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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二章 你不配
天邊最後一抹白被黑暗代替，夜幕降臨，只見三個黑影在夜的遮掩下在京城的小巷里穿梭的，最後三人跳入一處院內。
卓亦青轉頭看向身後的兩人，示意她們不要急燥，他先上前看看情況。
夜思天與笑笑點頭示意明白，隨即跟在卓亦青的身後，慢慢的向有燭光的屋子走去。
三人剛走幾步，那間有燭光亮著的屋子突然從里面推開。
卓亦青下意識的便伸出手將兩人夜思天與笑笑兩人互在身後，警惕的看著背光而立的人。因為看不清那人的臉，一時間他也不確定是誰。
管恪站在門口，一邊讓開身子一邊道，“三位里面請。”
三人聞言相互看了眼。
夜思天對著卓亦青點頭。
卓亦青領著兩人向屋子走去，越靠近屋子，那人的臉便看的越清晰。
走到門口，三人才發現，這人便是他們想要找的管恪。
管恪看著門口的三人，再次做出邀請的手勢，“三位里面請。”
卓亦青不再猶豫，跨門而入，夜思天與笑笑兩人跟著他的身後走進屋內。
夜思天剛走進屋里，便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微抬手，捂了捂鼻子。
緊接著三人便听到身後傳來關門的聲音，三人同時回頭，只見關了門的管恪看著三人道︰“三位請坐，我已經備好了茶，若是不嫌棄就先喝口茶，休息下吧。”
三人聞言，果真看到三位座位間都備好的了茶，夜思天看向管恪道︰“嫌棄倒是不嫌棄，只是這茶里有沒有下藥就不知道了。”
管恪笑道，“夜小郡主果然直接。”
夜思天看向一邊的卓亦青，他知道她的身份？
管恪似看懂夜思天的眼神般，“夜小郡主來的倒比我想象的還要快一些，本以來你要再過兩三天才能查到我。沒想到我那徒弟，今早就告訴我，有人找到了他。”
“你知道找到他的人是我們？”卓亦青問。
“他只是一個無名小卒，是誰，叫什麼，又有誰會關心呢。只除了，想要知道傅小姐到底出了什麼事的你們。”管恪說。
夜思天听管恪這麼說，便也知道自己猜對了，這人果然是故意的。
她直接將蒙面的黑紗拿下，露出自己的臉，“你引我來，到底是想說什麼？”
管恪沒有直接回答夜思天的問題，只看向一邊仍蒙著面的笑笑，“這位，應該是笑笑姑娘了吧。”他面上神情微變，眼中帶了幾分思念︰“這雙眼楮，果真跟你姐姐的一模一樣。”
笑笑不喜歡這管恪的眼神，她摘下面紗︰“不要再繞圈子了，有什麼想說的你就直接說。”
听到笑笑的話後，管恪眼中一片失望，“只是可惜了，你們的個性一點也不像。除了眼楮與她的一模一樣，其他的相像的也不過只有三四分。”
“你到底……”笑笑不耐的剛想質問，只听到管恪又道，“怪不得傅博寧願找個與她有九分相似的人做替身，也不找你了。”
笑笑皺眉看著管恪，管恪再次看向笑笑，“只是，你這眼楮跟她的，真的一模一樣。若是那個女子能有一雙你的眼楮，只看容貌便真的跟你姐姐一模一樣了。”
一邊的夜思天听了，心中微驚，“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管恪看向夜思天，淡笑︰“夜小郡主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說著走到一邊的屏風前，將那屏風移開。
方才聞到的淡淡血腥問也越來越濃了，伴隨著血腥味而來的還有一股說不出的臭味。
夜思天看著屏風後面那一托盤紗布蓋著的東西，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這是什麼？”
管恪走到里面，抬手便要掀開蓋著那盤東西的紗布，手剛踫到那紗布，卓亦青便已經出聲制止，“住手！”
即便是不知道那里面是什麼東西，但聞著這味道卻也猜得到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卓亦青掀開面紗，一臉怒容的看著管恪︰“那是什麼，你直接說便是，無需給她們兩看！”
管恪的手微抖了抖，最後還是選擇了移開，頓了會，他道，“眼楮。”
夜思天跟笑笑同時驚訝的看著管恪，這是什麼意思？
管恪抬頭看向夜思天︰“這里面是眼楮，十個人的眼楮。”
夜思天听了，下意識的後退幾步，此刻再看著那紗布，聞著這滿屋里的血腥惡臭味，一股惡心的感覺由心底升起。
她捂著嘴轉身便是一陣干嘔。
一邊的卓亦青忙走到她的身邊，幫她輕拍著後背︰“天兒，你怎麼樣？”
笑笑則是走上前，將那屏風移到原處，再次將那些東西掩蓋了起來。
笑笑怒視著管恪，“你若是再這麼拐彎末腳，我便不再對你客氣了！”
卓亦青擔心的看著夜思天，“天兒，我們不如先回去吧。”
他素來討厭這樣故弄玄虛的人，跟這管恪實在沒必要這麼耗下去。
管恪見他們都發怒了，也知道自己再這樣只怕三人就真的要走了，“傅博最近讓我在活人的身上做實驗，將兩人的眼楮互換，不論眼楮互換後是否能看見，只要能好好的保留在被換的人身體里就行了。”
夜思天心里的那股惡心感慢慢裉去，她抬頭看向管恪，“成功了以後，要在誰的身上進行？”
管恪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反問道，“能讓傅博在意的人，你覺得有誰？”說完便看向一邊的笑笑，“那個女人，只要有這雙眼楮，便跟一夢姑娘一模一樣了。”
三人聞言卻已經沒有了震驚之感，其實在听到傅博讓他做眼楮互換的實驗時，他們心里便已經有了猜想。
夜思天緊緊的看著那屏風，想著那屏風後面的東西。
十個人的眼楮……
也就是直到現在，已經有十個人，因為喪心病狂的傅博失去了眼楮？
“傅瑜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夜思天又問。
“因為她听到了不該听的，管了不該管的。”管恪說，“她若只是听到倒也不至于沒命，可是，她卻說要去夜王府，要去告訴笑笑姑娘這件事。傅博不可能讓任何人破壞他的計劃。”
夜思天心里突然升起一絲悲傷，原來，傷害她的人竟真的是她所在意的人。
原來，這世間竟真的有這樣的人。不，不對，傅博那樣的怎麼能稱之為人呢。生而為人，他卻做著連牲畜都不如的事情。
“你為什麼要將這些事情告訴我們，你是傅博的人不是嗎？”夜思天質問。
“我跟在傅博的身邊有十幾年了，近日里才發現，至從跟了他之後，我這個大夫救的人居然還沒有害的人多。我早已經配不上大夫這兩個字了，跟在他的身邊是財富與危險共存。只要事事順他的意，便能有數不盡的錢，可若是做不到他的要求，一只腳便踏到了懸涯邊。這些年來，我最後悔的事情，便是助他做著傷害一夢姑娘的事情。若不是因為我，一夢姑娘不會一直想不起以前的事情。我，我听了傅博的話，一直對她用著不讓她想起以前事情的藥。我不該這麼做的，她那麼溫柔，那麼善良，那麼美麗，她應該嫁一個喜歡的人，相夫教子，過著幸福的生活的。”
看著管恪的表情，卓亦青心中微動，難道他對一夢姑娘……
“一直以來我都是懦弱的，想幫助她，卻又害怕傅博。直到她死了，我才發現，我有多後悔曾經懦弱而又自私的行為。”說著管恪看向笑笑，“我不能再傷害她唯一的妹妹了，她是那麼的愛你，在意你。”
笑笑看著管恪，面色清冷，語氣不屑且嘰諷，“你這副腥腥作態的模樣真讓人作惡。你這種自私，懦弱的人可千萬不要跟我說喜歡我姐姐，在我看來只不過是個可笑的笑話。”
若是真的喜歡又怎麼可能舍得傷害？
笑笑這般直白的斥罵讓管恪即心痛又愧疚，她說的對，他這樣的人哪里有資格說什麼喜歡。
可是看著笑笑，他卻又不得不提醒道，“你一定要小心，小心傅博，他現在已經在……”
“我不需要你這種助紂為虐的人在這里裝好人。”笑笑打斷管恪的話，“你也別以為你這麼做能彌補什麼，我姐姐有那般的結果跟你也脫不了干系！我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姐姐，他若是想我的眼楮也不是簡單的事情。你若真的如你所說的那般，後悔了，知道自己一直以來做的都是做的，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傅瑜被傷害成那般。別再欺騙自己了，你改不了你的懦弱，更改變不了你的貪生怕死。只要能活著，只怕是做一只讓人作惡的蛆蟲，你也願意。別再表現出對我姐姐一片痴心的模樣了，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