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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子歌听卓亦青說的輕松,淡笑道︰“你倒是真的完全放下了。”
卓亦青聞言也跟著笑了笑,“想清楚了,也就放下了。”
韓子歌似自言自語又似跟卓亦青說,“能想清楚很好,怕就怕一輩子都沒辦法想清楚。”
“韓叔?”卓亦青喚道。
韓子歌似回過神來般看向卓亦青,“怎麼了?”
“好像從未听韓叔說過喜歡什麼樣的女子。” 卓亦青問。
韓子歌像是沒想到卓亦青會突然這麼問似的,面露微詫,“怎麼突然問起了這個?”
卓亦青一邊開始鋪兩人晚上睡的床鋪,一邊回道,“沒什麼,無聊問問而已。只是覺得韓叔好像真的沒喜歡過什麼女子,先前韓姨也一直跟我娘抱怨,說你不成婚的事情。她一直都希望你能成親,身邊有個人陪。”
韓子歌不在意道︰“有你們這些孩子在身邊,我還需要什麼人陪。靖琪如今有了孩子,我也做了爺爺。孩子,孫子,我都有,成不成親的也沒那麼重要。”
卓亦青听韓子歌這麼說,湊到他的身邊,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道︰“韓叔,你是不是其實跟凌叔,白叔他們一樣啊?”
韓子歌一時沒反應過來卓亦青話里的意思,不解的問道︰“什麼一樣?”
“一樣喜歡男子呀?”卓亦青說。
韓子歌微愣了下,會過意來抬手對著卓亦青腦袋就是一巴掌,哭笑不得道,“你這孩子,想什麼呢?”
卓亦青抬手揉著被打的地方,“韓叔,你真是一點也不手下留情呢。我,也就是這麼一問,你不是就不是,打我做什麼。”
“打你是為你好,把你打腦子打清楚些,好做事。省的你一天天的想些亂七八糟的。”韓子歌說。
“韓叔,我這也是合理懷疑。從小到大我就沒見你喜歡過什麼女子,後來韓姨跟我娘還有夜姨她們,張羅著給你相親,你是見也不肯見。再說了,你喜歡的如果真是男子,我們也都能接受啊。白叔跟凌叔兩人多好,沐叔叔不也說了,愛,沒有錯。”
“沒有錯嗎?”韓子歌喃語道。
卓亦青沒听清,“韓叔,你說什麼?”
韓子歌看著他︰“愛,怎麼可能沒有錯呢。”
“什麼?”卓亦青見韓子歌臉上浮現出他從未見過的憂傷,“韓叔……”
韓子歌好像突然意識到自己失了態般,忙轉過頭躲開卓亦青的眼神,“時間不早了,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呢,我們快點睡吧。”
韓子歌說完回頭看向卓亦青,“你睡哪邊?”
這一回頭,卓亦青卻看不到他臉上的憂傷了,卓亦青想問,韓叔,怎麼了?
可是他終是沒有出聲問,指了左邊的床鋪,“這邊吧。”說完便先躺了上去,腦海里方才一臉憂傷的韓子歌不斷出現。
為什麼,會有人能露出那樣傷心的表情。
傷心到他看著也會覺得心疼,難過。
韓叔他……心底里的那個人是誰?為什麼會讓他露出那樣的神情,那個人,是不是已經不在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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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蘭亭與夜思天並肩走著。
“天……”成蘭亭出了聲,又立即停住,“你今天是不是累壞了?”
成蘭亭說出口就後悔了,他這不是明顯的沒話找話嘛。
“還行。”夜思天問完沉默了會道︰“你……如果已經習慣了的話,可以繼續叫我天兒。”
成蘭亭聞言略訝的轉頭看向夜思天,她讓自己叫她天兒?
他確實早已經習慣叫她天兒了,可是那一天,他從邊關回來,叫她天兒將她擁入懷中時,得到的卻是她的一句“成蘭亭,你應該叫我夜思天”,然後,他失去了叫她天兒的資格。
但是現在,她又同意了?
成蘭亭眼里有控制不住的喜悅跟期待,那是不是代表,代表他在天兒心里的位置也在慢慢的改變?
夜思天知道成蘭亭在看著自己,她也感受得到他炙熱的眼光,但她卻不敢轉頭迎上。然後,她再一次鼓起勇氣,接著上次未說完的話,“成蘭亭,我們……”
“成大哥。”突然從身後傳來的聲音打斷了夜思天的話,夜思天心里略有些煩燥跟泄氣,怎麼每一次她想跟成蘭亭說,自己願意試著喜歡他時都被打斷呢?!
成蘭亭轉身︰“余小姐。”
余琬秀雙眼通紅,一看就是剛哭過的模樣,不過她倒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一樣,一如往常的對成蘭亭淡笑著出聲,“成大哥,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我送天兒過來。”夜思天剛同意成蘭亭叫自己‘天兒’,成蘭亭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改了口。
听到成蘭亭的話,夜思天轉過身來。
余琬秀好像剛看到夜思天一樣,對恭敬的彎身行了個禮。
夜思天聲音清冷道,“在這里不必在意這些。”
余琬秀沒有回應夜思天的話,成蘭亭道,“余小姐,你的帳篷里應該還能再放下一個床鋪的吧,天兒就跟你住了。”
“恩,可以放的。”余琬秀說︰“跟我走吧。”
余琬秀走在成蘭亭的左邊,夜思天走在成蘭亭的右邊。
“成大哥,听說後天我們就要遷移到了臨村去了。”余琬秀出聲道。
成蘭亭回答,“恩,臨村是個半荒廢的村莊。住著的多是老弱婦儒,遷過去搭建些屋子,百姓們也可在那里安居。畢竟青城不是一天兩天可以重建起來的,先找到可以安定的居所再慢慢考慮其他的。”
“恩,成大哥說的有道理。”余琬秀又道,“那等都遷過去了,我找全食材給成大哥好好做一頓魚吃,好不好。”
成蘭亭淡淡回拒,“不必麻煩了,只要能吃飽就行,吃什麼無所謂。”
“不麻煩不麻煩,能為成大哥做飯我很開心。若是成大哥願意,我……”
“成蘭亭。”一直沉默著的夜思天停了下來,出聲喚道。
成蘭亭也跟著停了下來,看著她︰“怎麼了,天兒。”
“有余小姐領我去帳篷你也不用送了,早些回去休息吧。”夜思天說。
成蘭亭有些不舍,他還想再跟天兒多待會。