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之夢

第二十三章 張府夜話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暮雪人 本章︰第二十三章 張府夜話

    月明星稀,夜色蒼茫。汴京的夜晚還是那麼讓人著迷,那麼讓人陶醉,很容易讓人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從酒樓、茶館、青樓中傳出的絲竹聲、嬉笑聲、打鬧聲、飲酒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美麗的畫卷。

    然而再美麗的畫卷,再悠揚的樂聲,對于此刻的張貞娘來說,顯得是那麼的多余,那麼的刺耳。自從林沖的噩耗傳來的那一天,她的心便已經隨著林沖去了,如果不是老父母死死的看著她,她真想一死了之,去追尋她的夫君。

    俗話說︰“睹物思人。”張貞娘的房內,放滿了昔日林沖使用的兵刃、茶具、酒具,張韞老夫妻為了不讓女兒整日沉浸在悲傷中,終日以淚洗面,曾經不止一次要把這些東西移走,可是張貞娘執意不肯,甚是以死相脅,老夫妻二人無奈,只能由得她去。

    “吱”的一聲,張韞推開貞娘的房門,看見貞娘正看著林沖昔日練功用那套練功服怔怔發呆,老人心中默默地嘆了口氣,上前輕輕拍著女兒的肩膀,“孩子,不要再看了,先去吃點東西吧,如果身子餓壞了,那怎麼得了啊…”

    “我不餓,爹爹,讓女兒在…在多陪官人一會吧…”說著說著,貞娘又是淚如雨下。

    張韞看著女兒哭的死去活來,真的想把林沖還沒有死的消息告訴她。但是信中再三告誡他,府中全是高俅眼線。深知此事干系的他,只能硬生生地按捺住自己。這個一聲剛強的老人緊緊地握著拳頭,緊咬牙關,強迫著自己轉身離開,只是在他轉身的那一刻,眼角那一絲晶瑩,將他心中的痛表露無疑。

    張韞既離開女兒的房間,也不想回到自己房中面對另一個愁眉不展的女人,只能來到院中。

    此時月正當空,皎潔的月光灑在張教頭的身上,形單影只,顯得格外無助。所幸的是,影子只是影子,並非真實的存在。就在張教頭看著月亮出神的時候,忽然間,他似乎听見了背後有一些極其細微的西索聲,畢竟,老人有時候對聲音還是極其敏感的。

    他趕忙轉身,就看見俊辰帶著兩個不知名的男子正在將時刻在他家後門盯梢的兩個閑漢捆綁起來,頗感詫異的他正待上前詢問,就瞧見俊辰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他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本能的反應告訴他,此時還不是敘禮的時候。

    很快地,一條黑影從府中不知那個角落中冒了出來,跑到俊辰身邊輕輕耳語了幾句,俊辰點點頭,對他道︰“叫張三、李四他們按照原定計劃,開始吧。”

    “是,哥哥。”說完,一個“鷂子翻身”翻上院中大樹,接著茂密的枝葉和夜色的掩護,很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目送著此人的離開,俊辰展顏一笑,對著張韞一揖到地,說道︰“伯父,小佷這廂有禮了,先前若有什麼不當或是驚嚇到伯父的地方,還請伯父見諒。”

    張韞連忙上前幾步,一把扶起俊辰道︰“好賢佷,你總算來了啊,來了就好,來了就好啊……”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也難怪張韞會如此,長時間的被針對、被欺壓、被監視,現在終于看到了擺脫這種生活的希望,自然而然地就喜極而泣起來。

    俊辰見張韞的聲音越來越大,漸漸地有些興奮過頭的苗頭,當下上前攙住他,對他說︰“伯父,晚上風大,我們還是屋里說話吧。”說著,似提醒似責怪的眼神看向張教頭。

    “對對對,進屋說話,進屋說話。”張韞猛然一拍自己腦袋,牽著俊辰的手朝屋里走去。

    俊辰一面隨著張韞朝屋里走,一面又向跟著他進來的阮小七暗暗地使了個眼色,小七心領神會,點點頭直奔下人居室而去。

    進的屋內,便听到女子悲悲切切的哭聲,俊辰抬眼看向張韞,老人哀嘆一聲,“唉,自小婿犯事以來,貞娘便終日以淚洗面,未嘗有一日不是如此。更添有高太尉之子,上門逼婚,雖說用一年之期暫時唬的他點頭答應,但是這終日被人監視在側的,只怕我那老妻和孩兒就要撐不下去了。”說著,又抹了一把眼淚。

    “伯父,權且放心。小佷今日前來,正是得林沖兄長的委托,前來救二老和嫂嫂脫離魔掌,以其全家團圓。”

    “好好,賢佷,只是小婿林沖他現在何處,怎地不見他自己前來?”老人見林沖沒有自己前來,面上略略有些不快。

    俊辰哪里不知老人心中想什麼,苦笑道︰“伯父,非是林沖兄長不願前來,實是他實在無法前來啊……”于是,俊辰便將林沖自離開汴京開始的遭遇一點一點地告訴了張韞,只听得老人雙目赤紅,須發怒張。

    “高俅,高二拐子,老子從此和你高家勢不兩立!高俅,老子早晚……”眼見張教頭聲音越叫越響,情緒越來越激動,俊辰當下也顧不得長幼之序,身影朝前一閃,立馬捂住張教頭的嘴。

    “我說伯父,咱們眼下還在汴京,您老要是老是這麼一驚一乍,動不動來上一嗓子的,真要是把人引來了,我們還怎麼離開汴京,難不成真的殺出去不成。”俊辰有些無語,在他耳邊頗為生硬地說道。

    “嘎吱”一聲,里屋的一間房門猛然打開,“老頭子,你那麼大嗓門作什麼,生怕外面那些人听不見還是怎地,是不是非要把女兒送給那高俅的兒子糟蹋,你才滿意……你們這是?”張夫人怒氣沖沖地推開房門,看也不看地指著張韞的方向就罵,只是待她看清俊辰與張韞的狀況時,不禁有些愕然,險些當場石化。

    還是俊辰見機快,朝著張夫人納頭就拜,“伯母在上,請受小佷一拜!”

    不得不說,俊辰這一手還真漂亮,原本看到自己丈夫和俊辰擺出如此姿勢,當下就準備使出女性獨有必殺技—超分貝音攻的張夫人,反到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你是何人!為何叫我伯母!適才你與我家官人……”

    “伯母容稟,小佷乃是……”俊辰按照路數,將自己的來歷和此行的目的說了一遍。說完,嘴角抽了一抽,隱晦地瞥了張韞一眼。

    “哎呀!原來你就是俊辰,快些隨我進來,貞娘每日盼星星盼月亮的,終于盼到你來了。”說著,一把抓住俊辰的胳膊,就朝貞娘房里拉去。

    再說張貞娘,此刻的她和俊辰第一次見她時相比,當真是形容消瘦,面容憔悴。雖說侍女錦兒因為某些原因被高衙內重金收買了,但是眼見貞娘如此,她心中也甚是不忍,“時候已經不早了,娘子還是早些安歇吧,官人他武藝高強,定然不會有事的。”

    貞娘緩緩地搖著頭,說道︰“錦兒,你不用管我,自去安歇吧!”

    “可是娘子你……”

    “女兒,女兒,你看這是誰!”這時候張夫人把門一推,打斷了錦兒的話。她伸手把俊辰拉進屋內,對貞娘說道︰“女兒,你快看看,你還認識她嗎?”

    張貞娘艱難地抬起頭,看著俊辰,沒有光彩的眼眸中就像突然獲得了新生一般,充滿了光彩。她顫抖地伸出手指,激動地說道︰“是你……”

    俊辰坦然一笑,對著張貞娘一拜,“俊辰拜見嫂嫂!”

    “俊辰,你怎麼了來了,你是怎麼進來的,你兄長…你兄長他……”提及林沖,貞娘悲從中來,忍不住哭了起來。

    “嫂嫂勿憂,兄長他沒事!”

    “什麼!俊辰你再說一遍!”張貞娘止住哭聲,雙眼直直地盯著俊辰。

    “兄長他安然無恙,那日在野豬林……”俊辰邊說,邊用余光觀察著,就見錦兒正一步一步地悄悄向外挪著,“有我在此,你還想去報信嘛!”

    好個李俊辰,口中向貞娘的解釋沒有斷,就在眾人一心听他說話時,以電光石火之速,閃至錦兒身後,一記手刀切在她的頸間,將她打暈在地。

    “賢佷,這是……錦兒她……”俊辰此舉,讓三人甚是不解,一個小小的侍女,至于要這般動作。

    俊辰苦笑一聲,“若有可能,我也不想如此行事,只是那高衙內不僅僅派出大量人手監視張府,更是重金收買了連同錦兒在內的三名下人,如果不將她們三人制服,恐怕我等前腳離開,後腳追兵就到。”

    “什麼!她們竟敢如此行事,待我將那兩人一並叫來,問個清楚!”張教頭勃然大怒,就待前去叫人。

    就在這時,梁上傳來幾聲輕輕的耗子叫聲。俊辰抬頭一看,就見時遷正伏在糧上,看著自己。

    俊辰抬手向他招了招,時遷會意,一躍而下,頓時將貞娘三人嚇了一跳。俊辰見狀,趕忙開口道︰“伯父、伯母、嫂嫂,我今日也不瞞三位了。那日救得兄長,我等三人商議,與其坐等被奸臣陷害,不如另闢蹊徑,暗中積攢實力,以待日後報此深仇。是以,我等便在那濟州府治下的水泊梁山開山立櫃,佔山為王!今日我便是為了林沖兄長,前來接嫂嫂一家上山團圓……”

    “兄弟不用說了,官人在哪,我便在哪,我這便隨你去那梁山!”貞娘不待俊辰說完,便斬釘截鐵地說道。

    俊辰以目視張韞,張韞豈能不知他的意思,慘然一笑,“老朽風燭殘年,老來還要受那高二拐子的無故欺壓,這便隨你們一同走吧,尋個山明水秀的地方養養我這把老骨頭。”

    俊辰見三人答應,便不在�@攏 獗閎萌司】焓帳靶凶啊S擲 鼻  盟涯橇韭沓導堇礎br />
    很快,張教頭三人便打點完行裝,俊辰指著院中的馬車,“伯父伯母、嫂嫂快些上車,趁著夜深,我們趕緊離開,待得明早城門一開,我們便離開汴京。”

    張韞看了看院中那輛馬車,“賢佷,就憑這輛車,恐怕還出不得城,我等就會被攔下,賢佷莫不是拿我等三人的性命開玩笑不成!”

    俊辰也不搭話,徑直走到馬車前,朝著邊上的張三、李四使個眼色,二人領會,取出車內坐墊,旋開機刮,然後將一塊木板取下立時就顯出一個大大的暗格來。俊辰指著暗格,說道︰“伯父請看,這輛馬車從內里看還是這點空間,從外看也與普通馬車無異,唯一的區別只是將內部空間略略縮小,底部稍稍放低,但是就我們的眼楮來說,絲毫看不出這一點點的變化。”

    “難道賢佷就不怕這馬車吃不住那麼多人,從而塌了底座,不也是自投羅網嗎?”

    “伯父請听,”俊辰輕輕敲了兩下底板,只听聲音清脆,錚錚有聲。

    “這是…鐵木?”張韞側耳听了听,不由得瞳孔一縮,失聲道。

    “不錯,正是鐵木。伯父伯母,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嗎?

    “俊辰賢佷,還有一個最大的麻煩,那些盯梢的人,該如何是好,要知道那些人可不在少數啊。”提到那些閑漢,不僅張教頭,就連張夫人和貞娘都面露難色。

    誰曾想,俊辰還未說話,那時遷搶先開了口,“教頭不用擔心,那些個閑漢,哥哥已經讓張三、李四的那些個兄弟請去吃酒的吃酒、听曲的听曲,剩下那一兩個沒去的,也被我迷暈在那里呼呼大睡,不到明天正午,他們是決計不會醒的。”

    “好啊,賢佷手下果然能人甚多啊!這便拜托賢佷了。”說罷,帶頭鑽進了暗格,張夫人和張貞娘見張教頭已經鑽了進去,便跟著進去了。

    俊辰見三人均已鑽入暗格,便示意張三、李四封上暗格,叫二人指引小七將馬車駛到衛洲門,待得天亮便立刻出城,在約定的地點匯合。

    張三、李四、阮小七欣然領命,打開張府那扇許久不曾打開的後門,駕著馬車駛入夜幕。

    待得馬車離開,俊辰又叫過時遷,吩咐道︰“明日城門打開後,你給這府上的下人在喂上一些迷藥、麻藥的,便去先前咱們說好的地方等我便可。切記,千萬不要燒府。”

    時遷點點頭,“哥哥放心,小弟省的,這便去也。”說罷,身形一閃,便消失不見。

    很快地,張府的院內就剩下俊辰一人,他看著高府的方向,冷冷一笑,便學著時遷,縱身一躍,離開了張府。

    果不其然,第二日清晨,阮小七駕駛的馬車經過守城禁軍的檢查後,無驚無險地離開了京城。

    而高衙內在等了一日不見閑漢匯報後,心中起疑,帶著大隊人馬殺到張府,才得知張韞一家離開汴京已經兩天了。

    高俅听到高衙內的哭訴,那邊又听得八十萬禁軍都教頭丘岳的稟報,得知張韞已然兩日沒有點卯。兩廂對照,顯然已經棄官潛逃了,高俅大怒,發下海捕文書,捉拿張韞一家,同時下令,讓醉心仕途,一心投靠他的祝萬年、祝永清兄弟,沿途追殺,誓要取得他滿門首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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