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島地理狹長,海水每逢漲潮時會淹沒島上六分之一的陸地。
加上旅游開發確保景區,景點保持原生態,居民區都集中在一起。
迫使島上的建築與設施整合建造,規劃統一。
水電混合建造就是一個特例,節省資源,也便于管理。
正因如此,水塔這種重要建築歷來被軍隊監管,牢牢的掌控著這條水電生命線。
“沙沙, ”
王良翻身坐在樓道護欄上向下滑行,並拉響一顆手榴彈甩上二樓。
記憶里沒有進入水塔的印象,進入水廠就抓瞎了。
借助暴雨的掩護潛入水塔樓道,遭遇伏兵。
樓層內漆黑一片,遮掩了內部設施,什麼也看不見,無法確定敵人的數目。
敵人像毒蛇一樣潛伏在未知的地方,對于這種沒有掌控的危險,他迅速改道而行。
“咕嚕嚕,轟”
手榴彈在二樓爆炸了。
“啊,該死的,是痞子軍的人,他跑下一層……”
“滋滋,一組封鎖樓道,二組監視電梯,三組追擊……”
“指揮部,指揮部,水塔遭遇痞子軍襲擊,數目不詳,請求支援……”
整個水塔內部沸騰了,各種呼叫聲從各個方位傳入耳膜。
“沙沙”
王良快速的向電梯跑去。
電梯按鍵上散發出瑩綠色的光芒,距離樓道二十米左右。
這是一條接近三米寬的直通道,前方漆黑一片,看不清楚拐角處的危機。
依據隱約听到的信息,敵人呼叫著封鎖樓道,監視電梯,並命令一組人追擊。
封鎖與監視旨在防止有人摸上水塔搞破壞,在協防的前提下命令一組人追擊。
敵人呼叫水塔東南側的指揮部支援,直觀意識判斷底層沒有敵人。
不過透著陰謀圈套的味道,這是一個事先設置的口袋陣。
感知二十米內沒有生命跡象,他一邊審視局勢一邊奔行。
三秒抵達電梯口,看見並排的兩座電梯有一座電梯停在底層,他心中暗喜。
“叮鈴”
蹲在地上,右手持槍戒備,左手側翻向上按動電梯標識著向上的按鍵,門扉中分開啟,他就地翻滾進入。
“噗呲,啪嗒”
拔出火藍彎刀,切斷電梯線路面板上的螺絲,挑開面板。
“沙沙”
王良把老掉牙的控制線路一陣搗鼓,電梯啟動穩步上升。
“特麼的,電梯在上升,怎麼打不開?”
“混蛋,按鍵失靈了,一定有人在搗鬼……”
“滾開,白痴,樓上的小組做好準備,痞子軍乘電梯上去了……”
敵人在二樓電梯口爭吵不斷。
“鐺,鐺鐺”
電梯經過三層時傳來砸門的聲音。
敵人不是電梯維修人員,沒有專業的鑰匙開啟電梯門,他一點也不擔心。
“噠噠噠,砰砰砰”
敵人听到電梯經過四樓時開槍射擊。
“叮叮當當”
子彈激射在電梯的里里外外,濺射出無數火花。
他躲在電梯按鍵的一側,帶著欣賞的心態戒備著。
“一幫廢物,快拉電閘,把痞子軍困死在電梯里面……”
“蠢貨,拉掉電閘就能困死他們嗎?分組乘電梯追上去滅了他們!”
“你這頭蠢豬還妄想著貪功,等著痞子軍搞破壞,你就去死吧!”
敵人在各個樓層中吵鬧不寧。
而此時,王良已經站在電梯頂端,蹲在電梯的一角,揚起頭觀看電梯井。
電梯井的牆壁上設有緊急檢修梯道,類似一道訂書釘模樣的鋼筋梯道瓖嵌在混凝土中,直上直下。
瞅著幽暗的電梯井,他想著心思。
這一次行動並不是孤膽英雄行為,旨在吸引敵人的注意力,協防兄弟們進行實戰訓練。
這會兒,阿睿他們應該已經到達預定位置,針對香北軍部展開偵查,預備襲營了。
襲營不是最終的目的,打殘,重創執法隊才是根本。
唯有讓執法隊從香島上取消番號,鄉親們才能安寧的生活。
鄉親們存活的口糧掌控在海軍手里。
執法隊消失了,海軍才會進駐香島。
海軍掌權之後就不能推卸責任,繼續扣押糧食引發全世界人的聲討,華熠帝國也不會坐視不理。
唯有這樣,鄉親們的口糧問題才會得到解決。
執法隊在海軍眼里是不是替死鬼暫且不論。
首先,烏托帝國的陸軍進駐香島,更名為執法隊,證明是地方治安部隊,剿滅轄區內的叛亂是分內的事。
執法隊圍剿痞子軍也就名正言順了,不會引發國際爭議。
海軍是正規部隊,可以支援執法隊,但也有一定的限制,協助平亂的部隊不會超過一定的限額。
否則就是發動戰爭,借助叛亂的名義屠殺平民,這份罪責烏托帝國暫時避之不及。
王良的意圖很明確,旨在打垮執法隊,以實戰訓練兄弟們的戰術戰法。
曾今有一位慈愛的母親害怕兒子摔跤,抱在懷里呵護到八歲,結果差點讓兒子不會走路。
對于兄弟們來說。
金蛋砸了,就找到了自信心,勇往直前迎接挑戰。
經歷過生死重壓,感觸到戰爭琴弦的脈動,歷練出一份膽魄,戰心萌發了。
但僅憑這些遠遠不夠,對上敵人那是找死。
戰魂也是沒影的事,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實踐出真知,唯有經歷生死戰場才會快速成長,歷練刻骨銘心的鍛造方法,他就是殺戮果斷的脾性。
“嘎吱”
電梯一顫懸停在電梯井中,不知高度,樓層。
“沙沙”
王良縱身抓住梯道上的鋼筋,向上攀爬。
十秒鐘後,他感知到上方一根鋼軸的輪轂。
鋼軸橫架在電梯井正中央,是輔助中心輪盤旋轉升降鋼絲繩的脊梁軸。
“啪嗒”
伸手抓住鋼軸一拉,身體順勢翻上電梯機房,依據感知力掐斷了電梯電源。
“ ”
飛起一腳踹飛了機房的鐵皮門,閃身而出。
“沙沙, 當”
奔至樓道橋頂的牆壁旁邊,鐵門摔落在身後的樓頂上。
他迅速取出背包里的高爆炸藥,安放在幾處關鍵位置,再把拌弦設在樓道中的休息台面上。
拌弦絲線順著護欄的下沿延伸,結合休息台面設置,處在敵人沖上來的視覺盲區內。
“沙沙”
奔上樓頂向北方疾馳。
水塔依據地勢建造,南北走向,南北兩端各設有一個樓道,彼此之間相隔五十多米。
“嘩嘩”
暴雨如注,遠方海平線上綻放出光芒,映照出樓頂上的輪轂,顯得朦朦朧朧。
剛跑出十余米,北樓道門口透射出幾束晃動的光芒,敵人上來了。
“轟轟”
王良一邊跑一邊甩出手榴彈招呼敵人。
“噠噠噠,砰砰”
樓道中的敵人向樓頂射擊,子彈穿過樓頂門洞飆射著。
敵人不明情況,沒有貿然沖上來,他悄然接近樓道,捆綁炸藥,拉響引線拋下樓道。
“轟轟轟”
兩端的樓道幾乎在同一時間爆炸了,震踏了樓道橋頂。
樓頂上的樓道塌陷了,敵人一時半會兒上不來。
“沙沙”
王良不再顧忌樓道,跑到北端電梯機房外布置炸藥,剛剛布置完畢,水塔東南側傳來了激烈的戰斗聲浪。
“噠噠噠,轟轟轟”
戰斗打得很激烈。
時機把握得不夠好,襲營太倉促了,他暗自嘀咕,轉身向南端跑去。
“啪,呼哧”
借助沖鋒的慣性爬上電梯井上的橋頂,卸下背後的半自動步槍瞄準敵營偵查。
“轟轟轟”
借助爆炸時乍現的火光偵查,敵營在東南方一千二百米外。
營房建在一座丘陵山頭,具體情況看不清楚。
“轟轟轟,噠噠噠”
那是兵營的大門口,戰斗進入白熱化。
“阿睿,你們怎麼回事,就那麼幾個人,你為什麼分兵三路進攻?”
王良抓起對講機吼道。
“良哥,臨行之前,毛六說敵營北側就有捕獵海熊的富豪,我們潛伏進來,可能被人告發了……”
阿睿焦急的聲音從對講機的揚聲器里傳出來。
“立刻,馬上通知兄弟們撤退,向東南撤離,伺機潛入草蕩子,調虎離山,派遣兩名兄弟潛入敵營軍火庫,炸了它,完成任務後向水猴子靠攏。”
王良當機立斷改變了戰術。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執行任務還在幻想遨游大海,他此刻都不知道心里是什麼滋味。
英雄衣是遙遙無期,從來不愁錢發,如今才知道錢是一把殺人的刀,王良生出了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