓時瞳孔劇縮,面目之間一片扭曲。
許藍兒也是恨意滔天。
“崖山”
“崖山”
“真的是扶道山人啊,他回來了。”
“當年也是與橫虛真人並列的奇才啊,天哪,我真的看到他了高台上站在最前面的就是”
“靈照之頂,九天之上,乘風御之,浮島飄搖。原來是真的”
“崖山”
無數人仰頭望之,或震駭,或驚異,或恐懼,或仇恨,或贊嘆,或激動,或狂熱
無數視線的交匯處,只有那飛行的靈照頂,只有那高高站在靈照頂上如仙人一樣的身影
扶道山人
靈照頂快速地從眾人上空飛過,見愁的目光,卻沒離開靈照頂上的拔劍台。
這還是她那個不靠譜的師父嗎
這個疑惑剛剛劃過,身邊便響起姜問潮有些凝重的聲音︰“不對,這靈照頂的速度,未有半分減慢”
前面,是守正光
昆吾現在還沒派人來將守正光收走,崖山卻駕馭著靈照頂直直地飛沖過去,難道是
想要直接撞上
姜問潮忽然之間的疑惑,也是下面所有人的疑惑,甚至令人目瞪口呆。
那一道陰影,已經很快覆蓋了整個目之所及的江面,粼粼的波光不見了,江上因為水汽產生的虹影也不見了,只有那一片江水,還在黑暗里流動。
一片詭異的安靜里,眾人只听得到口水吞咽的聲音。
“咻。”
一聲御空的呼嘯,劃破了滿地的寂靜。
接著,便是一聲大笑︰“三百年後,又見崖山靈照頂飛來昆吾。扶道啊扶道,你要再撞這昆吾一次,我看橫虛真人這回要跟你算舊賬啦兩年不見,別來無恙”
一道灰影從空中迅疾飛去,筆直得像是一條弧線,直直投向扶道山人所在的靈照頂。
正琢磨著撞碎守正光讓橫虛老怪吐口血的扶道山人,听見這一聲“別來無恙”,一下就知道是誰了。這粗啞難听的聲音,除了龐典老賊,還有何人
那一瞬間,扶道山人轉頭過去︰“又是你龐”
聲音戛然而止。
扶道山人的目光,忽然落在了平台之上的某個點上。
這時候,龐典正準備飛上靈照頂,一起湊個熱鬧,也好蹭一蹭,好先進入昆吾。
周承江這兩年里也躍過龍門,成功結丹,覺醒了幾枚新的道印,可听說崖山見愁的修為卻還原地踏步,龐典怎能不抓住這個機會,好好來嘲諷一番
所以,他一想到就可以跟扶道山人炫耀,笑得那叫一個開心。
絲毫沒注意到扶道山人的異樣,龐典眼看著就要飛上靈照頂,落到拔劍台上了。
沒成想,直勾勾看著下面某處的扶道山人,竟然毫不猶豫,直接一巴掌甩出來,帶起一道巨大的氣浪,掀翻了半空中無數的雲氣,竟然把狠狠地,把龐典朝旁邊
一拍
“砰”
猝不及防之下,身軀干瘦,白胡子白頭發的龐典老頭,竟然直接被這一掌拍飛了
咻
一道更長的弧線,呈現一個下墜的姿勢,朝著九頭江江面投去
目睹了這一幕慘劇的所有修士,下巴全都掉到了地上
這什麼情況
所有人都還蒙著,做夢一樣看著那神仙一樣活在傳說中的扶道山人。
然後,就看見了畢生難忘的一幕。
方才還站在拔劍台上,凜然而立,飄搖欲仙的老頭兒,這一刻竟然瘋了一樣,在拔劍台上跳起來。
向著地面上某個地方,扶道山人賣力地揮舞著自己的手臂,半點沒有什麼所謂的高人風範,只興高采烈地扯開嗓門大喊
“見愁,見愁”
“小見愁快過來”
“我是你師父啊”
“小見愁,小見愁”
見愁
扶道山人是在喊他的大徒弟
可是人在哪里
眼看著扶道山人是朝著下面揮手,又蹦又跳,眾人只覺得腦海之間某種幻象忽然破滅掉,連渣都不剩。
巨大的打擊之下,眾人下意識地朝著四面看去,想看看哪里有動靜。
“小見愁,你還愣著干什麼,快點啊”
隔得遠遠的,拔劍台上扶道山人簡直手舞足蹈。
見愁就這麼眺望著,好像看見了他背後的掌門鄭邀,正兩手抱住自己的頭,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
她嘴角抽了抽。
忽然不想承認自己是崖山大師姐了
怎麼辦
站在她身旁的姜問潮,看了扶道山人許久,只覺得這個方向
他終于忍不住,側頭來看見愁。
可御山行這會兒還沒察覺出異樣,只不斷地用力跳起來,一蹦一蹦地,想要透過擠擠挨挨的人頭,去看周圍是不是有一名叫“見愁”的崖山大師姐出現。
“哪兒哪兒人在哪兒長得好看不修為怎麼樣”
一連串的問題,在御山行蹦起來又落下去的瞬間,被他問了出來。
見愁看他蹦得實在辛苦,忍不住嘆了口氣,伸手往他肩膀上一按
我蹦
蹦
誒,怎麼蹦不上去了
御山行詫異地抬起頭來,終于看見了見愁︰“你干什麼別擋著我看美人啊”
“”
美人
見愁想起之前關于“見愁一定是因為長得特別好看所以被排進了前一百”這個話題的討論,不由得嘴角一抽,過了好半晌,她才一笑︰“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長得跟咱們差不多。這一路,多謝兩位照顧。”
後半句,是對兩個人說的。
見愁收回了按著鄭邀肩膀的手,而後兩手抱拳,對著二人行個禮。
姜問潮一下就知道,他方才的感覺沒有錯。
斧頭。
同樣抬起手來,他還禮︰“一路趕來,尚不知道友身份,失敬了。”
失敬
見愁倒不覺得有什麼失敬的。
她淡然而從容,略一頷首︰“告辭了。”
說完,她轉身而去,眉心處光芒一冒,鬼斧破空而出,在見愁踏出平台的一步之後,立刻飛到了她腳下,承載著她的身體,朝著高空而去
人群之中一片嘩然,無數人轉頭看去,只看見一道烏光,從匯集了無數傳送陣的平台上拔起,沖天而去。
前方,便是崖山巨大寬廣的靈照頂
扶道山人的身影,就在拔劍台上,正在朝那一道烏光拼命招手。
“丫頭,丫頭”
下方。
人群中,一身暗紅的少年微微詫異。
十余名身背長劍的修士來到了他身邊。
“夏侯師弟”
“無事。”
眼見著那一道烏光消失,落在了靈照頂上,少年眼眸微眯︰原來是鬼斧。
他抬手,摸著自己眉心劃下的那一道淺淡而凌厲的紅痕,嘴唇翕動︰“一線天”
平台上。
姜問潮還站在那邊,仰首望著。
御山行傻了。
徹底傻了。
他忍不住一巴掌拍到了自己的額頭上,冷汗。
崖山大師姐一定是因為長得漂亮才被排到前百
漂亮嗎
漂亮嗎
御山行都要哭了。
他好想借一百個膽子沖上去,扒住見愁道友的大長腿,痛哭流涕,懺悔一番,嚎一聲︰“道友我錯了,道友我再也不敢了,道友你不美不美,一點也不美,全天下就你最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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